三叔假装什么都不知道,赶紧说道:“哎呀,就是咱们李庄的李大公子吗?我这天天忙活饭庄的事,真还没听说,伤的不严重吧?李大公子那身手一般人是伤不了他的。”
“去去去!别瞎捧!你这开饭庄开的捧臭脚技术一流啊?见人就捧,见谁都捧,不见人捎话也捧啊?你捧他有用吗?他能罩你还是咋的?不过你这饭庄应该就是人家罩着吧?”
说着话他看了看三叔。
三叔勉强笑了笑说道:“那倒没有,那倒没有,咱们李庄的治安好着呢,没人来捣乱,不用罩着,不用罩着,要是哪天你们愿意赏脸来吃顿饭就来吧,我是举双手欢迎,欢迎。”
三叔不住地赔笑脸。
我心说话三叔可真是能屈能伸呀。
“哼,你们这些干买卖的就是嘴甜会说话,他又不在跟前,捧他干啥?不就是李师爷的儿子吗?又不是谢太爷的儿子,有什么身手?三脚猫的功夫,仗着他爹在县衙他就横行霸道欺负老实人,不是我说,迟早他得踢到铁板上,还是带钉的铁板,非得把他踢残了不可!我把话撂这儿,你们就看着,不过话也说回来了,人家出了事报了官,我们就得管,是不是?这不是来调查你来了吗?”
衙役的这番话我和二叔听着心里都解气。
“是是是,官爷说的对,他这就是狗仗人势呀,没办法,我们这些小百姓能咋?还不得逆来顺受?”
“别有怨气啊!好好干你的饭庄,只要你行的正走的端就没人敢找你的麻烦,再说了,有人找你麻烦你就直接去找我们哥两,以后我们哥两就罩着你,怎么也比那个什么公子强吧?看来你是没少孝敬那李公子呀。”
我和二叔互相看了看,明白了衙役的意思,三叔当然也应该明白了。
“是是是,有您二位罩着我,那可太好了,那您二位贵姓呀?以后我也好到府上孝敬您们。”
三叔说着话就从兜里摸出两锭银子来,递在那姓张和姓王的两个人的手里,一人一锭。
两个衙役马上就高兴了。
“王掌柜,你这干啥呢?这黑天半夜的,多见外呀。”
我心说话这黑天半夜的就更不见外了吧。
三叔说道:“两位辛苦了,小的的一点心意,一会儿我再炒几个菜,咱们喝顿酒,认识认识。”
姓张的和姓马的两名衙役乐呵呵的把银子揣到了兜里。
我和二叔的心里踏实了,只要他们收了银子事情就好办,他们得向着三叔说话。
我反倒又有点儿着急了,盼着三叔赶紧处理完这里的事去查哈镇。
只听姓张的衙役说:“早就听说王掌柜的为人仗义做事敞亮,不错!果然名不虚传,以后有什么事你尽管吱声,我姓张,他姓王,叫我们张哥王哥就行,真是不打不相识呀!这还交上你这大名鼎鼎的王掌柜了。”
“好好好,小的记下了,改日一定到府上拜访。”
我和二叔心里松了口气,估计三叔也不担心了。
原来就是打泼皮李的事,也没有什么其他大事,应该好处理,凭二叔的聪明才智费不了多大的劲就能把事情摆平。
这时听姓张的说:“王掌柜,你看李公子这件事怎么处理?你说怎么办我们俩配合你。”
又听那个姓王的说:“要不这样吧,咱们现在就把姓李的叫来,连夜把这件事给处理了,也不耽误你明天开张。”
我和二叔一听,心想真是有钱使的鬼推磨呀!这就改口了,还替三叔着想。
姓张的也说:“对,让他当着我们的面看看你的饭庄,究竟有没有打他的人。”
说到这儿他又问三叔:“哎,王掌柜,我说你不会真的窝藏了那些土匪吧?你要是窝藏了土匪就赶紧让他们走,我们就当没看见,以后再不要和他们有来往。”
三叔赶紧说:“没有没有,两位放心!我就是一个本分做生意的人,哪有和他们来往?让他来搜,搜不到他也就安心了。”
“嗯,那就好,不行你就赔上他几两银子,这件事就了了,以后你好好的开你的饭庄,我们弟兄俩就是你的后台。”
“好好好,感谢张哥王哥于中调解,就这么办了,那我现在就让伙计去请李公子来。”
几个人正在外面商议呢,就听饭庄里叮叮当当的一阵响,有人从前门进来了。
这时候,一名小伙计慌慌张张的跑了出来,对两名衙役说道:“官爷!不好了!李公子他们又来了!”
他这话说的好像李公子是什么洪水猛兽一样,怪吓人的。
小伙计看见三叔也回来了,赶紧过来拉住三叔说:“掌柜的您可回来了,快进来看看吧,那个李公子带人又来了,把咱们门口的一张桌子给砸了,我们也拦不住。”
小伙计都要哭了。
我和二叔一听,要坏事!但是现在我们俩也不能进去,尤其是我更不能进去,进去就让泼皮李给认出来了,我们俩只好往前走了走,远远地看着饭庄里面。
但是,大门外距饭庄还是有一段距离的,看不清楚里面的情况,只能隐隐约约的看见人的身影在晃动,认不出是谁。
我们俩就在外面一边往里面看,一边听。
但是也看不清楚更听不清楚,只是偶然听见有人大声说话,好像是在吵嚷。
不过有衙役的帮忙三叔也吃不了亏,我们俩也放心了。
看着看着二叔有些着急了。
他把手里的马缰交给了我,说道:“一虎,你就在马上歇息,我到饭庄门口看看,要是他们走了我过来找你。”
“二叔,我也想去看看,要是需要咱们俩帮忙咱们就进去。”
“不行!我怕李泼皮突然从后面出来,那样就把你认出来了,应该就是昨天咱们打他的事,讹上咱们饭庄了,不过也没事,有那两个狗衙役罩着呢,出不了事。”
我接过马缰,点了点头。
二叔跳下马推开门慢慢进去了。
我在马上骑着,确切地说是坐着,有点累了,也看不清饭庄里,索性就不看了,等会儿三叔处理完了肯定要告诉我今天饭庄发生了什么事。
或者一会儿二叔看明白了也会告诉我的。
四银蹄的背太宽了,就像牛背一样,我也有点累了,就向后一仰躺在了它的背上。
我的眼睛看着天空里的繁星,心里又开始胡思乱想了。
一想就想到了兰英,也想到了刚才在白石山上她和她三姑的身影。
我虽然在看到母亲和姐姐被害的场景出现过幻觉,但是,看到兰英和她三姑绝对不是幻觉,因为那个时候我已经很清醒了,的确是他们俩。
但是他们俩去山上干什么去了?我现在也觉得不会是他们俩给我们的一家下了毒手,兰英应该没有那么
可就在我想了一会儿时,好像听见又有咚咚咚的马蹄声,从饭庄门口经过了。
我赶紧坐了起来,想辨认究竟是不是兰英和她三姑,但是刚听见响了几声就听不见了。
其实确切地说现在我应该叫她王兰英!她是我的仇人,但是我不知道自己见了她会怎么样,是刀兵相见,还是久别重逢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