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呀”
陈牧扭头看向钱嫣儿,心头疑惑不已
“沈家如此行事,当不会重视沈姑娘才是,为何现在为了她身后事,竟至如此?”
“该,都是他的报应!”
“嫣儿,说话要注意分寸”
钱母训斥了女儿,缓缓开口讲述详情
原来刚才那老者姓沈名一贯,家中以客栈为业,日子过的也算红火。
后来家中妻子难产而死,留下了个女儿就是沈清灵。
家中有钱,沈一贯自然也耐不住寂寞,一年之后就张罗续弦。
按理讲,沈一贯那时刚过三十,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
家中又有钱,找个良家女子一点不费劲。
可这位偏偏来了个旧梦重温,娶了少时有过朦胧好感,如今寡居在家的魏氏。
魏氏丈夫病死,自己带个五岁的男孩子,日子很是凄惶
面对沈一贯的求娶,哪有不同意道理,欢天喜地的带着孩子就进了沈府。
从那以后,渐渐的沈一贯就有些拎不清了。
对这男孩沈重宠爱备至,意图托付家业
对亲女反倒不上心,任由后母磋磨。
幸好沈清灵还有个好姑母,时常把孩子接过去照料,请先生教文,学习女红等等。
钱幕也就是十五岁那年省亲和沈清灵相识了。
沈清灵年轻貌美,钱幕少年公子
俩人自然而然的便走到了一起,互许了终身。
沈家对此也乐见其成。
钱家虽然没落了,那也是书香门第
钱幕本人也是少年秀才,自然无所不依。
结果就在六礼都进行一半的时候,沈重带来了青州知府的公子杨省的求亲文书。
一边是知府公子,一边是书香门第的少年秀才,沈一贯实在纠结。
结果沈重给他吃了颗定心丸,只要把沈清灵嫁过去,院试沈重必中秀才!
沈一贯一听此话立刻退了钱家的亲,强行把女儿送上了花轿。
结果没想到沈清灵在轿中自戮,亲事未成反而成了仇,沈重这秀才自然也泡了汤。
打那之后,沈重就偷偷恨上了沈一贯。
书也不读了开始接手家中买卖。
沈一贯对这个从小宠到大的孩子,自然丝毫不加防备。
结果一招变天被撵了出来,落得个有家不能回的下场。
这时才悔不当初想起对不起亲生女儿,便想着完成女儿遗愿将其葬入钱家。
陈牧听完讲述,心中叹息不已。
他与钱幕相交近十年,却不曾听过一言半语。
可见此事在对其到底有多大伤痛。
“怪不得钱兄如此急功近利,原来根在这呢”
陈牧突然想起柳莺儿,问道:“小妹,那失踪的柳姑娘,是否与沈家小姐有些相似?”
钱嫣儿摇了摇头表示不知,倒是钱母抹了把眼泪开口道:“有七八成吧,那姑娘一来我便知哪是什么救命恩人,不过是相似之人罢了”
陈牧恍然大悟,当初钱幕的不理智的行为,都能解释的通了。
“我就说钱兄虽然有些好色,却也不会仿佛中了魔一般,原来根在这呢”
陈牧想了想还是开口劝说
“伯母,侄儿觉得还是让沈姑娘葬进来吧,这也算全了他们俩的心愿了”
钱嫣儿替母亲开口道:“母亲其实也有此想法,可胸中这口气着实咽不下”
陈牧笑了笑,继续劝说:“还是钱兄遗愿为重,那等人自有天收”
钱嫣儿还想拒绝,被钱母抬手阻止了。
“牧哥儿说的对,下次他再来就放进来吧”
“你哥不在了,这些旧事就过去吧”
“有清灵陪着,他在下面也能开心些”
钱母说完便被钱小妹搀扶离去
陈牧二人一前一后来到准备好的房间
半晌无言。
最终孙桐率先开口打破沉寂
“这个事你打算怎么办?”
“你说呢?”
“钱幕之死,那沈一贯是罪魁祸首,不能便宜了他”
陈牧端起茶喝了一口,轻笑道:“怎么,你还能杀了他不成?”
“未尝不可!”
陈牧等的就是他这句话!
“孙兄,我有个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