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飞鸿苦笑着摇头,眉宇间流露出一抹无奈:“自突破宗师之境后,我便迫不及待地尝试了。
我虽能感受到灵石内蕴含的磅礴能量,却如同雾里看花,触之不及,更遑论如何驾驭这股能量。”
秦朗闻言,微微一笑,解释道:“其实,只需让身体与灵石有所接触,再运转自身的修炼功法,便能逐渐汲取其中的能量。
待到修为更上一层楼,即便灵石置于身旁,亦能借其修炼。”
房飞鸿苦笑更甚:“秦老弟,你所言之法,我早已尝试,只是……终究无果。”
“是啊,秦先生,我与房老大情况一般无二。”风行烈接过话茬,言语中带着几分共鸣。
“我等亦是如此。”
话音刚落,几位同样持有灵石的宗师纷纷附和,气氛一时变得微妙起来。
秦朗心中诧异,面上却不露声色。
无论是他通过观气术所得,还是依据房飞鸿先前的描述,这宗师之境,标志着武者九窍皆通。
那就是等于踏入了修仙之路的聚灵境,灵根必然觉醒,利用灵石修炼理应是水到渠成之事才对。
思及房飞鸿的灵石源自周老,秦朗遂将目光转向周老,问道:“周老,您对灵石的使用之道,想必有所了解吧?”
周老爽朗一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你指的是我赠予小鸿的那块灵石吧?其实,那也是我家宁丫头孝敬我的。
我所转述之言,亦是出自她口。至于它的用法,我也是刚从贤侄你这里开了眼界,之前所知,不过是个名儿罢了。”
秦朗闻言,心中哭笑不得,暗自腹诽:你们都是在跟我开玩笑吗?
正当他思绪纷飞之际,脑海中忽地响起妘昕清冷的声音:“因为,他们的功法与自身灵根不契合。”
“原来如此。”秦朗心中低语,仿佛拨云见日,一切疑惑瞬间烟消云散。
他正欲与妘昕再续言语,她却再无下文,任凭秦朗用意识如何呼唤,皆是一片沉寂。
然而,秦朗心中却泛起一丝暖意,原来大师姐始终在默默关注着自己。此番波折,妘昕一直默不作声,或许正是她对自己的考验。
自己这番应对,想来算是过关了吧?秦朗心中不禁泛起一丝得意。
于是,他面向众人,温和提议:“诸位,我猜想问题或许出在你们所修炼的功法之上。若诸位不介意,能否将各自功法借阅一二,或许能寻得解决之法。”
众人闻言,皆爽快应允,气氛随之轻松许多。
在他们心中,能有如此高手主动提出指点武学,简直是天降福缘,哪有拒绝之理?
那些功法不可外泄的陈规旧矩,在这一刻,都先滚一边去吧。毕竟,以人家的境界,岂会觊觎他们这宗师级的浅薄功法?
就如同一位富甲一方的豪绅,偶然瞥见你手中一张仿若玩具般的假币,提出要观赏一二,你岂会怀疑其别有用心,欲夺你囊中羞涩之财?
秦朗心中默念,呼唤着识海中的雪璃,随后故作玄虚,对着三人手中的灵石轻轻一扬,吐出一个“收”字,那灵石竟在众人眼前凭空消失,这一幕再次让众人瞠目结舌。
秦朗暗自思量,今日已暴露诸多手段,再多展露一项储物法器的能力,也无妨。
遗憾的是,在场众人皆是一头雾水,根本未曾往储物法器的方向联想,只觉得秦朗神通广大,好似无所不能。
随后,秦朗向众人朗声道:“诸位,咱们先行返回江海吧!”
他知道,若自己不主动提出这事,这群人怕是要在这剑斩台上耗到天荒地老。
这世间之事,往往便是如此,位卑言轻时,纵有金玉良言,也无人倾听;而一旦地位显赫,即便是随口一言,也如皇恩浩荡,无人敢轻视。
很快,各路人马依照来时的路径纷纷启程,唯有几方势力的大佬坚持要与秦朗一行同走东出口。
美其名曰商讨比斗名次与利益分配,秦朗对此心中暗自好笑,却也懒得点破。一句“我有些疲惫,需静心修炼恢复”,便让所有人望而却步,不敢再行打扰。
于是,他独自上了何斌的路虎,与何斌并一起,原路驶向江海市,其余人等也只得尾随其后。
最终,五大势力达成共识,此次比斗作罢,各自继续在各自的领地内发展,井水不犯河水。
往昔的恩怨情仇,至此一笔勾销,皆大欢喜。
谢坤、白文彬与温奇志三人,对房飞鸿的际遇已是满心艳羡,谈及风行烈,更是免不了几分酸溜溜的嫉妒。
房飞鸿自不必说,那风行烈仿佛是走了狗屎运一般,竟因缘际会攀上了秦朗这根高枝。
秦朗虽未明言接纳,却也未加拒绝,这这等模糊态度,在他们眼中,已是莫大的希望之光。
他们心中同样萌生投靠秦朗之念,却又生怕被拒之门外,这份无奈与渴望交织的情绪,最终只能化作满腔的嫉妒与不甘,深埋于心底。
与此同时,在距莲花山风景区数十里之遥的高速公路上,一辆奔驰房车正以疾风之势,朝普华市方向疾驰,那正是通往炎阳宗的必经之路。
车内,陆震寒一行人正襟危坐,气氛凝重而紧张。
先前,周老并未透露寒霜二老的来历门派,但从眼下的情形推测,无论过往如何,他们现今大抵已是炎阳宗的一员。
申屠峻与万迁已被唤醒,长时间的别扭坐姿让他们苦不堪言,真是遭了老罪,好在二人皆是修为深厚的武者,这点苦楚尚能咬牙忍受。
此刻,听着霍青对之前事件的转述,二人只觉难以置信,仿佛是天方夜谭般荒诞不经。
然而,看到寒霜二老那沉默不语的态度,又不禁让人心生疑虑,此事似乎并非空穴来风。
陆震寒与陆破霜心中的那份未能突破武圣的遗憾,早已被一股劫后余生的庆幸所取代。他们甚至不敢深究,方才秦朗是否已力尽筋疲,自己等人是否错失了对付他的绝佳机会。
如今,他们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挥之不去:秦朗,此人绝非池中之物,与之为敌,无异于自寻死路。
秦朗给他们留下的心理阴影,怕是直到入土为安,也难以消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