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小钱掌柜打过招呼后,未无央就和秦思及施兰香出了糖水铺。
去到隔壁,刚进门,又听到了几个夫人在店铺里边看成衣边吐槽。
话里话外说的都是,对面糖水铺太差劲了,尤其服务态度这一块,一点都不好,她们进店不说店小二和那些小丫鬟要笑脸相迎,起码态度上得尊敬吧!
谁知她们付了钱后,等待糖水的过程中,需要叫到店小二时,店小二对她们都是爱搭不理的,好像没听见一样,甚至是叫上好几遍人家才会不耐烦的走过来问她们要什么。
那态度真的让她们很倒胃口,不舒服。
这论态度,还是绝代佳人坊好,这里一进来就有种宾至如归的感觉,不管你买还是不买,那情绪价值都给你拉得满满的。
就算手头一时拮据,这次买不了,店员也不会门缝里瞧人,仍然热心的接待介绍着。
就这样的态度,下次手中有余钱时,她们第一时间都会想来这里多逛逛。
听着客人不断的吐槽对面新开的糖水铺,未无央满意的嘴角朝上扬了扬。
不错,就是这样,希望对面糖水铺子再接再厉的继续把这股风气发扬光大,想必不久的将来,他们肯定就会赚得“盆满钵满,大富大贵”了。
进了铺子,楼上楼下逛了一圈后,未无央又去了后面的绣房。
里面正如火如荼的赶制着秋冬季的新款成衣。
如今绝代佳人坊的生意也趋于稳定,倾瑜就在首饰房和绣房里提拔了几个小管事来帮忙管理,她也好腾出手来,去安排街尾儿童玩乐场那边的事情。
惜玉前段时间一直帮忙管理着绣房与隔壁糖水铺那边雅室所需半成品首饰绣品的对接活。
由于她能力突出,管理也有章程,她也被倾瑜提拔上来,当了绣房一组的小管事。
如今,她们一组正在赶制的是秋季的成衣。
由于绝代佳人坊所出的衣服款式新颖有特色,不少夫人来逛过之后,都有咨询过,问为什么他们这里没有卖男子的衣裳。
她们自己买到漂亮的衣裳,也想给自家夫君子或孩子挑选买些回去。
这些提议多了,倾瑜就安排多加了一组绣娘,专门绣制男子的衣饰,也在成衣铺厅里辟出了一处位置专门摆放男子的衣饰。
上上前天,大理寺少卿的夫人商应雪去参加了铄王妃举办的赏菊宴,期间她们夫妻所穿的衣裳及一对龙凤胎所穿的衣裳惊艳了现场不少人,一问才知,她们一家四口所穿的衣裳都是出自绝代佳人坊的绣娘之手。
那天过后,泰京刮起了一场亲子装的风气。
不少夫人小姐前来定制母子装,母女装,姐妹装,闺蜜装等。
尤其是秋天了,天气也渐渐凉爽下来,不少人都喜欢外出踏秋赏景。
当然,去享受那天高云阔时,若穿上一身与秋景相搭的服饰,往那大树下一站,秋风袭来,金黄落叶纷飞扬,保准大家的目光都被吸引住。
尤其是一家子都穿着同一纹素的衣裳,往人群里一站,那回头率且不要太多了。
如今,惜玉她们这一组赶制的就是这一类的成衣。
对于倾瑜的管理与安排,未无央很是放心。
接下来的时间里,未无央都待在了绣房里,帮忙画绣样,不时灵感上来,她也画画首饰图样。
就这么,一天就过了。
第二天,未父未母就被族长派来的人通知去族中祠堂,把他们分家后户头所属变更一下。
以前在老太爷户头下的五兄弟,如今分了家,也该往下各自再开写一页为户主了。
听到父母要去族里,未无央也想去,只因她想吃瓜,尤其是二房的大瓜,她不想错过。
前天自家老爹甩出的那些个证据,她是知道且看过的,就那些证据炸出的效果,只要族长族老们是头脑清醒的,想来也是不会把二房这颗老鼠屎留下来。
就二房的所作所为,他发达时,族中没享过他带来的一丝好处,可不能被他连累遭了殃,那就太不划算了。
听到自家女儿也要跟着去,未母也无奈,只能由着她了。
除了未承恩要去学堂不能去,未承柏作为大房的长子,也告了假,跟着一同前往。
去到祠堂,几兄弟相见时,二老爷与四老爷,脸色臭臭的,也没跟大房打招呼。
都分了家,打不打招呼,未父未母也无所谓,就算没分家时,也不见得这两房跟他们大房有多亲近。
不打招呼,还少浪费些口水。
变更户主的事情办理得很快。
就在写完落款时。
祠堂大门被全部打开,族中老少全部往祠堂涌来,那几个年长位高的几位族老,更甚,他们穿着更是严谨,脸上的表情也相当严肃,也不知道族中是出了什么大事。
看着突来这般的隆重严谨,大房一家心里有数,脸上并没多少异样。
另外四房都被族长族老们严肃的样子惊得愣在了当场。
按理说,他们兄弟五人分个小家自立户主的事,就是小事,由族长和一两位族老出面就行,犯不着全族的老小都跟着来到了祠堂。
看着乌泱泱越涌越多的族人,二老爷莫名的眉间一跳,心口也不自觉的慌了一慌。
随着族长,族老们的跪拜上香,那种心慌的感觉越加的多了起来。
叩拜上完香,由族长主持,最年长的二伯公手持族中法鞭,拿出了写好的除族文书,宣读了出来。
当二老爷听到自己名字时,他很是不敢相信,文书上那个被除族的人是他未仲礼。
瞬时,二老爷都懵了,这是什么情况?
他被除族了?
不可能,文书上说的那个人肯定不是他,一定不是他,他不可能被除族的,这一定是假的。
可当,他的儿子女儿的名字也被年长的二伯公提及时,二老爷是真的傻眼了,那除族文书上说的人就是他,并不是同名同姓的另外一个族人。
“为什么?为什么要把我除族,我又没做出什么对族里大逆不道的事情,凭什么把我从族中除去。”
对于二老爷的各种反对,族长也没惯着他,他把从未父这拿到的证据甩到了二老爷脸上。
二老爷翻开,往下看了几页,整个人瞬间就瘫软滑坐到了地上。
“不可能,不可能,”他未仲礼做事一向隐蔽,这些证据不可能被人查到。
这些肯定是假的。
二老爷仍抱着侥幸,再次捡起掉落在地上的册子翻看了起来。
看到自己曾经草菅人命的各种证据时,他终于面如死灰,颓废的坐了下去。
除族,在大偃朝是一件相当严重的事情。
一个人若被除了族,那是被世人所不耻的,这家族都接受容纳不了这人,可见这人定是干了不少伤天害理的事,或是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不然,怎么会被除族呢!
一个人若被除了族,不仅会被人不耻,还会被人看不起,尤其是有官职在身的,若是传到了天子耳中,怕是官位难保。
想到接下来的生活,二老爷就一阵心慌,他不要除族,不能被除族,他生是未家子孙,死后也是未家鬼,他怎么能被除族。
除了族后,他还怎么活?
“我不要被除族,以前做错的事,我改,我改,我真的会改,求求你们再给我一次机会。”想到以后凄惨的生活,未仲礼就受不了,连忙跪在族老们的面前,不停的磕头求饶。
可惜,没用,就未仲礼所做的那些事,若是真被追究起来,肯定会牵连到整个家族的。
“仲礼,此事已定,你也休要再提,把你除族,是我们全族的决定。”二伯公铿锵的公布。
不说别的,就他投放大额印子钱这事,真被有心人查到,再操作一番,不只他自己掉脑袋,怕是整个家族都要跟着陪葬。
不过,族长族老们倒是没有把他投放大额印子钱的证据给他看,只给他看了他曾经草菅人命的证据,他们也怕他来一个破罐子破摔做威胁。
至于假借大老爷名收受贿赂给他人行便利的证据,大老爷根本就没拿给族长。
毕竟,收受贿赂已是事实,大老爷也怕出差错,出意外,连累到自己,那就不好了。
“景哥,我不除族,不要把我除族,求求你帮我跟族老们求求情。”
眼见族老们作下定论,未仲礼没法,跪转方向,拉住族长的裤腿,不停的哭诉。
“仲礼,看在一起从小长大的份上,我已经向族老们求了情,只把你和二弟妹除族,也看在你的儿女年龄尚小,就保留下了他们。若是你再闹,那就把你们这一房,全部除族吧!”族长未仲景警告的在未仲礼肩上拍了拍。
听着族长的话,未仲礼再次颓废坐到了地上。
他再不甘,也没用,这是族中所有人的决定。
若是再闹,怕是儿女也要跟着被除族。
看到未仲礼终于妥协不再闹,族长拿起笔,就把未仲礼及二夫人的名字在族谱中划掉了。
二房原先户主的那页也另写,户主改为了未承浩。旁边还注了小字,详细描写了未仲礼被除族的详情。
弄完这些,族老又让人写了份文书并着未仲礼所做下的那些证据,烧给了老祖宗们,也让他们知晓,家族再也没有这个人了,以后也不用保佑他了。
看着火苗在火盆里燃灭,未仲礼心间仅存的那点侥幸也熄了,他受不住,人就昏了过去。
他是昏了,可送去官府公布的除族告示文书,还是要送去的,这他再昏也躲不掉。
当未仲礼被除族的事情传回老宅时,老太太听到后,一个受不住激动,人就中风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