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子坞湖心亭畔,厢房之内,春意如丝如缕,缠绵不去。
纪元揽着王语嫣回来,便急不可耐地和她展开了武学交流切磋。
莲台七势龙象变骤然施展。刹那间,厢房内低吟浅唱,宛若龙象嘶鸣,无形的炽热气浪层层叠叠,旖旎无限。
就在这战况焦灼之际,厢房外,阿朱一颗心悬到了嗓子眼,不安地守候着。
屋内断断续续传出的打斗声响,时而如龙吟凤舞,时而又像狂风暴雨,声声入耳,震得她心尖儿发颤,酥麻感从脚底直窜头顶。
她虽懵懂不知屋内究竟上演着何等景象,却也隐约猜到是公子与王姑娘在探讨武学真谛,霎时霞飞双颊,娇艳欲滴,如同枝头熟透的蜜桃,烫得指尖都微微蜷起。
那一声声压抑不住的娇吟,更似一根根羽毛,轻轻柔柔地拂过她少女的心湖,荡起阵阵涟漪,痒酥酥的,让她既羞涩难当,又忍不住好奇心如小猫挠心。
她悄悄挪步,莲步轻移至窗边,鼓起勇气,指尖蘸湿,小心翼翼地戳破窗纸上的一点细小缝隙,想要窥探那隐秘的战况……
不知过了多久,屋内的动静终于渐渐缓和下来,那令人面红耳赤的声响也逐渐消散。阿朱只觉浑身绵软无力,双腿发虚,仿佛自己也经历了一场惊心动魄的鏖战,羞赧与好奇交织,让她心乱如麻。
待到屋内彻底静谧下来,她才猛然惊醒,想起自己此行的目的,慌慌张张地抬起手,轻叩房门,声音细若蚊蚋,带着一丝颤抖,和难以掩饰的羞怯:“纪…纪总护院…不好了…出大事了!”
“何事如此慌张?” 纪元的声音带着一丝事后的慵懒,尾音微微上扬带着些许不悦,眼神也略显幽深。
阿朱被纪元略带低沉的嗓音所慑,娇躯微微一颤,连忙敛衽一礼,躬身禀报道:“纪总护院,不好了!少林寺…少林寺的人打上门来了!”
“少林寺?” 纪元剑眉微挑,眼底闪过一缕愠色,少林寺的秃驴,还真是不识好歹,居然在他和美人尽兴之时前来搅扰?
“是…是少林寺的玄苦大师,他…他带着一群僧人,将燕子坞团团围住了,说是…说是要找慕容公子讨个说法!” 阿朱语速飞快,胸脯微微起伏,显然是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不轻。
“讨个说法?” 纪元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底的不屑一闪而过,少林寺的秃驴,莫非真当燕子坞是随意拿捏的软柿子?
“他们说是…说是玄悲大师…玄悲大师是被慕容公子用…用斗转星移之术害死的,要慕容公子给少林寺一个交代!” 阿朱结结巴巴地说道,声音细若蚊蝇。
“玄悲?” 纪元眸光一凝,心中瞬间了然,原来是为了玄悲被慕容复的老子慕容博所暗害之事而来。
他唇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这群少林秃驴,倒是来得好快,看来这燕子坞,又有一场好戏即将上演了。
“走,去会会他们。” 纪元语气平静,丝毫未将少林寺的兴师问罪放在眼中。
他对王语嫣略作安抚后,便朝着燕子坞会客厅的方向走去,神情从容,步伐沉稳,举手投足间,皆是胸有成竹的自信与睥睨天下的气度。
阿朱见状,心中稍安,连忙亦步亦趋地跟了上去,只是那张清丽的小脸上,依旧残留着一丝未褪的羞怯与担忧。
燕子坞会客厅内,气氛凝滞如冰,剑拔弩张到了极点。
少林寺玄苦大师,身披陈旧袈裟,手持镔铁禅杖,面容肃穆,宝相庄严,身后,数十名身披缁衣的少林僧人,手持戒刀棍棒,神情肃穆,气势凛然,无声地压迫着在场的每一个人。
燕子坞一方,以纪元水元素分身所扮的“慕容复”为首,公冶乾以及数十名庄丁,如临大敌,严阵以待,与少林寺僧人遥遥对峙,空气中仿佛都弥漫着肃杀之气。
“慕容施主,贫僧玄苦,今日不请自来,实为我少林寺玄悲师兄之死,特来向慕容公子讨个公道!” 玄苦大师双手合十,语气沉痛,声音却如洪钟大吕,震得会客厅内的茶盏都微微颤动。
纪元分身所扮的“慕容复”嘴角扬起一抹轻蔑的弧度,眼神中充满了不屑与嘲弄,
“玄苦大师,你少林寺的和尚,莫非是年老昏聩了不成?玄悲大师暴毙而亡,与我慕容复何干?尔等不去追查真凶,却跑到我燕子坞来撒野,莫非是欺我姑苏慕容无人?”
“慕容施主,明人不做暗事,贫僧已查探清楚,杀害玄悲师兄的,正是你慕容公子的家传绝学——斗转星移!” 玄苦大师语气铿锵有力,眼神如炬,紧紧锁定“慕容复”,仿佛要洞穿他的伪装。
“斗转星移?” “慕容复”仰天长笑,语气嚣张跋扈至极。“玄苦大师,你少林寺的和尚,真是越老越糊涂了。这江湖之上,擅长借力打力,移花接木之术,何其多也,你哪只眼睛看到是我慕容复所为?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慕容施主,休要强词夺理!玄悲师兄身中七伤拳劲,又被斗转星移之力反震,经脉寸断,身受重伤而亡,这分明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的手段,除了慕容家的斗转星移,老衲实在想不出,这天下间还有何种武功能有如此威力!”
玄苦大师怒声呵斥,声色俱厉,须发戟张,显然是被“慕容复”的无赖行径彻底激怒。
“慕容复”闻言,脸色骤然阴沉下来,眼神瞬间变得冰冷如刀锋,语气也阴森得如同九幽寒风,令人不寒而栗。
“玄苦老秃驴,你好大的胆子!既无人证,又无物证,便敢信口雌黄,污蔑我慕容复杀人,莫非你真以为,我姑苏慕容是泥捏的不成?”
“慕容复”厉声怒喝,声如惊雷,震得在场众人耳膜嗡嗡作响,面色惨白如纸。
玄苦大师也被“慕容复”骤然爆发的威压所震慑,心头一凛,但他毕竟是少林寺得道高僧,岂会被区区言语所吓退?
他深吸一口气,强压下胸腔中的怒火,沉声说道:“慕容施主,贫僧并无意冒犯,只是玄悲师兄之死,事关少林寺百年清誉,不得不查明真相,以告慰亡者在天之灵。若是慕容施主当真与此事无关,只需配合贫僧略作调查,以证清白,岂不是更好?”
“配合调查?” “慕容复”嘴角勾起一抹充满嘲讽的冷笑,眼神轻蔑至极。“玄苦老秃驴,你少林寺算什么东西?也敢妄想让我慕容复配合你们调查?简直是痴人说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