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人就掏钱?
谭杰皱眉看她一眼。
家境太好,花钱如流水。
这样的小公主普通男人哪里养得起?
“大哥哥,你叫...”
姜知知见大哥哥说走就走,心想自己肯定说错话惹恼了大哥哥。
她将两百元放回小熊钱包,也不敢追上去,目光注视几人离开。
可是名字还没有问到...
姜知知打了一辆出租车回家。
进屋前将腰上外套解下塞到书包里,才敢开门进去。
爸爸说搬走就搬走,将她和妈妈抛弃在这所空荡的房子里。
说不难受是假的,但是她不想让妈妈看出她难过。
所以她每天装作很开心的样子面对妈妈。
“知知,回来了?”
“下午是妈妈不好,妈妈为了让你按时吃上晚饭,已经很快赶回家了,过来洗手吃饭吧。”
姜知知点点头,边洗手边回,“没事的妈妈。”
走到客厅时,发现桌上有一叠资料,应该是离婚协议已经签好了。
她一直相信爸爸妈妈的行动力。
这是姜家独有的,可是这种果断的性格并没有遗传给她。
她是极缺安全感的那类女生。
“知知,过来吃饭。”
姜母心情似乎不是很差,将最后一道西红柿炒蛋摆上桌,对女儿招手。
给女儿倒上一杯鲜榨橙汁,发现她手臂青紫,心疼不已,“怎么了?回来路上摔了啊?”
姜母怎会知道女儿因为她的一句忙,差点落入人贩子手中。
不提这事还好,一提出来姜知知越想越委屈,鼻尖泛红,眼底染上洇洇水汽。
“妈妈,知知是不是太笨了,让你操心了。”
姜母抱住自己的女儿,擦去女儿脸上热泪,亲亲女儿额头。
“怎么会?你是妈妈心头肉掌心珠,妈妈怎么会觉得你笨呢!”
“你是世界上最乖的孩子,根本没有让妈妈操心。”
“妈妈....”
姜知知抱住妈妈的腰,转过半边脑袋,露出染泪的小脸。
“那知知大学可以住校吗?”
姜母噗嗤一笑,没想到女儿在这儿等她。
“周末回家住!这是妈妈的底线!”
“谢谢妈妈。”
姜知知瞬间破涕为笑。
吃完饭姜知知火速上楼,上一半发现两手空空,郁金香书包还在沙发上,赶紧回去拿了书包。
“妈妈,知知先上去了。”
姜母收拾碗筷,面对女儿温柔可亲,“去吧,晚点下来吃水果。”
可就在姜知知上楼后,姜母一改稳定情绪,将洗碗布丢在水池中,双手括脸低泣。
生怕孩子在上面能听到她哭,将水流开得最大。
姜知知关上门轻轻反锁,拿出手机发现爸爸的电话她没接到,回过去是个女人接的,吓得她立马挂断了电话。
她拉开书包,拿出大哥哥外套,上头还有许多灰尘。
她伸手拍拍灰,拍到一个硬硬卡片,拿出来一看,发现是医科大的学生公交卡。
上面清楚写了大哥哥学号姓名,还有一张迷茫眼神的正脸照。
她缓缓摸上那张脸照,似乎和她见到的冷面大哥哥并不相同。
至少大哥哥眼神中从来没有迷茫。
脸有点黑,还有点胖,这样坏坏的一个人,怎么也想不到他是学医的。
“临床19级谭杰,我记住了...”
知道大哥哥名字前,她还以为他们再也见不到,也绝不会有还外套的机会。
可没想到衣服里面会有他的学生公交卡。
姜知知看着学生卡露出浅浅笑容,她想,她是动心了。
学校街的老舅火锅店
四人干一天重活,又累又饿,天黑后如愿吃起了大餐。
这个火锅店是刚子选的,老板也是北方的,价格优惠,量大实在,是学生出门聚餐的不二之选。
“点这个鸡翅,20。”
“这个这个,这个滑鱼片也是20。”
“还有这个,卤鸡脚也是22。”
要说几个人夸张,谭杰没见过比他们三个还夸张还八卦的人。
就因为小孩给他200元,从五点到九点,他听到不下两百次带‘2’的字眼!
“你们四个人要几瓶酒啊?”
阿姨对他们几个笑眯眯的,北方人就是和气。
三人相互对视一眼,打趣意味拉到顶点,异口同声道,“2瓶!”
“你们!有完没完了?”
不得不承认,被他们这么打趣,石头都得脸红。
他转头对点菜的阿姨说。
“来20瓶,让他们喝到爽!”
“呦呵呵...”
几人哈哈大笑,眉宇舒展,见到谭杰脸红令他们无比舒爽。
“话说回来,谭杰你认识那个女生吗?长得挺不错。”
时夏给谭杰倒了一杯啤酒,转手递给胖子。
胖子接过啤酒给自己满上,略带一些不赞同。
“与我女神王雨然比,她也就那样吧!”
“别提她!”
“别提她!”
谭杰和时夏同时转头看胖子。
该说不说,胖子还是非常扫兴的!
刚子拍拍胖子肩膀,接过他手里啤酒,直接牛饮一口,砸吧嘴体会酒的味。
“这勇闯天涯要五元一瓶?感觉还没有我们北方的扎啤好喝啊!”
“这儿有扎啤吗?让人上?”
时夏也不想吃饭的时候跟胖子翻脸,顺着刚子给的台阶下了。
这句话顺利转移话题,也让胖子不那么坐立不安。
几人一句没一句聊着,以他们的胃口,一桌子的菜不难解决,但20瓶酒还是有些难度。
最后还剩下两瓶实在喝不下了,转头存在老板店里。
时夏今天高兴,与他俩喝了不少,脸上红晕如花,直到他拨通司机的电话...
一辆牌照的劳斯莱斯停在学校后街时,整条街的学生都炸了起来。
三人搀扶上半醉的时夏上车,注目礼目送豪车缓缓离去。
“天啊!刚子,我是不是喝醉了,刚才怎么看见顶级豪车了啊?”
“你没看错,时夏上了劳斯莱斯啊!”
“妈啊!我们的室友是豪门啊!”
爸妈去世后,谭杰在22岁年纪就担负起家族企业,直到29岁才想过以离开结束重复的日子。
除了钱一无所有的日子,很恐怖。
现在失去了权势金钱,他承认有些怀念那些不愁钱花的日子。
所以人啊,他就是这样,追求于得不到手的东西,越是火热滚烫,越要拼尽全力地争取。
三人往北区宿舍楼走去,经过北区操场,胖哥看操场跑道上一对又一对情侣,可怜巴巴地。
“老婆啊老婆,你啥时候出现啊”
“美人啊美人,你啥时候带我走?”
谭杰欲哭无泪,让刚子赶紧带啰嗦的胖子回宿舍洗洗。
他在楼下拨通父亲电话。
“爸,晚上我和宿舍同学出去聚餐了,没接到你电话。”
那边谭父听到这句话很是惊讶。
“你说什么?你和宿舍同学出去聚餐?”
谭父是小学老师,谭母是电影院的经理,在A市勉强算是中层阶级,两老晚来得子,生下了谭杰。
小时候还看不出,到大了谭杰却恐惧社会,恐惧社交,不仅瞒着他们搬出学校宿舍,连电话都不敢与他们打。
每次都是他们主动电话轰炸,儿子才会接下一两次说上一两句。
没想到几天前儿子频频给他们来电话,而且今天听儿子说,他跟室友出去聚餐了!
“是的,所以你们就别担心我了,自己照顾好自己,我过几天回去看你们,好吗?”
“好好好...”
谭父扬了扬手机,放下手机,将手伸进老婆的泡脚桶里,非常得瑟。
“我就说我们儿子长大了,以后不让我们操心了,你还不信?”
谭美玲坐在沙发上,任由老公给她按脚,同样笑容满面。
“信信信!老公你说他是不是换女朋友了?现在感觉都不一样了!”
“恐怕不是跟室友聚餐,那小子心思深,嘿嘿,我们快要抱小孙子啦!”
“那我们多给点儿子生活费吧,听说现在外面开房可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