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钺将他打听来的消息说给贺固川听。
“你有没有觉得这件事很怪？”
贺固川点点头：“和我想的倒有些出入，我以为是谁和袁县男有仇，雇佣他们弄得热闹些，败坏袁县男的名称。
若是他出银子，雇他们，是为了让这户人家安心，确实很怪。”
谢钺点点头，转身走进西岚街，看到第三户人家，正要伸手敲门，边上一个大娘出声喊道：“找谁啊？”
“孙老头。”谢钺没问名字，自然只能这么称呼。
“他女儿带他看病去了。”大娘说道。
“女儿？”谢钺回头看了一眼贺固川，疑惑的眨眨眼睛：“他女儿不是和袁县男跑了吗？”
“早就回来了，他现在头脑不清楚，不认人，有时想起女儿就去街上闹一闹，袁县男怕他伤着自己，给了大伙钱，让大伙护着些。”大娘摇头说道。
谢钺走到大娘面前，有些好奇问道：“可我听来的和大娘说的不一样啊。”
大娘刚坐下准备摘菜，听到他的话，冲他招招手。
谢钺立刻蹲了过去。
“不是这条街上住的都不知道，他家姑娘确实跟了袁县男一段时间，这条街袁县男都打点过了，让大家不要出去宣扬，免得姑娘难做人。”大娘说道。
谢钺闻言很想问，那大娘你说的这么爽快。
“我听说她娘死了，她都没回来，为什么现在又回来了？袁县男不要她了？”他小声问道。
“我听说，她娘死的时候，她在坐月子，这才没回来，但后事都是袁县男安排的，还给了银子。”大娘说道。
“月子？”
大娘点点头：“只是孩子没活了，她有些心灰意冷，加上孙老头不认人，照顾不了自己，便回来照顾了。
但每个月袁县男都会让人送银钱多来，她家若是有什么事情，也会派人来帮忙。”
谢钺点点头，站起身，走到贺固川面前，两人对了下眼神都觉得这件事更怪了。
“大娘，他们去哪看病了？”
“那我不知道，不过你可以等一会，再有一会应该就回来了。”大娘说道。
“好的，那我一会再来，谢谢大娘。”谢钺笑着说道。
他俩走到街口，左右看看，寻了一间茶楼坐了进去。
“两人说的虽然有出入，但雇佣他们的人肯定是袁县男，女孩跟过袁县男也应该是事实，但这后面的事情看不懂啊。”谢钺皱着眉，满眼不解。
“物之反常者为妖，你说我们若是等来了那对父女，会不会还有别的说法？”贺固川喝了口茶说道。
谢钺点点头：“我觉得会有！”
“对了，我从袁县男的屋子里偷了一张画，不知道府里什么时候会发现，若是闹起来了发，找到在我这，我会推给你的。”
“咳咳咳……”贺固川放下茶盏，掏出帕子擦了下嘴：“好的。”
日落西山之时，他们俩回到西岚街，看到孙老头家里有炊烟，看来人回来了。
谢钺和贺固川相视一笑，同时起身，翻墙而入。
孙芸正在厨房做饭，就听到爹的叫声，她连忙回到屋中，谁知道刚进屋中，房门就被关上，而她的脖颈也架上了一柄剑。
“我……你，你想做什么，若是伤了我，袁县男不会放过你的。”孙芸只有一瞬间的慌乱，随即便冷静了下来。
看到她这样的态度，谢钺更加疑惑，她和袁县男的关系到底是什么？
跟了他，没名没分，气死了娘，气疯了爹，孩子也没了，她心中一点怨恨都没有？
他抬手劈晕老孙头，示意贺固川放下剑：
“我就是想问你点事。”
孙芸回头看了眼贺固川，又看了眼谢钺，突然察觉不对，她立刻闭口不言。
“怎么？你还能知道什么惊天大秘密的不成？”谢钺站起身，随口说道。
谁知道孙芸的脸色却彻底的变了，趁机想要冲出去喊人。
贺固川一把将她推回，剑又重新架回了她的脖子。
“说通了。”谢钺站到他身边，看着孙芸说道：“我们之前一直很奇怪，袁县男对你家那么好，为什么却又那么坏。
现在看来，后面变好是因为他有把柄在你手上吧？”
孙芸偏过头，闭上眼睛，一副不会说的模样。
“你看，你这不就傻了，你是想用把柄要挟他过好日子，但现在我们若是杀了你，好日子也和你没有关系了。”谢钺说道。
“杀？”孙芸显然有些诧异：“为什么要杀我？”
“那你以为我们来干嘛的？和你聊天啊？”谢钺不解。
“你们到底是谁的人？”孙芸似乎也疑惑了。
“我累了，听不懂，你问吧。”谢钺掏掏耳朵，走到一边坐下。
贺固川冷眼看着孙芸：“你跟过袁县男，为他生过孩子？男孩还是女孩？真的死了吗？”
孙芸咽了下口水，犹豫了一下才说道：“我，我跟的不是他。”
“那为什么袁县男要给你钱财？”贺固川不解问道。
“因为，因为我，我跟的是镇北王……”孙芸小声说道。
“谁？”谢钺瞬间起身，走到贺固川面前深深看了眼。
“镇北王……我的孩子也是他的。”孙芸深吸一口气说道：“所以，不论你们是谁的人，都请离开，你们惹不起他们的。”
“你有孩子？”谢钺没看孙芸，继续看着贺固川问道。
贺固川抬手将他往后推了些：“用用脑子。”
谢钺听到这话，转头看着孙芸问道：“那你跟的是镇北王，孩子也是他的，为什么是袁县男管你？”
“这还用说，他想巴结镇北王，对我好些，自然是应该的。”孙芸说道。
“我们俩看起来像傻子吗？”谢钺指了指他俩，出声问道。
孙芸又闭上了眼睛，显然不准备继续说。
“抓了吧，好好审一审？”谢钺说道。
贺固川点点头：“我在这看着，你去报官。”
“啊？报官？报什么？”谢钺傻眼了，他是想让贺固川将人扣押，私下审。
“你顶着这张脸去，想报什么报什么。”
贺固川看着他犯傻的模样，宠溺一笑，顺便抬手揉了下他的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