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震东被她问住,半天说不上话来。
在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才说:“心秣,我这里有点事儿,我……”
不等霍震东说完,白心秣猛地拔高了声音:“你有什么事儿要大半夜出去?有什么事儿需要跟一个女人大半夜出去?”
霍震东连忙解释:“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我……”
“啊!太太!”电话那头传来女佣的惊呼声,霍震东脸色一变:“心秣,心秣!”
“先生,太太好像病发了!”
霍震东:“我马上过来,叫医生照顾好太太。”
他准备走,而躲在沙发上捂着脑袋的李心宜也抬头,“震东哥哥……”
霍震东身体僵硬了一下,就见李心宜一边儿哭,一边摇头哽咽说:“我没事的,白姐姐身体更重要,你快回去看她吧。”
“只是打雷而已,我不害怕的。”
霍震东犹豫片刻,还是扭头走了。
虽然对李心宜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心疼,但他爱的人,还是自己的妻子。
……
很快回了霍宅。
白心秣一边捂着自己的心脏,一边疯狂砸打东西,佣人怎么也拦不住。
“心秣!”霍震东走了过去,“你做什么,你不要自己的身体了吗?”
“不要了,不要了,我什么都不要了!”白心秣流着眼泪大吼道。
霍震东看着她:“那你也不要我跟娇娇了吗?”
听见他提起女儿的名字,白心秣眼底流淌过泪水,到底是捂着胸口,倒在了他的怀里。
霍震东松了一口气,才喊:“去拿药,去找医生!”
“快,要是太太出了事儿,我饶不了你们!”
佣人们急忙奔走。
白心秣哽咽的躺在霍震东的怀里,低声问道:“你还担心我吗?你不是去跟别的女人约会了吗?”
霍震东说:“没有,我怎么会跟别的女人去约会?”
“心秣,你要我怎么说才能相信,我的心里只有你?那个女孩儿是你之前资助的学生,今天是雷雨天,她遇到了意外,我才去帮忙的!”
“你说这种话,你怀疑我,你不止是侮辱了我,也是侮辱了我们的婚姻,我们的爱情!”
白心秣看着他,没一会儿双眼就掉出眼泪来,她脆弱的捂着眼睛:“对不起,震东,是我错了。可我真的害怕……越到死的那天,我越怕离开你和娇娇。”
霍震东搂着她,轻轻的叹气:“别怕,有我在,我会陪着你的。”
……
也许是因为白颜这只蝴蝶翅膀改变了剧情,白心秣没有死在上辈子本该死的时候。
不过她的身体本来就是强弩之末,在霍家发了一通火之后,必须要住院开始调养。
但白心秣又不放心丈夫和女儿,于是再住院前,再次回了一趟白家。
并且当着众人的面,提出了一个很离谱的要求。
“我想我住院的这段时间,让小颜去霍家,照顾一下震东和娇娇的起居。”白心秣道。
那天电话里的女声,白心秣到底是没有质问霍震东,她怕影响夫妻之间的感情。
但有些刺,埋在心里就无法拔出了。
她关心丈夫,但也再不放心自己不在家的时候,丈夫一个人,相比来说,不愿意嫁给丈夫的妹妹,才是安全的。
白颜说:“有保姆不找,你找我?”
白心秣皱眉:“保姆不是自家人,我不放心,你到底是娇娇的亲姨妈。”
周盛林在一旁冷笑一声:“宝贝,你看外面,太阳好大啊。”
这会儿已经是夜里了,白颜看了他一眼,指着外头的月亮:“恩?”
“我当然知道那是月亮。”周盛林冷笑一声:“我就是奇怪,有的人大晚上的,怎么还能做白日梦?”
“人都要死了,还要蹦跶出来恶心别人。”
周盛林说:“你现在活着,都不放心别人照顾你老公和女儿,那你死了怎么办?把他们一块带到地下去?”
就这一句话,就把白心秣气的直咳嗽。
周盛林说:“你心疼你的丈夫和女儿,我也心疼我家的宝宝。”
白颜扑哧一声笑了:“宝贝不让我去,我就不去。”
白心秣就知道,今天这一趟是白来了。
她摇着头,发出真心的质问:“我是你亲姐姐啊,我要死了,你对我,一点儿同情都没有吗?”
白颜嗤笑一声:“你都不拿我当妹妹,问我拿不拿你当姐姐。”
“白心秣,你自己干过的事儿,你不清楚吗?”
白心秣被她看的心头一虚:“你……你胡说什么。”
但到底心虚,也没再纠缠下去。
……
白心秣走了,家里虽然还有佣人,但除了厨房的阿姨之外,都是男佣。
有些事儿到底只能女保姆来做。
于是白心秣住院的这几天,霍震东忙的不可开交,既要照顾自己,还要照顾女儿,等再去医院的时候,整个人都憔悴了一圈了。
白颜也在医院,看着霍震东狼狈的样子,轻笑一声后,踩着高跟鞋慢慢走了过去。
“姐夫,袜子穿反了了。”她提醒。
霍震东垂眸,这才涨红了脸,他西装裤下,竟是两条颜色不一样的袜子。
“您是大总裁,日理万机的,有些事情,还是找个保姆来做比较好。”白颜劝。
而在这时,病房内却突然响起声来:“震东。”
是白心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