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霓凰也只能空口叫嚣,凭他们几个,估计连莽子的皮都打不开。
不过被踩着尾巴的样子,让范希文一眼就看穿了其弱点。
估计辽国已经如范希文所说,呈下坡态势,就如大宋这般昏聩。
而眼前两兄弟,大概是忠心体国的,所以才来大宋串门,见人就捞。
“有理不在声高,况且你在大宋好比客人,哪有作客的要为难主人的道理?”
此时的范希文又拿出了主人家的态度,明明之前还对天下大事漠不关心。
韩丹青连忙起身,向范希文告罪。
“范兄,误会,我这兄弟性格鲁莽。”
范希文懒得计较这些,又往下方瞧了瞧,寺庙中好像出现了熟人。
“韩兄为何高看于我?”
作为躺平界的翘楚,范希文从来不觉得自己有多特别,除了穿越者的身份。
“大宋人才辈出,但许多人不得出路,我辽国一向礼敬贤才,如今朝中汉人大臣更是数不胜数......”
“现在缺人?”
范希文打断了韩丹青的官方发言。
说白了就是广撒网,但凡看见有点用的就拉拢,没啥用的做苦力也不错,唯独不噶腰子。
韩丹青愣了眨眼功夫,但凡读书人都不会如此直接,况且连农人也懂含蓄说话。
这个书生直来直去,把韩丹青搞懵了。
“也罢,既然范兄是直爽人,那我也就直说。
其实辽国并不算缺人,但缺锐意进取者,正如你这般敢作敢为的。
我们也不是什么人都招拢,如大宋朝堂中的某些大员,就是我们摒弃的对象。”
就说嘛,范某人如何有幸能成唯一,还是广撒网的道理。
“也不尽然!我大辽也愿意在宋境搞些事情。”
这个声音很陌生,是从山上传来的。
仔细看去,原来还有几人隐蔽在树杈上,居然没发现,看来念七队的侦查能力不到家。
“你们也是大辽人?”
萧霓凰与这些人似乎并不认识。
有趣,居然出现了两拨辽人,看来大辽内部也是问题多多。
“我看范先生并不中意你们的提议,何必苦苦强求?”
树上的人陆续跳了下来,几人也与萧霓凰等人一样,虽是宋装,总让人觉得有些奇怪。
一位还算白皙的书生朝范希文拱手。
“在下魏春,几日前听闻范先生大名,想与先生交个朋友,所以在此等候。”
怪不得藏在树上,原来是为了看清楚寺内的情形。
萧霓凰仔细打量了一阵,与韩丹青对望一眼,并未判断出树上人的来历。
“看看,多少人想找我麻烦,躲都躲不掉!”
范希文自嘲起来,这些时间以来,几乎是被推着跑的。
魏春取出一个酒壶,冲范希文摇了摇,然后自己喝了一口,又将酒壶往空中一递。
“我并不希望范兄能做些什么,怎能算麻烦呢?”
“那你为何不想我跟他们一块儿去?为了争功?”
来路不明的酒范希文不会喝,他可不确定这个时代有没有奇怪的毒药。
魏春微笑着收了酒壶。
“范兄或许不知,此时的辽国已经危如累卵,去那里,不如在大宋做个富家翁。”
“你若是再这般胡言乱语,我必取你性命!”
“噌”地一声,萧霓凰腰间长剑出鞘,直指魏春。
但魏春并不被这种动静所吓,反而言语挑衅。
“范先生不屑关心辽国琐事,但曾经的大辽已然西山在望,照目前情势,不出一年半载辽国便成我等故土。”
范希文满脑子浆糊,他并不清楚个中详情,只先前赵构、周侗、岳飞多少透露了少许讯息。
说是宋、金同时对辽开战,力求收回燕云,一雪前耻。
如今听来,辽国应是吃了大亏,或者说就要被灭国了。
宋朝有这等战绩吗?
记得以包青天为原型的影视作品中,辽国可是很厉害的存在,比如杨家将抗辽。
而金国则是“杨康”继父的母国,完颜阿骨打为代表的国度。
辽、金两国居然有存亡之战,长见识了。
萧霓凰依旧没动手,毕竟魏春说的也是事实,况且此处动手不占优势。
“你们自己人之间的事,不要来与我多扯,我出生蜀地,断不会到处跑的,赚够钱就回去。”
魏春拿出一锭金子来,在范希文眼前晃了晃。
“小弟欲请先生讲一讲之前的故事,这锭黄金算是酬劳。”
“莽子,收粪!”
范希文一改懒洋洋的神态,端坐在地。
直到看见莽子把钱收好后才点头微笑。
“魏兄想听什么?”
魏春也不讲究,干脆在范希文旁边寻了一处干树叶多的地方坐下。
“就先讲范兄在岳阳楼的事吧。”
“那他们......”
魏春看了一眼旁边的韩丹青和萧霓凰。
“他们的我一并请了,可否?”
范希文润了润嗓子。
“自然可以,你是主家,你说了算。”
故事以范希文的视角开头,听起来倒是一波三折。
从岳阳楼泼墨一直讲到山顶杀人。
就连站得远些的李灵儿和芳草也听得入迷。
宗师古稀之年,还能力敌江湖高手的围攻;范希文手无缚鸡之力,却成为文武公敌。
该说不说,太过于出乎意料。
范希文不擅长讲故事,只挑了关键地方描述,其余前因后果或者当事人心境等,一律不加叙述。
只一刻钟,便已经讲完了所有事情。
“完了?”
魏春觉得结尾过于突兀,什么叫“宗师、公人、贼人”各奔东西?
根本就是故意不说清楚的。
范希文两手一摊,又恢复了原本的惫懒姿态。
“欲知后事如何,敬请续费收听。”
魏春似乎不相信,此人如此没有职业操守。
“这就花了我五两金子?”
范希文从鼻子发音。
“嗯哼~”
瞬间,魏春成了此间最大的吗喽,花大价钱,听小剧场。
偷笑声不绝于耳,周围的人虽然也沾光听了故事,但很庆幸没被骗钱。
“范先生,寺里面好像有状况!”
抬眼望去,寺内的人规矩了许多,但声音嘈杂,听不清在说什么。
不多会儿,有两人被围在空地中间。
“是杨虬姐弟!”
莽子懒洋洋地说了一声,似乎与他无关。
高胡问了声:“先生,要去看看吗?”
范希文将双脚盘起,往嘴里送了一根青草。
“他们见我有麻烦,一向都是先跑的,这下正好,该我看闹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