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吗?我许富贵窝囊了一辈子,今晚是我最开心的一晚上。”
许富贵看了一眼已经燃烧到烟屁股的华子,最后抽了一口,扔到地上踩灭。
“想当年,他许富国联合其他人准备来欺压、强势置换我们更好的土地,小时候你生病,我们家没钱,去找他借钱治病,五十块钱啊,五十块钱他都不借给我们,还明说怕我们还不起。”
“前几年,许辉煌考上大学之后,办了个状元酒,家家都请了,唯独没请到我们家。”
“还有那个许康,也不是个好东西,我们几家虽然都是一个祖上传下来的,但一个个都嫌你穷,怕你富。”
“儿子,虽然不知道你到底是做什么生意的,但是既然咱家有这种气运,那就要好好把握,咱不能骄傲,也不能怕事啊,知道吗?”
“行了,行了,知道了,走,回家喝两杯去。”
许达当然没有敷衍,确实,从他记事开始,基本上整个家族的,或者说整个许家村的,几乎没有哪家看得起他们一家。
一来是他们家的人比较老实本分,二来是他们经济实力比不上其他家庭。
反倒是高峰父子两人走得比较近。
许达清楚自己的爸妈有多么本分淳朴,结合这两天的情况来看,能让他们都展露出复仇的快意言行出来,足以看得出这些年他们心里憋了多大的气。
就在这时候,许达的脑海里响起了系统的声音:
【你小小装了个逼,获得随机奖励:金钱十八万八】
十八万八吗?
许达听到这个奖励,顿时乐开了花。
十八万八,加上许辉煌一家承诺的三千块钱辛苦费,今晚算是赚了不少了。
简简单单几句话的事。
没错,许辉煌一家把许达请到一边之后,就直截了当地说明了今晚的情况,包括他们的汽车是租来的,只能让许达一家知道,不要让全村人知道。
按照许辉煌一家的意思,要麻烦许达跟赵东说两句好话,让他顾全自家的面子。
许达自然不可能要他们的钱,这笔钱呢,由许富国一家付给许富贵买烟抽。
许达当场就说道:“叔,婶,这件事呢,我爸怎么说我就怎么做吧。”
许达把决定权交给自己的老爸,目的就是树立老爸在村里的威望跟尊,别以后是个人都可以拿他开玩笑,每个人都可以看低他 。
而许达之所以这么做,是想到小时候他家跟许辉煌一家闹过不少矛盾。
大人之间有矛盾,小孩之间也闹矛盾。
尤其许达记得小时候,许辉煌曾经污蔑自己偷东西,而且还煽动同龄人不要跟自己玩,以至于自己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郁郁寡欢,被同龄人孤立。这种矛盾在很多小孩子之间都会存在。
在成年人看来或许没有什么,但是很少有人知道,这种小时候成长落下的阴影会伴随一个人一生。
在没有能力的时候,当然只能一笑了之;在有能力之后,当然要帮助一下小时候的自己了。
许达能把权交给自己的老爸,已经算是给许富国面子了。
“许达,是你跟赵老板认识,又不是你爸跟赵老板认识,你怎么能让他做主呢?”
许辉煌听了许达的话,立刻低声回道,“大家都是一脉相承下来的,帮帮忙啊!这次要是被全村人知道笑话我,我真的死了算了。”
许达看都不多看许辉煌一眼,这让许辉煌为之气结。
要不是有求于人,他也不愿意看许达的脸色。
最终,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许富贵在短短思考了几秒钟之后就答应下来:“行,富国,这件事我就答应你们。
不过,你们说的三千块钱可一分都不能少,毕竟这交情,我们也是需要金钱跟赵老板维持的。”
“行,没问题。”
许富贵一咬牙说道,“不过现在身上没带钱,明天我就把钱给你送去。”
三人聊到这里的时候,一直装作看星星的赵东这才笑眯眯地看向几人,好似刚才他们的聊天内容自己一无所知,什么都没听到一样。
“赵老板,给个面子吧。”
许达看向赵东说道,“就别透露这辆车是许辉煌租的这件事情了,好吧?”
“行,看在许总发话的份上,那我就给他们这个面子。”
赵东豪爽地点头,看向许辉煌一家似笑非笑地说道:“不过你们别太乐观了,我告诉你们,这件事瞒得住一时,瞒不住一世。
这车牌号都在这儿呢,天下哪有不漏风的墙?他们知道这件事只不过是或早或晚而已。”
“没事没事,先熬过今晚再说。”
许辉煌连忙回道,“只要过了年,我出去之后,村里这些闲言碎语,随他们怎么说呢。”
又唠嗑了几句,几人有说有笑地朝着桥上走去。
这就是村民们疑惑的经过。
……
所以此时,走在回家路上的许辉煌一家,看到身后不远处的许达一家,一个个下意识加快了脚步。
一是觉得丢人,怕被嘲讽、嘲笑;二是他们打心里就压根没有打算给许富贵三千块钱。
事实上确实如此。
三人一回到家,先是把许辉煌数落一顿之后,边杜娟就说道:“反正事情已经过去了,这三千块钱,不可能傻乎乎地给许富贵送去。”
“那是必须的呀,我哪有这么傻?”
许富国当即摇头表示,“明天一大早啊,我就去跟他说一下,都是一家人,要我们这么多钱,未免太不地道了。”
“可是爸妈,万一咱们不给他钱,他把这件事情说出去怎么办啊?”
许辉煌在一边说道。“要不咱们少给一点,给个三百两百的,再说一点好话。”
许富国夫妇俩一想,也是这个理。
虽然不想给一分钱,但不得不这么干。
回到家之后,爸妈、爷爷奶奶又是对许达的事业进行一番询问,许达又是找了个借口搪塞过去,然后回到自己的房间跟几个女同学聊微信去了。
夜深了,周秀芝坐在火堆边上询问道:“富贵,你真的打算要富国家那三千块钱?”
“我估摸着他是不情愿给,就算给也不会给这么多的。”
“你要是真去讨要这三千块钱,估计以后两家连亲戚本家都做不成了。我不是劝你不要,而是让你想清楚。”
沉默寡言的许富贵连抽了两支烟,最终把心一横。
“要,必须要!以前咱们没本事,忍气吞声受人欺负,现在咱儿子有本事了,咱不再受那鸟气了。
都是第一次做人,凭啥我要让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