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钺闭着眼睛,觉得整个人都迷迷糊糊的,还有些发冷。
贺固川站在床边,觉得昨晚还是不应该带他出府,这里的气候太冷了,谢钺可能还是适应不了。
过了一会,谢镶上楼,看到躺在床上的谢钺,走上前,抬手一巴掌搭在他的额头上。
贺固川看到他伸手还是以为是准备探探温度,所以才没有出手阻止,谁知道他会直接打下去。
“啊!”谢钺疼的缩起身子,委屈巴巴地躲进被子里,小声喊了声:“哥……”
贺固川立刻挡在他的身前,隔开了两人:“谢世子,在本王这动手,还请三思。”
谢镶没有和他计较,开口说道:“回去吧,这里太冷了,而且为何榻前还有这么大的窗户,就算用屏风遮挡,还是有些漏风。”
贺固川点点头:“已经让人去将马车牵进来了,本是想看看会不会退烧。”
但药已经喝下去有段时间了,估计一时半会不会退烧了。
谢镶不再说话,看了一眼缩成球的弟弟。
马车备好后,贺固川让人准备了手炉,被谢钺披上狐裘,将手炉塞给他,才护着人上了车。
谢镶上车直接坐在了谢钺的身边,一点都没在乎贺固川的眼神。
他侧头看着弟弟,轻声说道:“靠在我肩上。”
谢钺一听,眯着眼睛,开心的靠了上去,又小声喊了句:“哥……”
贺固川垂下眼眸,他看的出来谢钺很依赖谢镶,可刚才还挨了打,怎么一点不记仇呢?
回到府里,谢镶看着谢钺躺上暖榻:“这里暖和,不要穿的太厚,先把这些都脱了,被子盖的严实点就行了。”
谢钺躺在榻上一动不动。
谢镶主动上手,将他的衣服脱了,还顺势打了他屁股一巴掌,才将被子盖上。
谢钺从小挨打矮习惯了,一点也没发现这一巴掌有什么不对,只觉得和小时挨打一样。
贺固川站在一边看着谢镶的手,又打上了谢钺,他本想上前,却又觉得这一巴掌似乎和之前不一样。
他略微一想就明白了其中的意思。
谢镶再次回神,这次态度明显温和了许多:“我照顾他就行了,麻烦王爷了。”
贺固川看了眼躺在榻上的人,知道这意思是让自己走了,他只能点点头:“康匤等下回来给他送药。”
谢镶看着贺固川离开,转身做到谢钺身边:“怎么会病下的?”
谢钺闭着眼睛装死,他总不能说是因为光着身子打架吧?想一想都觉得丢脸!
“你们昨晚怎么会离府?”谢镶继续问道。
谢钺瞬间睁开眼睛:“我昨晚问了他为何来北方……”
他将贺固川的话重复了一遍,又接着说道:“哥,我觉得他很可怜。”
谢镶低头看着弟弟,抬手摸上他的额间:“我也觉得你挺可怜的。”
“我?为什么?”谢钺不解。
“因为生来就是个傻子!”谢镶一巴掌拍在他的脑门上。
谢钺立刻闭眼,彻底装死。
这一场病还真的出乎了谢钺的意料,他本以为睡上一觉就差不多了,谁知道烧退了又开始咳,就这样折腾了快大半个月,整个人才稍微精神了一些。
“哥,你说他会不会是不想教我刀法,趁我睡着故意用冰冻我啊?”谢钺还是有些蔫蔫的。
谢镶侧头看他一眼:“如果你连被冰冻都不醒,是不是他冻的其实不重要了。”
谢钺撇嘴,不想说话,他已经很多年都没有生过病了,他可能和贺固川八字不合:“哥,你说他不会是克夫命吧?”
“如果是这样,你当他媳妇不就行了,反正他克的是夫!”谢镶头都没抬,京城中的文书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他已经很多年没有离营这么久了。
“哥,我觉得你最近好像心情不好,你是不是想嫂嫂了?”
谢镶眼神温柔:“有一些,主要是鸳儿调皮,也不知道会不会又惹她娘生气了。”
“哥哥这哪是想嫂嫂了,哥哥这是怕嫂嫂罚我那可爱的小侄女,不过我还是她满月的时候见过,这一晃也好多年了。”谢钺感慨道。
“本来这次是准备带着他们回来的,但临行前鸳儿病了,她年岁太小,不敢折腾。”谢镶轻声说道。
谢钺点点头,刚要说话,就听到余茂敲门进屋:“世子爷,小侯爷,合阳县君和国舅爷到了。”
谢钺他们两人对视一眼,同时起身。
“二位在此处稍候便行,王爷等下也会过来,他们二位已经让人直接领过来了。”余茂说完就退了出去。
谢钺不解,季桅来都说得通,合阳县君为何会来啊?
“等下少说话,多看。”谢镶交代道。
谢钺瞬间便又萎靡了神情:“我还病着呢。”
谢镶看他这卖乖的模样,宠溺一笑。
合阳县君和季桅进屋,谢镶和谢钺连忙给合阳县君先行。
“世子爷,你这身上还有官职,哪能给老身行这么大的礼。”合阳县君虽然这么说,却也受的心安理得。
“这位就是小侯爷吧?别看老身在这北方一隅,可小侯爷的威名,依旧是如雷贯耳。”
谢钺没说话,只是点点头。
“今天这么文气?”季桅直接说道。
“县君勿怪,舍弟贪玩,从没来过这北方,前段时间,夜间玩雪,病了许多日了。”谢镶说道。
季桅一听立刻上前嘲笑:“谢钺你也有今天?当年我淋雨重病,你可是特地去给我制了一块牌匾送来,你等着我也要送你一块!”
谢钺本想回嘴,但想到边上的谢镶,便又忍住了。
他那是淋雨重病吗?明明是相好的被人赎身,他心有不忿,投湖自尽,被人捞起觉得颜面尽失,躲在家里不愿见人。
合阳县君抬头看着暖阁内的布局,走到桌边坐下:“镇北王还是知道享乐的。”
这句话一出,另外三人都严肃了不少,也走到桌边坐下。
“其实这次老身前来,是听说老身的信物在世子爷的手上,特地来取回。”合阳县君说道。
谢镶一愣,但随即便明白过来,金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