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桅听到合阳县君开口,直接用手肘撞向谢钺:“你当初都找到真的了,为什么不给我!”
“意外所得,怕你护不住!”谢钺说的是实话。
季桅撇撇嘴:“我像是那么蠢笨之人吗?”
谢钺认真点头。
合阳县君看着谢镶说道:“季相来信,说是此物交给世子爷保管了。”
谢镶点点头,从怀中掏出金钥匙,起身递给合阳县君。
她抬手接过,仔细端详,然后从怀中也掏出一枚,拼合在了一起。
季桅和谢钺才明白,那个划痕是什么,是两枚拼合到一起,相交的位置。
他们又凑近了一些,等到看清楚后之后,全都不说话的退回了椅子。
谢钺和谢镶对视了一眼,虽然造型特殊,但这种制式明显是兵符啊。
贺固川并没有急着过来,他知道他们私下应该有话说,他算着时间差不多了,才姗姗来迟。
他走进屋中,合阳县君连忙起身,准备跪地行礼,被贺固川扶住了。
“县君年岁已高,本王哪能受这般重礼。”
谢钺看着也已经规矩行礼的季桅,才第一次反应过来,这个人是镇北王,按着规矩,他也应该行跪礼。
季桅站起身子,看了一眼贺固川,愣了一下,又看了一眼,凑到谢钺身边小声嘀咕:“这人怎么那么像你的随从啊?”
谢钺耸耸肩,底气不足地说道:“他,是啊……”
爹在家就经常说她是娘的跟班,所以贺固川是自的随从,不是应该的吗?
贺固川看到桌面拼好的兵符,这时才明白那金钥匙是什么。
合阳县君看着他的视线,走上前拿起兵符,双手托起,交到贺固川面前:“请王爷收下。”
“两万兵马,人太多了,本王养不起。”贺固川走到桌边坐下,没有接过兵符。
合阳县君回身说道:“王爷说笑了,就这处只怕也要花费不少,只是两万兵,怎么会养不起?”
“本王当年初来曲州,讨伐之时曾求助过县君,当时县君说,你手上的兵是靖朝的,是皇上的,无君令不出。”贺固川说道。
谢钺低下头,拉了下谢镶的衣袖,这件事说实话和他们定远侯府没关系,他们俩才是最不应该听得。
谢镶也是这么想的,轻轻动了下胳膊算是回应。
谢钺咚的一声就摔倒了地上,谢镶连忙起身,抬手将人扶起:“不好意思,王爷,县君,舍弟高烧刚退,估计是坐的久了,此刻又没了力气,我先带他上楼休息。”
贺固川当然知道这是谎话,但他没有戳穿,反而对外喊道:“去将康匤带来,谢世子请自便,本王还要和县君谈些事情。”
合阳县君是不想他们走的,可此刻也不好再拦。
季桅多了解谢钺啊,当然知道他是装的,他掐了一把他的手臂,在心里骂他不带着自己一起跑。
谢钺被他掐的差点跳起来,但还是硬生生的忍住了。
贺固川看到谢钺神色不对,就看到了季桅的手,他眼神一冷,移开视线。
县君看着他们上楼,笑着说道:“皇上已经赐婚,小侯爷便算是镇北王府的人了,这府里的事情,以后本也是他照料。”
贺固川听到这话,扭头看去:“他,谢钺,定远侯府三公子,十四岁上阵杀敌,一手长枪无人能敌,还能因为一纸赐婚,就困在这府宅之中了?”
合阳县君垂眸:“王爷的意思,难道这小侯爷以后还要让他上阵杀敌?”
贺固川看了一眼她手中的兵符,冷哼一声:“本王明白了,是合阳县君准备管本王这府内之事吧?
既然如此,县君也就不用再离开了,便在这里住下吧。”
“你想软禁我?”合阳县君一把握住手中的兵符,眼神哪还有开始的温和。
季桅坐在一边听着他们二人的交锋,心里又把谢钺骂了八百遍。
贺固川扭头看向他:“国舅爷带着金钥匙出门,想来应该是皇后所托。”
季桅不明白怎么突然就转到自己身上了。
“钥匙在金镶楼丢了,国舅爷可知道这金镶楼背后的老板是谁?”贺固川问道。
“我,我自然无法查明,此事已经交给蓝郡守查明了。”季桅说道。
“今日国舅爷应该知道这是什么了吧?也知道有多重要了吧?你一路到达陵阳,第一晚出门就能被人偷了如此重要之物,合理吗?”贺固川继续问道。
“心中却有疑惑,只是我没有职权调查此事,还要麻烦王爷。”
他站起身,躬身行礼,认真说道。
贺固川摇摇头:“本王也没有查到,确切说是本来没有多想……可今日县君之举,却让本王有了些许联系。”
合阳县君不解:“王爷何意?”
“这金镶楼是陵阳一个张姓富商的资产,但凭他的生意,可没能力开的起一座金镶楼,所以本王又查了查和他合作之人。
其中有一尹姓商人,不知道县君可有眉目?”贺固川问道。
“呵……王爷不用如此故作玄虚,本君夫家确实姓尹,但这也不是什么稀奇的姓氏,而且这兵符一半本就在老身手中,老身为何要去偷着另一半?”合阳县君厉声说道。
贺固川没有说话,只是认真的看着她。
合阳县君一开始还有些不解,很快神情就发生了变化。
“县君要不还是先留在府中,如何?”贺固川说道。
合阳县君深吸一口气,看了一眼他,微微皱眉之后,才起身说道:“劳烦王爷了。”
“余茂,带县君下去休息,好生伺候!”贺固川说道。
季桅看着他们二人交锋,眼神中满是不解,等到合阳县君离开,贺固川突然转身,吓得他瞬间就站直了身子。
“王爷?”
贺固川直接出手,季桅也就会些三脚猫的功夫,哪能和他过招,半招都没防住,就被他摔翻在地。
之前掐谢钺的那只手重重撞在椅子上,疼的他下意识张嘴,却在看见贺固川的眼神后,又硬生生忍住,崩的满脸通红。
贺固川却没有半分歉意:“谢钺很厉害,我还以为京城中的公子哥都该是他那样的。”
季桅呵呵两声,一句也不敢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