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宫深处,鬼宿星位散发着一股腐臭气息,吴邪举着冷光灯,小心翼翼地拨开地上厚厚的尘土。忽然,灯光定格在两块被尸蜡包裹的帛画上,他的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一种莫名的熟悉感扑面而来。当他用力揭开那层蜡质,父母的面容瞬间映入眼帘,尽管五官已有些模糊,可那眉眼间的亲切,让吴邪眼眶一热,差点落下泪来。
“爸,妈……”吴邪低唤着,指尖轻轻触碰到画中母亲的眼睛,那一瞬间,像是触动了某个邪恶的开关。帛画猛地渗出浓稠的鲜血,血液顺着他的指尖流下,在地面上迅速蔓延,勾勒出一幅诡异的画面——正是杭州吴家祖宅的灵堂。
灵堂里,父母的棺木剧烈晃动着,棺盖与棺身碰撞,发出沉闷的声响,那声音像重锤,一下下砸在吴邪的心上。紧接着,缝隙里缓缓伸出两只青紫色的手,指甲又长又尖,上面还戴着母亲生前最爱的翡翠戒指,在昏暗的灵堂里散发着幽冷的光。
“不好!有人动了吴家祖坟!”吴邪脸色煞白,惊恐地大喊。话音还在空荡荡的地宫回响,帛画中的父母猛地睁开眼睛,嘴角咧到耳根,露出两排整齐的黑牙,那笑容阴森恐怖,全然没有了往日的慈爱。
林深站在一旁,目睹这一切,左眼突然一阵剧痛,复眼状的瞳孔瞬间展开。在她独特的视界里,帛画下方的阴影中,有个身形高大的人,头戴青铜面具,正手持罗盘,念念有词。罗盘上的指针疯狂旋转,带动周围的气流形成一个个黑色的旋涡。
“这是吴家禁术‘移魂换命’的阵式!”林深惊叫道,声音中带着前所未有的恐惧,“而阵眼,正是你的心脏,吴邪!”
吴邪只觉心脏猛地一缩,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攥住,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他能感觉到,一股黑暗的力量正顺着血脉向他涌来,试图将他的灵魂从身体里剥离。
此时,王胖子举着钢铲,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他大声吼道:“管他什么邪术,胖爷我今天就把这邪乎玩意儿给铲了!”说着,便要冲向那幅帛画。
“别去!”林深一把拉住胖子,急切地说,“这阵式一旦被强行破坏,吴邪会魂飞魄散!”
胖子愣住了,他看看吴邪,又看看林深,手中的钢铲无力地垂了下去:“那咋办,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天真被这鬼东西害了吧!”
吴邪强忍着心脏的剧痛,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他想起小时候,爷爷曾偷偷跟他提过家族的禁术,说这些术法被封在祖宅的密室里,只有在面临灭顶之灾时才能启用,可如今,怎么会有人在地宫施展?而且,目标竟然是自己。
“一定是有人故意引我们来这里,”吴邪咬牙说道,“想利用我完成某种不可告人的目的。”
林深紧盯着那戴面具的人,试图从他的动作中找出破解之法。她发现,面具人的每一次转动罗盘,都对应着帛画中父母尸身的一次异动,而吴邪的痛苦也随之加剧。
“吴邪,你还记得家族的血脉印记吗?”林深突然问道。
吴邪一怔,随即想起,在自己的胸口,有一块与生俱来的胎记,形状如同一只展翅的玄鸟,爷爷说,这是吴家血脉的象征,关键时刻或许能保他一命。
“记得,可这和破解阵式有什么关系?”吴邪疑惑道。
“我曾在古籍里看到,吴家禁术虽邪恶,但也有与之相克的血脉之力,或许你的胎记就是关键!”林深解释道。
吴邪来不及多想,迅速撕开上衣,露出胸口的胎记。刹那间,胎记发出微弱的光芒,与帛画中的黑暗力量相互抗衡。那戴面具的人似乎察觉到了异样,动作变得更加急促,罗盘指针的转速也越来越快。
帛画中的父母尸身开始疯狂扭动,棺木剧烈摇晃,眼看就要被掀开。吴邪只觉灵魂仿佛要被扯出体外,眼前阵阵发黑。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林深突然想到了什么。她迅速从背包里掏出一块铜镜,那是她家族祖传的辟邪之物。她将铜镜对准帛画,口中念念有词。
神奇的事情发生了,铜镜中射出一道银光,击中了戴面具人的罗盘。罗盘瞬间炸裂,面具人发出一声惨叫,身形渐渐消失在阴影中。
帛画中的鲜血慢慢褪去,父母的尸身也停止了异动,逐渐恢复平静。吴邪瘫倒在地,大口喘着粗气,冷汗湿透了衣衫。
“终于结束了……”胖子长舒一口气,一屁股坐在地上。
吴邪望着恢复原样的帛画,心中的疑惑却愈发浓重。这次的危机虽然暂时解除,但背后的黑手究竟是谁?他和吴家之间又有着怎样的深仇大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