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们抓着的雌性是她们里面最小的一个,此刻只能绝望地扑腾着,声嘶力竭地喊她们所有人的名字,闻者无不不忍。
然而,她们自身难保。
她们总共才十几个人,而面前足足有七八个食人族,她们没有一个人有独善其身的可能。
那些身材高大得恐怖的人,正眼冒绿光,兴奋的目光毫不掩饰地在她们身上游离,想做什么一览无余。
所有人都面色灰白,最年长的雌性也不例外。
她握紧手上女儿给自己编的小人,故作镇定地开口,但是嗓音已经颤抖起来:“你们放过我们,我们可以把所有东西都给你们。”
“我们的领袖是狮莱,你们也不想招惹上他吧?你们应该都听说过他的名字。”
这些话反而让他们哄堂大笑起来,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
他们最前面那个眼眸深绿、气息深沉阴鸷的男人也轻轻勾唇,一派轻蔑的模样。
架着雌性的雄性之一舔了舔嘴唇,笑容狰狞:“你们还想走?倒是想想这几天怎么伺候我们吧。”
男人皱眉,似乎是觉得他吵,冷冷地斜了他一眼,幽绿的虹膜幽深似死水,顿时让刚才说话的雄性面色一白,立刻闭上嘴。
狼野这才收回视线,极具压迫感的视线慢慢扫过所有瑟瑟发抖、面如死灰的雌性,却突然定格在了后方一个显眼的雌性身上,眯了眯眼睛。
她没发抖,安安静静地站着,似乎没被吓到。
他懒得动,伸出手,指向后方的朝晕,淡淡开口:“你,过来。”
所有人齐刷刷地看过来,安和面色顿时苍白如纸,拉紧了朝晕的手。
朝晕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没事,从容不迫地朝狼野走过去。
狼野轻挑眉梢,蓦然扯开一道阴森森的笑来,幽深的眼底炸开一道红光。
他懒洋洋地问:“叫什么?”
朝晕认真脸:“娘。”
“娘?”狼野又皱起眉头:“一个字?”
“嗯。”
狼野似乎是觉得她有趣,笑容扩得更大:“你过来,到我这里。”
朝晕慢慢明白了什么。
他好像看上她了。
卧槽,此局可解!
朝晕眼里闪过一道光,突然冲向离自己最近的一棵参天大树,倔强地和狼野对视,一字一句:“你要我过去,可以,但是你要把其他人都放走。”
还没等狼野反应,她又语速很快地添上:“要不然,我就一头撞死在这里。”
她的脸色和态度实在倔强,一点也不像是在强撑的样子。
狼野眯起眸子,伸出舌尖舔了下唇瓣,瞳孔倒竖起来,摆明了是看到好玩的猎物的兴奋。
第一次有人和他讲条件。
他扯出一道阴冷狠辣的笑。
既然这样,那就要承担和他讲条件的后果。
他想也不想,直接答应:“可以。”
他身后的几个雄性顿时躁动起来,颇有微词的样子,刚才说话的那个雄性忍不住插嘴道:“首领,这可是十几个……”
雄性刚刚说话,就见闪过来了一道残影,还没等看清,他的头颅被砍掉一半,鲜血、脑浆,各种各样的液体喷射出来,身体直直地倒了下去。
有好些都喷到了被他抓着的雌性身上,她连呼吸都忘了,胃里翻滚,尖叫起来
“啊——!!”
狼野身后的人顿时安生了,抓着雌性的另一名雄性也松开了手,她瘫软下去,没有任何回去的力气。
安和哪怕怕得心神俱碎,也咬着牙第一时间冲上前去把她扶回去。
狼野把爪子收回去,漠然地甩了甩,抬眸去看朝晕的反应。
没想到她还是那副安安静静的模样,还是没害怕的意思。
朝晕只是想到了米团子吃小番茄时候的样子了。
唉,也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喂它吃小番茄了。
她这样想着,还是毫不畏惧盯着狼野,张嘴催促:“让她们走。”
狼野唇边的笑容越来越大,暴虐感越来越强,冲雌性们抬了下巴:“你们可以滚了。”
安和厉声喊了一声朝晕的名字。
朝晕回以一个温温的笑:“安和,快点走。”
最年长的雌性压根不敢看朝晕,生怕一个不忍心走不了,决声喊:“走!往回走!快!”
安和还在凄厉地喊她的名字,到最后声音都哑了,还是没停,直到距离远得连声音消失不见。
朝晕想,忘记告诉安和,让祉泫记得喂米团子小番茄了。
狼野始终目光如炬地盯着她,这次甚至是自己抬步,带着让人窒息的气势向她走去。
朝晕淡然地注视着他,全然不怂。
但是越是靠近,狼野反而是越来越不舒服了。
她身上有一种他形容不出来的气息,不像是她散发出来的,倒像是别人在她身上留下来的。
不是气味上的不舒服,是一种感觉,像是更高层次的存在对靠近她的陌生人的无情攻击。
在狼野离朝晕半个手臂距离的时候,他甚至被压得有些喘不过气,大脑隐隐作痛。
朝晕都视死如归了,没想到他突然在半路停了下来。
怎么了?突发心脏病要死了吗?
那太好了。
可惜,朝晕的希望落空了,狼野的脸色变得越来越差,但是还是站定在她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她,忽然冷笑一声。
不管怎么样,这个雌性他要定了,就算是死,也要死在他手上。
强忍着朝晕周遭气息对他的凌厉攻击,狼野把朝晕的手用粗麻绳绑上,自己在较远的地方牵着,指挥着其他人把雌性们留下的筐筐水果搬走。
朝晕的手腕被磨得生疼,狼野故意系得很紧,她的手甚至都动弹不得。
他们要往驻扎地赶,一路上没怎么停过,朝晕在后面被牵着,根本跟不上,但是每次只要她慢下来,狼野就会猛地拽绳子,让她狠狠摔一跤。
这样来来回回很多次,朝晕身上已经伤痕累累,狼野这才觉得报了刚才被压制的仇。
朝晕受伤了也闷声不吭,哪怕被锋利的树叶刮到伤口,也硬生生地没叫一声,一点也看不出来曾经在祉泫面前为非作歹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