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镶这边已经知道县君出事,正准备也去看看,刚出门就看到走来的谢钺。
“哥,你知道了?”谢钺上前问道。
“走,去看看。”谢镶说道。
“哥!”谢钺拉住他的手臂:“这浑水我们要淌?”
季桅还没看懂局势,凑上前小声问道:“怎么了?”
“还没看出来吗?那弓箭手是贺固川派来的,他这般做派不过是准备把这件事栽倒尹家头上。”谢钺说道。
“你就气这个?”季桅终于明白。
“不值得生气?射来的箭矢可没有一点留情。”谢钺说道。
“那是他相信你定然能躲过啊。”季桅说道。
“我有能力躲过,是我自己的本事,他有所顾忌,才是他的选择。”谢钺不满说道。
季桅坏笑一下:“你真的是气这个?”
谢钺不想再说,跟在谢镶的身后向着县君的住处而去。
刚到廊下就听到哭声,他们便知道不好。
走到近处,就看到尹家父子跪在屋外哭的好不伤心。
谢镶回头看了谢钺一眼,面色一沉。
谢钺握紧手中的枪,心底是一点不慌,长枪在手,他怕谁啊!
贺固川看到他们走来,开口说道:“县君是中毒身亡,王府已经封了,还请诸位不要随意走动。”
“我母亲中毒而亡,王爷却在此刻封府?此事应该交由官府处置!”尹家硕开口说道。
贺固川看了他一眼:“本王就是官府!”
“你,王爷这是越俎代庖,以势压人?”尹家硕问道。
贺固川点点头:“是,如何呢?”
“你!”尹家硕起身用手指指向他,还未说出后面的话,鲁戒的刀已经架在他的脖子上了。
“各位都安稳点,回屋吧。”贺固川说道。
这时县君的贴身婢女冲了出来:“王爷,兵符,兵符丢了。”
她的手中捧着一个红色锦盒,锦盒盖子开着,里面空无一物。
这话一出,在场的人都转动着眼珠,若有所思。
“此事本就与我们无关,回去吧。”谢镶开口说道。
季桅点点头连忙跟上,尹家硕却开口了:“此事国舅爷要留下吧,那兵符不是你送来的吗?”
季桅指着自己,准备说真的是谢镶带来的,但他看着谢镶的脸色,一句也不敢多言,只能给谢钺一个劲的使眼色,让他救自己。
谢钺一言不发,瞪了尹家硕一眼,转动了下手中长枪,拽着季桅的衣袖就走了。
尹家硕虽然想要拦,但看着他手中的枪,却又什么都不敢说。
贺固川看着他们的背影,暗暗叹了口气。
回到暖阁之后,谢钺坐在廊下,闭眼打坐一语不发,季桅则躲回屋中,准备称病不出。
谢镶站在屋内,看着弟弟,轻声问道:“你在乎?”
谢钺睁眼问道:“我当他是朋友,可,他不能信,没了信任也就不能是朋友了。”
“你们本就不应该是朋友,一纸婚约,你们是夫妻。”谢镶看着外面说道:“就像县君和她的夫君,你觉得他们之间会有信任二字吗?”
谢钺转身看着他:“你也不信任嫂嫂?”
“不一样,我和她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牵扯的就是些家长里短,这些都能用一个情字解决。
可你们牵扯的是国事,别说情了,就是道理有的时候都用不上。”谢镶走到他的身边坐下。
“我很矛盾,我虽觉得他不可信,却又信他不会伤我。”谢钺有些委屈:“可今天那箭,他是一点也没留情!”
谢镶眨眨眼:“你喜欢他?”
“啊?”谢钺立刻跳了起来:“哥,不是在说信任吗?”
谢镶抬头看着他,忍不住摇头笑道:“可你在乎的压根就不是信任,你信任他!你气的是他,想伤你。”
“不值得气吗?”谢钺不解。
谢镶站起身,拍拍手:“那如果有一天,哥哥也必须伤害你才能完成一件事,你会生气吗?”
谢钺仔细想了想:“不会,因为我知道,有选择,哥哥不会选这个,而且我伤了,你会比我自己还疼!”
谢镶一愣,显然没想到他会这么说,他缓缓点头,仔细品了品:“你没说错,你们之间没有信任!
这个朋友算了吧!”
“啊?哥,你刚刚还说他是我夫君,不是朋友。”谢钺皱眉问道。
谢镶认真点头:“这个婚事也算了吧,我今日就带你杀出府去,抗旨回京!”
谢钺退了半步:“爹娘知道你准备拉他们下水吗?”
“等落水的时候,自然就知道了。”谢镶说的一本正经。
“呵,呵呵呵……”
谢钺又退了半步,爹娘总说自己不争气,说有一天侯府可能会被自己牵连,这么多年看下来,明明哥哥才是最危险的那一个!!
贺固川从远处走来,看到站在廊下的兄弟二人,有些疑惑的放慢脚步。
“王爷来的好快啊,尹家父子?”谢镶不解开口。
“关起来了。”贺固川说的直接。
谢镶转身进屋,贺固川刚想跟上,就被谢钺挡在了门外:“这里不欢迎你!”
贺固川垂眸看他,轻声说道:“若不是你哥在这,我非要好好亲你一口!”
谢钺睁大眼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生气的你,很诱人!”贺固川还准备继续说,谢钺的拳头已经挥下来了。
他连忙侧身闪躲,却又趁机抬手摸了下他的脸颊。
若没有他刚才的话,谢钺定然不会多想,但想着他刚才说的话,他觉得这个摸脸颊的行为就是赤果果的调戏。
气的他立刻挥拳跟上。
谢镶本想让贺固川进屋聊聊,谁知道外面居然能打起来,他坐在桌边,倒了杯茶,看着屋外缠斗的两人,居然觉得还有些相配。
两人交锋之间,谢钺又一次认识到两人的差距,没有长枪在手,对上贺固川他必输!
“我今日出门也未带枪,你怎么就觉得我能躲得过?”他挥出一拳,出声问道。
“蜡头,躲不过也不会有事,我只是要一个由头。”贺固川接下这一拳,出声说道。
“蜡头?”
谢钺停下攻势,仔细回忆,确实好像那些箭都有扎进木板,全都落在了地上。
“那是我错怪你了?”
谢镶看着走进屋中的两人,忍不住开口说道:“还是王爷会训犬!”
谢钺回身看去:“哪里有狗?”
谢镶冷哼一声:“谁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