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无央跟着倾瑜去了后院的首饰工作房和绣房查看,倾瑜也向她一一汇报开业以来遇到的各种需待解决的问题。
一番折腾下来,一个时辰就过去了。
趁着未无央还有时间,倾瑜又带着未无央去了街尾的那两个铺子。
上次来看时,还是倾瑜差工匠拆除那些老旧不合适的物件时。
这次来,两个铺面后院被打通,变得相当的宽敞明亮。
一通转下来,倾瑜也在为这两个空铺子发愁。
一时,未无央也想不出要做些什么才不浪费了这两个铺面。
原先想着在拆分首饰铺的经营时,把那边的胭脂水粉拿过来这边另起炉灶。
可这两个铺子还挺宽,若是只卖胭脂水粉,怕是有些浪费了。
这么一圈转下来,倾瑜也给提了不少意见。
这两间铺子靠近住宅区附近,若是卖杂货的话,也是不错的选择。
或者也可以卖些小吃食什么的,热天像那些小卤菜,凉拌淹小菜也不错,到了冬天,还可以卖些小汤锅,想来也是会有销路的。
倾瑜的想法,未无央也觉得好,只是,这是两个铺面,一个做小吃食,一个卖杂货,那后面打通的宽敞后院就用不到,若不利用起来,怕是真的可惜了。
这事,未无央觉得还需再多想想才行。
毕竟开铺子不比其他,铺子开起来,需要修葺,铺子也不像支小摊子,这一旦开始修了葺,就是一大笔开支,若是没考虑就着急忙慌的行事,怕是真没那么多钱来浪费的。
最终,两人也没想到更好的主意。
临行前,倾瑜再三嘱咐了未无央,让她回府时,可得多想想,这两个铺子真的不能再空着了,不进钱,每个季度还往里贴钱,倾瑜很是心疼。
看着倾瑜比她这个东家还要着急的样子,未无央就想笑,倾瑜是真的很好,很为此考虑啊!这么好的姑娘,若有机会,她定寻人把她的脸给治好了。
倾瑜的好,未无央放在心上,也把有机会治好她脸上疤痕的念头存在了心里。
傍晚,未无央回到府上时,门房交给了她一封请帖。
打开一看,才知道是游纾妤给递的,邀她明日过府一叙。
次日,中午,食过午饭后,未无央备好礼就去了游府。
到达游府时,未无央真想不到会受到那般热情的接待,除游纾妤和游母外,游老夫人,游家几位哥哥全都聚了过来,对未无央表示感谢。
游老夫人拉着未无央的手紧紧握着,就不放,满眼慈爱的看着她,越看越喜欢。
前天宫中赴宴时,发生的事,回来后,妤儿那丫头已经一五一十的把事情的经过,事情的原委全都告诉了她。
回想起在宫殿时的情况,游老夫人都还后怕。
当时她正和几个老夫人在殿里聊笑,最后见到妤丫头的时间是殿外烟花爆起来时妤丫头和未家的丫头出去的那一刻。
过了没多久,大概半盏茶的时间,殿外就进来了个宫女说她们家妤丫头正在偏殿与人行不轨之事。
那话一出,她着实被吓得不行,当时手脚都跟着虚软无力了,眼前一黑又一黑,要不是被丫鬟撑着,她定是要滑到地上去了。
那时又听到皇后娘娘派人去查,她也等不了,想要亲自过去看看,可又动不了,只能派了丫鬟跟着过去看。
在那等待的时间里,她相当的煎熬,简直就是度秒如年,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她内心越加的担忧。
就在她几近绝望时,妤丫头和未家丫头竟然从大殿屏风遮挡的角落处走了出来。
那一刻,她真有绝处逢生的喜悦。
顾不得其他,上前就拉住了她们游府的宝贝疙瘩。
也是这一刻,皇后派去的人回来了。
那些在外好事的夫人也跟着进了正殿。
从她们嘀嘀咕咕的谈论中,才得知的确是有人在偏殿行不轨,不过那个人不是她家妤丫头,而是那尊贵的二皇子与他的侍卫。
听到是那样的结果,她就知道,这事是冲她们游府来的。
好在皇上是明君,查明后,把二皇子贬为了庶民,囚禁了起来。
这一晚,游老夫人的心情真的是一下跌入谷底,一下爬上顶峰,大起又大落。
回府后,她的身体就受不住了。
直到昨日她身体恢复,问了妤丫头的详情,才得知那晚上的事情有多凶险,先是酒里下药,接着就是偏殿厢房坏名声。
要不是未家丫头事先得知,让妤丫头做了布局。
要真是让二皇子得逞了,怕是后果不是她们游府能承受的。
这事,她们游府是该好好的感谢未无央才成。
所以就有了未无央被热情接待的那一面。
本来游老夫人是想请未母一起过来感谢一番的。
可二皇子被贬这事本就事关重大,还是少些人牵扯进来为好,所以就只请了未无央前来。
未家丫头可是她们游府的大恩人,游老夫人越看越喜欢,再看自家那还没成亲与她年龄相仿的三孙子,越看越眼热。
说话那慈爱亲昵劲,把游纾妤都晾在了一边。
游老夫人太过热情,未无央是真的着不住,只能朝游纾妤去了眼神求救。
好在这个朋友不白交,关键时刻还是给力的,她终于从游老夫人的“魔爪”下逃了出来。
看着跑走的两丫头,游母和游老夫人相视一眼,忍不住笑了。
晚饭,未无央是在游府吃的。
因为是接待未无央,晩饭就吃得早。
吃完晚饭时,太阳都没落山。
未无央就陪着游纾妤在游母的院子里多待了会。
三人正在小花园里聊天,就有下人来报,说是给未出生的小小姐定制的摇摇床,小木马,学步小推车,爬爬架等小物件都已做好了,匠人也差人送了过来,问游母要不要去看看,若有不合适的点,他好回去改。
晚饭都吃了,左右没事,未无央和游纾妤就陪着游母去了前院,一路过去,就当消食了。
当看到那爬爬架,小木马,摇摇小推车时,一个灵感袭上了未无央的大脑。
她上手去摸,大脑越兴奋。
越看越可行。
太阳要落尽时,未无央与游母和游纾妤告了辞,拿着游母给的推不掉的礼物回了府。
回到依兰院,简单洗漱完后,未无央就进了她院里的小书房。
伏在案桌上,不停的写写画画,开始了她的头脑风暴。
直到夜深人静时,奶娘来催了好几次,未无央才放下手中的毛笔,回了房间睡觉。
第二天,未无央计划是要出府去找倾瑜商量事情的。
谁知天公不作美,从早上起,就下起了瓢泼大雨。
出不了府,未无央也只能进了小书房,继续她的写写画画。
直到第三天,灰蒙蒙的天空才放了晴。
天空一放晴,未无央就迫不及待的让竹幽给她进行男子装扮,去了祥和二街。
到达绝代佳人坊,倾瑜和李掌柜就向她汇报最近几天的收支情况。
这几天下雨了,上街的人不多,生意就没那么好,除了中秋节第二天有了几千两的收入外,下雨的这两天,就只卖了百来两的收入。
掌柜在汇报这情况时,还怕未无央牵怒。
主要开业那几天收入太多了,他是真的害怕东家以为他不作为,也怕东家接受不了这么大的收入落差。
要说李掌柜是新来的,还是不太了解她,就李掌柜想到的这些情况,当初在开业初期,她就已经考虑到了后果。
开业嘛!有活动,有热闹,人都喜欢凑热闹,这人聚集多了,当然消费的人就会多,收入也就跟着多。
加上货品新颖,博人眼球,吸人眼光,大家也都甘愿掏钱。
开业活动过了,该买的也都买了,除非必要,谁也不可能天天买衣裳,天天买首饰,除非她家的钱是大风刮来的,不费力,想怎么花,就怎么花。
如今每天收入百来两,也是在未无央的认知范围。
按她当初的设想,每个月平均能卖出几百两的收入,这个店就值得开下去。
这下雨天,一天都能卖百来两银钱,这真的是很不错了。
未无央激励了好一番李掌柜,给他灌了不少鸡血,李掌柜眼看又两眼放光,燃起了斗志。
之后,未无央把倾瑜叫去了隔壁的甜蜜蜜。
上了二楼专属办公房。
未无央把带来的图纸摊开在了桌案上。
两人手边各一杯糖水。
未无央端起糖水喝了一口,朝倾瑜问了句:
“倾瑜,你觉得哪些人的钱最好赚?”
看着未无央认真的样子,倾瑜思考了一会。
“我觉得吧!女人的钱最好赚,通过这段时间的观察,我发现来咱们店里喝糖水的,女子占了大部分,男子虽然也有,但是相对来说要少一些。”
“嗯,继续,”未无央喝了口糖水,示意倾瑜继续说。”
“小姐,就像咱们绝代佳人坊里,每天出入的大多都是那些夫人啊,小姐,姑娘啊这些,男子寥寥无几。”
“那你为什么觉得女人的钱好赚呢!毕竟我们开的是首饰成衣铺,针对的就是女子。”
“唉,小姐,我知道你的意思,可这我也想了,就拿糖水铺来说,糖水铺面向的消费者是所有人,男女老少皆可饮。
可为什么前来购买的女子比例要比男子大?
从我的角度来说,是我,大热天的,我根本就拒绝不了花钱喝上一杯甜甜的糖水,这太有诱惑力了,喝上喜欢的糖水,心里的愉悦是无法言说的。
虽然绝代佳人坊开业主打面向的是女子,可若女子不消费,你再主打也没用。
要说女孩子总是会忍不住对美的,漂亮的东西吸引,像一朵漂亮的头花,一支精致的发簪,一道可口的美食,都会勾起女人对它的趋之若鹭。
怎么说呢!或许女人就比较容易心软,也比较容易冲动,也比较容易为了喜欢的东西失去理智吧!
虽然你我都是女子,可我还是觉得就是这样的。”
“嗯,理解很透彻,心软,冲动,容易失去理智,的确是这般。
要我说还有炫耀,享受吹捧,虚荣心等等,虽然看似有褒有贬,可换角度看,这些特点都是相通的,都是在满足自身的情绪价值。”
“情绪价值,嗯,的确,说再多天花乱坠的词来形容,最终的确是归功于情绪价值的体现。
买到好看的首饰,开心。买到漂亮的衣裳,开心。吃到好吃的,开心。玩到好玩的,也开心。
虽然看似是在消费,其实最终的结果不外乎于开心两字。
开心,本就是情绪上的一种体现。
只要抓住开心这个情绪价值点,那就很容易引导她们前来消费。”
“嗯,说的很对,不过说了这么多,除了女人的钱最好赚外,还有其他的看法吗?”
“我觉得吧!除了女子的钱好赚外,其次就是小孩子的钱好赚,哦不,应该说是小男孩的钱好赚。”
“哦!怎么说?”
“小姐,我说句不中听的话哈,这个世道本就对女孩苛刻,小女孩与小男孩在一个家庭里的比重来说,男孩子受到家庭的关爱要大于女孩子。
这个观念存于大偃朝大多人的家庭。
就拿一串糖葫芦来打比喻,若是在家里的男孩和女孩来选,家里长辈肯定优先考虑的是给男孩子。”
“嗯,这是普遍现象,大多家庭都认为女子将来是要嫁人的,是别人家的人,没必要做投资,所以家庭付出的倾向就偏向了男孩。”
“是啊!所以说,我们女子生活在这样的世道,是真的艰难。”
“是啊!是挺艰难的,所以我们才要多赚钱,赚多多的赚,有了钱财傍身,才会有话语权,不管在哪生活,都能活得好。”
“小姐你说的对,女子的确要更有钱,才能活得好。”
“所以,你过来看看,看看我对街尾那两个店铺作出的规划。”
“小姐,你想到要做什么了?”
“嗯,有些想法了,就是不知道可不可行?”
“那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