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的婚姻失利并不代表什么,没有必要把一个人钉在耻辱架上。
不管是对自己,还是对赵绿涵,她都是这样看待的。
当然最重要的是,赵绿涵向她示好,明里暗里认错了好几次。
赵绿涵双手奉上喜帖:“锦绣,我此时郑重地邀请你,到时候你一定要来观礼呀。”
“好,到时候我去。”
见叶锦绣接下了喜帖,赵绿涵便喜滋滋的:“希望你也找到自己的幸福,能得遇良人,不要一个人过日子了。”
叶锦绣默默地摇了摇头。幸福当然是想幸福的,但她哪里会想着得遇什么良人,再次嫁人?
但她也并没跟赵绿涵说这些,没有必要。再说赵绿涵正沉浸在对新婚的憧憬中,叶锦绣更是不想去扫这个兴。
赵绿涵把话带到,把喜帖送到,就是大功告成。
驾着驴车回去时,快到村口,却见刘老婆子指着她的驴车骂:“死不要脸的,上赶着嫁给我儿子又被休了,没人要的,这时还一回二回来我这村里做甚?你可别打着那个主意,又想着来勾搭我儿子,我可告诉你……”
赵绿涵气得脸色发青,方才的好心情都飞到九霄云外去了。
虽然身边陪着她的婆子劝她忍一忍,但她哪里忍得下去。
她让驴车停下,把帘子一掀,就跳下驴车。
刘老婆子正骂得起劲,没想到这驴车忽然就停下来了,而前儿媳也已经跳了下来,站到自己的面前。
再一看这赵氏,身上穿的也不知道是什么料子,总之是绸缎的。头上戴着金钗银钗,身上还挂了一块玉佩,简直是富贵逼人。
她不由愣了一下。
赵绿涵双手插腰:“你这个死老婆子在这里胡咧咧个啥?莫要在这里做青天白日大梦了,我可是来送喜帖的,送给锦绣的。瞧瞧,这就是我的大红喜帖!我要嫁的人,家里有好几间铺子,田地有一百多亩,还稀罕你家儿子?你莫要在这里说笑话了,压根就不好笑。你们王家就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噩梦,一大块狗皮膏药,就想着吸儿媳的血。我好不容易甩掉了你们,还回来找你们?你们莫不是被狗咬掉了脑子?”
赵绿涵噼里啪啦说了好长一串话,不仅刘老婆子惊呆了,其他村人更是惊呆了。
这简直打破了他们的认知。
刘老婆子不甘心,也像赵绿涵那样双手叉腰:“你才是太阳未落山就在这里做梦呢,像你这样的弃妇,还能再嫁给一个家里有几间铺子的?你就莫要往自己脸上贴金了,说得你自己都信了吧,在这里说胡话呢。”
“我可不是弃妇,你们王家想霸占我的嫁妆,我是与你儿子和离的。你们儿子想再娶就难了,这十里八乡都知道你儿子的这个臭名声!区区秀才家徒四壁,还老想着吸儿媳的血。十里八乡都没人敢嫁给你儿子的。我就不与你废话了,我要过我的好日子去了。”
说着,她就示意了一下身旁的婆子,自己又上了驴车。
身边的婆子是个身强力壮的,她接收到自家姑娘的暗示,顿时来了精神。
只要她表现好,回去后肯定会被姑娘打赏的。
有些事情姑娘不方便做,她方便呀!
婆子嘴里呼喊着:“让你这个老婆子不知好歹,还在这里胡乱骂我家姑娘,我这就让你好看!”
一边喊着,她一边冲了上去。
刘老婆子见机不对,想要逃跑,但她哪里是婆子的对手?
婆子一冲上去就把她压倒在地,两只拳头轮流揍着她,像捣蒜似的往她头上脸上身上招呼。
刘老婆子发出杀猪一般的尖叫声:“杀人了,杀人了,打死人了!不孝的前儿媳妇竟然要打死她婆母了,我要去县衙告她!”
她拼命想护住自己的头脸,但那婆子可不是吃素的,两只挥舞的拳头像雨点一样砸在她身上。
“我让你满嘴喷粪,让你在这胡乱造谣,让你损我家姑娘的名声!”
婆子一边对骂着,一边又捶了好几下,直到身边的几个村人把她拉了起来,将她们分开。
赵绿涵见身边的婆子大获全胜,十分开怀,带着婆子上了驴车就走,再不肯多说一句废话。
剩下刘老婆子在后面跳脚,骂骂咧咧。
更令她气愤的是,身边那些村人还在个个感叹着:“这地主的闺女就是富贵,那穿的戴的,晃得人眼睛都花了。”
又有人说道:“奇了怪了,这地主的闺女和叶氏两人离了王家后,都变得好看许多,又变得有钱。莫非这当真有风水问题?”
刘老婆子跳起脚来就想与那老妇人打上一架。
可那老婆子也不是个吃素的,指着她鼻子就骂:“你们王家是什么东西?还想在村里欺负这个欺压那个。你家儿子娶媳妇都娶不到,你家闺女嫁也嫁不出去,你家的名声在十里八乡都臭了,自己还美着呢?你家不仅风水不好,人也不好!”
刘老婆子一看也无人帮她,大家都在看她的热闹,准确地说,看她的笑话。
因此她也不敢得罪其他人,只能灰溜溜地回去了。
回到家里,一看到王珍珍懒散地歪在躺椅上,气就不打一处来。
“瞧瞧你这副懒样子,你这是不想嫁人了,就打算待在娘家吃我的喝我的?瞧瞧整个村里谁像你这般,连个说亲的人都没有!还真是丢人现眼!”
她的一股子火朝王珍珍发去。
王珍珍本来想回呛两句,抬头一看,只见老娘鼻青脸肿的,便吓了一大跳:“娘,你这是怎么了?你和谁打架了?走,咱们娘俩一块儿再去,找回场子!”
“还找回场子,怎么找场子?”
刘老婆子见女儿想着要帮自己出头,心里的火下去了些。便将方才的事情说了一遍。
“我还想着那恶妇时不时便来咱们村里转悠,是对着你哥还余情未了,想着找个台阶下,再进我王家门呢。哪知道这该死的恶妇竟然敢当众打我的脸,还说要嫁进家里有几间铺子的人家了……我真是要憋屈死了,这口气我真是咽不下去。”
正说着这话,王明德也正好回来了。
他坐着牛车回来时正好遇到了去镇上的驴车,他也没注意到那么多,哪知道那驴车里就正好是赵绿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