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归这么说，但大妖失控不确定性太强，肯定不能放任。
李元酒想起昨天夜里顺着溪水冲来的那片叶子。
“山里应该还有其他降智蘑菇。”
她能捡到沾了孢子的树叶，就证明山中还有这种蘑菇的存在，只要离这里够远没有被波及，有概率能找到。
「明白，以捡到榕树叶的地点为基准，根据水流风向及生物传播等因素，正在计算降智蘑菇可能生长地……」
裤腿被拽了两下，狐狸扒拉着挖出来的阴玉踢到她鞋尖旁，皱着鼻子肉眼可见的嫌弃。
沾满蛇味的阴玉对它来说无异于臭水沟里的石头，叼是不可能叼的，连碰都只用指甲尖小心拨动。
李元酒捡起阴玉，感知内里鸣蛇的情况。
大妖残留的妖力在方才的爆发中消耗殆尽，幸而这段时间鸣蛇修炼刻苦，有熊明峰等妖的指点，外加阴玉的加成，它成功吸收炼化了一部分，这才不至于消散。
虚弱的残魂陷入昏睡当中。
李元酒往阴玉内打入一股灵力，把玉放进口袋中装好。
低头就看到狐狸恶狠狠盯着她的口袋。
为了不让她沾上别的妖味，平日里苏榕硬是忍着厌恶把玉揣自己身上，没想到变成狐狸也不忘这点，这眼神像是在后悔怎么没趁着个儿大的时候“不慎”将东西踩碎。
李元酒捂住口袋，认真警告它：“玉在你在，这里面的是你干儿子，不许暗地里搞破坏，记住了吗。”
「阿酒，计算完成，标记了16个可能出现降智蘑菇的点位。」
太子投出张地图，能一心多用的ai同时关注了李元酒和狐狸的对峙。
「狐狸的智商趋近于人类五六岁孩童，也许现在的苏榕还不能理解什么是干儿子？」
狐狸心中一动，对，它不懂。
李元酒没这么好糊弄，“苏六岁，听懂点头。”
在她看穿一切的目光中，狐狸委屈地嘤嘤几声，点头。
太子深刻反思。
它还是见识的少了，对妖的心机程度没有确切认知。
肯定是苏榕给自己设定那个0危险值闹得！
本该雪白的狐狸，现在嘴边一圈血渍，头顶因为刨坑溅了不少土渣，俩前爪更是脏兮兮沾满乌黑，偏偏它自己还没注意到，正试图装嫩吸引人类的关注。
好笑，但李元酒不说，她朝着原先灶台的方向扬扬下巴，眼含笑意明示。
这胆大包天的人类，竟然理直气壮的把它当狗！
它摇着尾巴就去了。
焚烧过的蛇骨看着惨不忍睹，原先玉质的色泽被掩盖，幸而妖骨坚硬，寻常火焰对其伤害有限，只有尾尖最细的部分遭受的破坏严重。
狐狸指甲挑起蛇骨，正准备丢给李元酒，突然看到下方灰烬里露出的一角纸团，顺爪也给掏出来。
纸团被揉的乱七八糟，但不见焚烧痕迹，是火熄灭后藏进去的。
它把纸团一起推到李元酒面前。
“这是......”
她把纸团展开，露出里面包着的东西。
一张被掰断的电话卡。
马荀礼的身边跟了一个没有灵力的普通人，这东西说不好是谁留下的。
如此刻意的行为，要么是他二人内讧，要么是故意留下的诱饵。
「损毁的有点厉害，需要等苏榕清醒才能尝试破译。」
现在手头没有合适设备，单靠无实体的太子处理不来。
“没事，这个不急。”
李元酒把蛇骨和电话卡收好，双手穿过狐狸腋下将它拎了起来，一人一狐四目相对。
狐狸很矜持地把尾巴甩到身前，腹部肚子遮得严严实实。
李元酒：......不稀罕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