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礼,人犯醒了?”
“禀县尊,人犯已经醒了,枷锁都上套了,大人这是要夜审?”
不怪阎九疑惑,此时三更已过,距离天亮已不远了。
怎么就这么迫不及待开审。
昨夜折腾一宿,难道大老爷一直没睡都在思考案情?
陈牧还真没一宿没睡!
他回去后就迫不及待的将秘籍合起来,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
乐的当场就蹦起来。
这秘籍居然真的不需要基础,身为普通人的他也能修行。
虽然是本道家秘籍,各种文字术语极为拗口。
可陈牧什么人,状元之才那不是假的。
很快便看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那还等什么,不是有个现成的淫贼练手嘛。
陈牧要过牢房钥匙,对几人吩咐道:“你们去外面守着,任何人不得靠近,本官也夜深此贼”
阎九迟疑一下还是开口劝道:“县尊,此人凶残异常,这?”
他是真当心这年轻县官不知轻重,一旦被恶贼伤了或抓了,那他这个牢头可完了。
再说这官真不错,他也不忍心看其受伤。
陈牧明白他的意思,不过他要做的事不能被任何人知晓,就是唐师爷也不行。
“无妨,此人手脚俱断构也不成威胁,更何况此人身后恐涉及权贵,你等还是不知的好”
这话说的明白,阎九也听的确切,当时心里便打了个突。
连忙带着几人行礼告退,再也不敢多言。
有些事知道多了,那是要命的!
陈牧等几人将大门关上,这才打开牢门来到小蝴蝶面前。
依照惯例先给这位相了相面。
哪怕被折磨的如此境地,陈牧也能看出此人样貌非凡,不由得心中叹息不已。
果然人不可貌相,相面之说。
迷信也!
“你就是小蝴蝶?本官静乐知县陈牧”
“你姓甚名谁,家住哪里,为何到本县犯案?”
小蝴蝶被折磨的满身大汗,虚弱之极。
可就是如此,这位看见陈牧这官儿依旧轻蔑一笑。
嘴角一撇,眼一闭。
根本不搭理
满脸的桀骜不驯之色。
陈牧心道:这人别看是个畜生,还真有几分硬骨头。
不过他对这情况早有预料,是以非但不恼反而轻笑一声。
“小蝴蝶,本官敬你是条汉子,故此和你做个交易如何?”
小蝴蝶吕殿博头不抬眼不睁,当场嗤笑一声:“怎么你这小小县令,还能让老子不死怎地?”
他对自己犯的事太清楚了,千刀万剐都是轻的。
就他做的这活计,在吉王府也不受人待见,更不会有人来救他。
故此自打被活捉便绝了活命之心,之所以这么耍横也是为此。
一旦谁下手重了把他打死,还省的将来遭那活罪了。
陈牧来时便打好了腹稿,见他如此回话也没恼,而是背着手围着他转了三圈才开口。
“小蝴蝶你是死定了,别说本官,就是你背后的吉王也救不了你”
“不过你若答应交易,本官可以答应给你个痛快,让你免受那凌迟之刑”
小蝴蝶眉头一挑,终于睁开眼冷冷的打量了一番陈牧,咧嘴讥讽道:“陈县令是吧,你当老子这些年江湖白混的”
“你们这些官儿,惯会过河拆桥翻脸不认人,睁着眼睛说瞎话更是常事”
“让我相信你,凭什么?”
他虽语带嘲讽,可陈牧听得出来,这位动心了。
否则依旧如刚才那般一语不发,还真拿他没招。
陈牧负手而立,双眼直视小蝴蝶,语气平淡却掷地有声。
“本官陈牧字忠义,平生不谎一言,不毁一诺”
“你问我凭什么,就凭我陈忠义这三个字!”
这话要是别人说出来,小蝴蝶嗤之以鼻全当在放屁。
官儿的话要能信,母猪都能上树。
可说这话的是陈牧,他还真犹豫了。
这些时日陈牧忠义之名传遍天下,他也是听了不少。
因为义气放了要杀他的杀手
赌上状元前程就为救恩公出狱。
为了婚约敢在金殿顶撞太后。
凡此种种常人做一件都够为人称颂,眼前这官儿足足做了三件。
这样的人会骗他么?
小蝴蝶拿不准,不过他已经没有别的选择了。
与其将来受那活罪,还不如信这位名满天下的忠义无双一次!
“好,老子答应你,不过你要发毒誓!”
陈牧心中好笑,这位还挺谨慎
不过本来他就没打算让小蝴蝶活多久,也不算毁诺。
当即举起三指对天盟誓。
“苍天为证,济南陈牧在此立誓,只要小蝴蝶将所知之事尽数告知与我,我保他不受凌迟之刑法,若违此诺,天厌之”
小蝴蝶吧嗒吧嗒嘴,觉得陈牧这誓言不够狠!
可转念一想还是算了,有这誓言就比没有强。
官儿都要脸,一旦惹急了反而不美。
“好,陈大人您问吧,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陈牧点点头,思量一番开始盘问
“你姓甚名谁家住哪里?”
“吕殿博,辽东枯树堡”
“为何来静乐作案?”
“王爷知我轻功好,命我与漫天云等居中联络,顺便在这县城寻个乐子”
“漫天云是谁?”
“四大矿匪之一,是王爷收拢的手下”
“四人都是?”
“漫天云和草上飞是,赛阎罗和刘小刀不是”
“吉王收拢了多少江湖人,他想做什么?”
“以王府护院名义大约有四百人,至于想做什么,当然是做皇帝”
“吉王可有盟友?山西官员中哪些是他的人?”
“官员中有谁我不清楚,不过盟友是庆王”
“本县出现私钱,此事是吉王做的?”
“不是,是庆王,吉王负责武力,庆王负责拉拢朝臣和钱粮”
“......................”
俩人一问一答配合的默契十足,一连审了半个时辰,陈牧才终于把所有想问的问完。
此刻再看这小蝴蝶吕殿博,这哪里还是个人。
分明是个好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