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颜只是看了他一眼,什么话都没说,转身朝前走了。
季北心中一时忐忑:她是不是生气了?
顾不上心里想要揍人的冲动,季北连忙跟上了她,眼看她上了一辆军方的车,他犹豫了一下,也打开了车门,又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她。
白颜倒也没阻止,只是也没看他。
“博士,您要去哪儿?”司机开口询问。
“送我回家吧。”白颜按了按眉心:“家里的垃圾该清理的得清理一下,不然放在那里也是烦心。
季北眼睛一亮:“白老师,我帮你去打扫!”
但是白颜还是没有看他,很快车就到了江畔的那套房子。
白颜用钥匙打开了房门,往二楼的卧室里走去,她刚打开卧室的门,季北却已经受不了她这样的沉默了。
上前轻轻拽住了她:“白老师,你还在生我的气吗?”
“对不起,是我错了,我不该不听你的话。”季北道:“我刚才就是气不过,不是故意不听你的话的。我只要一想起那个人,他居然是想要——”她的命。
季北说不出话来,但气的拳头又捏了起来。
白颜回眸,轻轻握住了季北的手,将他捏成的拳松开:“小北,我没有生你的气。”
她抬眸看着季北,轻声道:“我只是心情不太好,我的身世你也知道了,我生母死的早,我是个无权无势的孤儿,所以我就该被他们这样利用吗?我就活该没有人爱吗?”
季北听她嗓音里的委屈心都快碎掉了,“不是的白老师,我爱你,我永远爱你。”
“既然爱我,那哄哄我吧。”白颜听他炽热的告白,勾住他的脖子:“比起你去教训他,不如来哄哄我,让我早点忘记这些不开心的事儿。”
季北想让她开心,可一个常年沉迷上分的网瘾少年在哄女孩子这件事儿上实在是没有多大的经验。
“白老师,我怎么做你才会开心?”他抱着她,像抱着一件珍宝。
白颜抬起好看的眼睛:“你不是跟沈聪要个5个G的资料吗?怎么,到现在都还没学会?”
“人在不开心的时候,需要做些爱做的事情,对吗?”
季北瞬间口干舌燥,脸一下涨的的喷红,这到底是哄她还是哄自己。
季北如今一米八八的身高,又经过一段时间的锻炼,站在灯光下犹如小山一般。
白颜扯他的衣领,他却被她轻易的拉在了身下,“小北,来哄哄我吧。”
她一双漆黑的眼波光流转,季北根本无法从她身上挪开目光。
他舔了舔唇,喉结微动:“我……我只学了一点,还没试过。”
“那我来验收。”白颜勾唇,“这也是一门重要的学问,我们要好好研究学习。”
接下来就是一整晚身体力行的研究……年轻人的确是很好学呢,白颜想。
……
言家出了事儿的第二天,司母没收到言家出事儿的消息,反倒是宋家的人,她的亲哥被检察院给查了,消息闹上了新闻,直指他在职期间多项违规操作。
司母还想去去找人打听消息,可很快她的拘捕令就上了门。
司年眼睁睁的看着母亲被人带走:“为什么要带走我妈?”她想去拉母亲的手,却被执法人员拦住,“小姐,请不要妨碍公务。”
“年年,你别怕,我不会有事的。”司母有些心慌,“没事的,有你外公在。”
虽然她父亲退休了,可在京市到底这么多年了,人脉多的是:“妈很快就能回来,你情绪别太激动,当心身体。”
没给司母太多的道别时间,她很快就被人带走了。
司年无力的坐在病床前摇头,她妈怎么被人带走呢?
她是宋家的大小姐啊!到底出什么事儿了?
司年心里莫名有种感觉,和白颜有关吧……
为了做手术,司年这几天都要保持‘身体不好的’情况,高烧高热,现在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
她努力从一旁拿起手机,又拨通了言祁的电话,可怎么都打不通。
以前从来不会这样的。
言祁知道她的身体状况,她的电话总是会第一时间就被他接通。
为什么不接电话,言祁他为什么不接电话!
司年从病床上起来,又拖着病体到了客厅:“去叫司机,我……我要出门一趟。”
“小姐。”保姆有些担心的看着她惨白的脸。
“快去叫司机!”司年喊。
就在这个时候,司广生回了司家。
“爸,妈被人带走了!”司年眼睛一亮,仿佛找到了主心骨一样。
她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病人,从前依靠的是言祁和母亲。
可现在这两个人都联系不上,她能依靠的人就只有自己父亲。
“你妈?”司广生冷笑一声:“你妈被人带走是活该,我好话都跟她说了,她居然还要对白颜动手?呵,她是怕我们司家靠着白颜这个天才爬上去,她以后就不能压在我的头上当她的司太太作威作福了!”
“没想到啊,踢上的是烧红的铁板!”
“她跟言家那小子找来了一堆人半夜想去找白颜的麻烦,没想到人家早就进国家研究院了,身边整天都有人跟着保护,那些小流氓还没进去就被人逮住了!”
“你妈我看短时间是出不来了,她跟言祁犯的事儿不小。”
“对了,言祁你也别想了,听说他被逮捕的时候慌忙逃窜摔下了楼,现在的是高位截瘫。就算能出来,也大半是个废人了。”
又忍不住啧声:“国安部查了一整晚啊,这得是国宝级别的看重吧!”
司广生想到自己打听来的消息,就忍不住笑:“老子窝囊了一辈子,没想到居然生了一个这样的天才!”
司年的脸已经灰白到了极致:白颜……是因为得罪了白颜?
她不受控制的捂住了自己的胸口,那里难受的像是千万只蚂蚁在撕扯一样。
是她错了吗?不自量力的想去对付白颜,结果却害了言祁和母亲。
然而还不等司年从这个令她难受的事实中反应过来,司广生已然吩咐佣人:“把楼上那个手术室拆了。”
“爸!”司年震惊看着司广生。
“现在能给你做手术的人已经进去了,留着这个手术室也没用。”
司广生又看了眼司年:“你是我的女儿,白颜也是我的女儿,我不能厚此薄彼。”
“现在她既然到了京市,当然是要认祖归宗的。你也知道你妈做出的那些事儿,她看到你心里会有隔阂,爸只能先送你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