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晟虽然贵为皇帝,但是他从不懈怠武学,每日雷打不动的练武一个时辰,面对这些死士,言晟占上风略多。
薛玉琦整日被谢宴卿拉练,他为此日日抱怨,现在此时的情形,他只庆幸。
祁千的招式招招致命,专门往要害攻去,出手时杂乱无章,让人抓不透。
只是人体力总归是比不上专门训练的死士的,薛玉琦一个不察,差点被刺穿心脏,祁千提前拉了他一把,那把要把薛玉琦刺穿的剑刺向了祁千的肩。
祁千不作犹豫,立即反手刺向那人的要害。
还剩下一半的死士,在这样下去三人都得交代在这。
“我断后,你们走。”祁千奋力抹了另一个的脖子,鲜血喷洒,滴在她的脸上。
薛玉琦跟祁千死在这都没事,但是言晟不能死在这,要不然整个燕国就得乱了。
薛玉琦不做任何思考,直接扯着言晟出去,言晟看了眼阻拦死士的祁千的背影,心里的跳动飞快又炙动。
言晟知道自己身上担负的责任,也知道再留下来,只会牺牲更多,理智与那股冲动争斗,最后理智战胜了冲动。
两人到了一处没人的庭院,这里偏僻,一时半会儿那些死士找不到,雨越下越大,言晟跟薛玉琦却迟迟不见祁千到达,心不免有些着急起来,
突然庭院门被敲响,言晟跟薛玉琦两人对视一眼,立即戒备,下一刻是三人间定的暗号响起,薛玉琦立马开门,带着一身伤的祁千靠在门边,左手捂着腰间,还渗着血,还没说一句话,身子控制不住的倒下,薛玉琦还没来得及接住,就被言晟抢先。
言晟抱起祁千,沉声道:“处理好痕迹。”
薛玉琦点点头,言晟大步迈进破烂的房间,祁千受的伤从外形上看,就腰间这处最为严重,胳膊处跟大腿外侧都是轻伤,纤细的脖子那还有一圈红痕。
言晟抿着嘴,伤口淋了雨,得处理好伤口,不然感染发热了可不好。
薛玉琦进来,言晟开口:“在外头守着,有不对立马撤。”
薛玉琦转身走出去。
本就都是男子,言晟也不扭捏,直接揭开腰封,可是待解开完后,言晟震惊的愣住,耳尖忍不住爬上了红晕。
这细腻白皙的皮肤,外加上特地包住的地方凸显的弯曲的弧度,一看就不是男子。
言晟喉咙轻滚,不知道为什么胸间蔓延一丝愉快的感觉。他突然庆幸自己让薛玉琦去外头守着了,不然这春光怕是要被别人看了去。
言晟克制的压了压自己的情绪,赶紧撕下衣摆,拿出自己随手带的金创药粉倒在伤口处,随后包扎好,又赶忙帮祁千穿好衣袍,整理妥当,弄完这些,额头渗出了汗,竟比方才与死士生死搏斗还要紧张。
言晟闭了闭眼,压下自己的情绪,目光又忍不住落下她那明显的喉结上,修长的手指落在上面摸了摸,看起来很真,可摸起来却不一样,原来是假的。
按理说祁千女扮男装入官场,以下犯上,按照律法应是斩首示众,可是他却感受不到被欺骗的愤怒,还庆幸她是女子…
昏迷的祁千丝毫不知道自己的马甲被扒了个干净。
言晟又想起那舞姬,看来她并没有宠幸那舞姬,同为女子,她做不到。这么一想,郁闷了几天的心情瞬间好了许多。
薛玉琦进来的时候,看见言晟垂着眸子不知道在想什么,试探性开口:“陛下?”
言晟回过神,轻咳一声:“怎么?”
“我们现在如何?”薛玉琦总觉得怪怪的,言晟看起来心情似乎好了不少,难不成陛下看不惯祁千,所以祁千昏迷不醒,他很开心。
薛玉琦被自己的猜想吓了一跳,但是又觉得是对的。
言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等林鸣来。”
“好。”薛玉琦有些同情的看了一眼躺在那昏迷不醒的祁千。
言晟微皱眉,不着痕迹的挡了他的目光。
言晟不知道祁千是女子的事情到底多少人知道,还是说只有她自己知道而已,但是这件事明显不是公开的好时候。
罢了,估计她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言晟这么想着。
再过一个时辰,外头传来声响,薛玉琦跟言晟看了一眼对方,立马警戒,下一刻门被打开,是穿着铠甲的御林军。
林鸣走进来,单膝跪下:“臣救驾来迟,请陛下降罪。”
心下松口气,言晟没再担心,御林军出现在这,说明事情已经落定,他们再无翻身的可能。
“起来吧。”言晟淡然。
“是。”林鸣起身。“陛下,马车已经备好,是否要现在启程回京?”
言晟看了眼还在昏迷的祁千:“嗯。”
言晟原本想着让林鸣去寻个郎中来给祁千看看,可是要瞧伤口,就要看去她的身子,怕是祁千也不愿意,只好作罢。
言晟起身,直接抱起了还在昏迷的祁千,薛玉琦刚想说要不然他来抱,言晟却直接头也不回走了,他有些摸不着头脑。
林鸣赶忙道:“陛下,要不然臣来抱祁御史吧?”
言晟睨了他一眼,林鸣便退在一旁,替两人撑伞,言晟才走出去。
盛京中,谢宴卿带人围了将军府,周林枫站得笔直:“谢寺卿这是何意?”
“奉陛下之命,请将军走一趟。”谢宴卿面无表情,陈述着事实。
“本将军要见陛下。”周林枫开口。
谢宴卿回:“将军会见到的,不过不是现在。”
周林枫目光紧盯着他,谢宴卿目光毫无波动:“将军还是跟我们走吧,您也不想被拷着从这里走吧?”
周林枫甩袖,迈开步子。
祁千再次醒来,是在马车上,马车上的装饰华丽又精致,可见不是一般的人,正出神的想什么,言晟那张俊脸突然出现,祁千猛的回神。
“见…”还没来得及行礼就被拦住。
“你身上有伤,就别乱动了。”言晟目光含着深意。
一提起这个,祁千下意识攥紧拳头,见言晟正在看书,注意力不在自己身上,低头查看,自己衣服已经被换了一身…
祁千眉头皱起,试探性:“陛下…臣……”
祁千身上的衣服自然是言晟亲自换的,不过现下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你的衣物是那舞姬换的。”言晟头也没抬。
祁千见他神情不改,估摸着言晟也没有说谎的必要:“那花蝶在哪?”
“被处死了。”言晟轻描淡写。
“为何?”
“她不安分,居然擅自爬朕的床。”
祁千顿时松口气,按照言晟的性格,确实这么做会被处死,祁千心终于落下。
“那陛下,臣怎么与陛下共乘,这不合礼数。”祁千说着,就要下去。“臣先下去了。”
言晟终于偏头看她:“你落得一身伤,难不成要下去同薛玉琦骑马,然后耽搁路程?”
祁千一顿,还是收回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