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皇都后,我先找了个边缘地带的客栈住下。
虽然这里已经是皇都的边缘,但客栈的价格却比其它地方贵了不少。
经过询问几家客栈,发现价格都差不多,于是我随意选了一家看起来还算干净的住了下来。
客栈虽小,但还算整洁,房间里的床铺也勉强能睡人。
老板娘是中年妇女,说话嗓门很大,但人还算热情。
她见我独自一人,便多问了几句:“小伙子,来皇都做什么?找活儿干还是寻亲?”
我笑了笑,随口答道:“来找点活计,顺便长长见识。”
她点点头,拍了拍我的肩膀:“皇都这地方,机会多,但开销也大,你可得好好打算。”
安顿下来后,我开始考虑找工作的问题。
毕竟,皇都的生活成本高,没有收入可不行。
经过一番思考,我决定去当店小二。一来,店小二的工作可以接触到各种各样的人,方便打听消息;二来,其它工作对技能要求较高,而我的水平显然不够。
毕竟这里是皇都,能在这里工作的人都是各行各业的佼佼者,而我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天赋。
至于店小二的工作,虽然辛苦,但至少我还有年轻的优势。
于是,我开始在附近的几家客栈和茶馆询问是否有招人的需求。
经过几天的奔波,终于有一家茶馆愿意录用我。
老板是个中年男子,看起来和蔼可亲,他看了看我,问道:“小伙子,以前干过这行吗?”
我点了点头,老实回答:“干过,而且我能吃苦。”
老板笑了笑,拍了拍我的肩膀:“行,那就试试吧,明天一早来上工。”
就这样,我成了这家茶馆的店小二。
每天端茶倒水,招呼客人,虽然忙碌,但也让我有机会接触到形形色色的人。
茶馆里人来人往,有商人、官员、书生,甚至还有一些江湖人士。
他们谈论着皇都的新闻、江湖的传闻,甚至是宫中的秘闻。
我一边干活,一边留心听着,希望能从中找到关于化妆师的线索。
在茶馆工作的日子里,我逐渐熟悉了皇都的生活节奏,也听到了许多关于皇室的传闻。其中最让我感兴趣的,是关于当年那位从青山村中找回的皇子的故事。
据说,当年那位皇子被找回后,并没有受到皇帝的特别优待。
皇帝在他遗失期间,已经与皇后又生了一个儿子,而这个儿子从小在宫中长大,深受皇帝宠爱。
相比之下,那位从民间找回的皇子,虽然血统纯正,但因为长期流落在外,与皇帝的感情疏远,加上宫中权贵的排挤,最终只被封为亲王,远离了权力的中心。
如今,坐在皇位上的,正是当年那位在宫中长大的皇子的儿子。
他从小被当作继承人培养,无论是学识还是权术,都远胜于那位流落民间的皇子。而那位皇子,虽然被封为亲王,但一直郁郁不得志,最终在几年前病逝,留下了一个儿子,也就是现在的亲王世子。
这些传闻让我不禁感慨,命运真是难以预料。
那位皇子虽然贵为皇室血脉,却因为命运的捉弄,失去了本该属于他的荣耀。
而他的后代,如今也只能在亲王的封地上过着平淡的生活,与皇位无缘。
其实也不错了,至少享受了荣华富贵,比绝大部分人过得都要好,不用为金钱苦恼。
时光荏苒,转眼间,我在茶馆当店小二已经三年了。
这三年里,我每天端茶倒水,招呼客人,日子过得平淡却充实。
茶馆里人来人往,我听过无数故事,也见过各色人物,但心中始终惦记着“整形化妆法”。
直到有一天,事情终于有了转机。
那是个阴雨绵绵的午后,茶馆里客人不多,只有几位常客坐在角落里闲聊。
我正擦拭着桌子,忽然听到一位身穿绸缎长袍的中年男子低声对同伴说道:“你可知道,宫里的那位御用化妆师,前些日子隐退了。”
我心头一震,赶忙往他们那边靠近。呦吼,这不就来了。
我连忙放慢动作,竖起耳朵仔细听。
中年男子继续说道:“听说她年纪大了,不想再在宫中勾心斗角,便向皇上请辞,回了家乡。”
“如今在西边的一个小镇上开了间小铺子。”
他的同伴好奇地问:“西边的小镇?具体是哪里?”
中年男子摇了摇头:“这我就不清楚了,只知道是个靠山临水的地方,名字里好像带个‘溪’字。”
听到这里,我心中一阵激动。虽然消息还不够具体,但至少有了方向。
西边的小镇,名字带“溪”,靠山临水——这些线索已经足够让我开始寻找了。
之前虽然也打听到了技艺高超化妆师的消息,但都没有具体方位。
如今终于有消息了,我的内心无比激动。
我放下手中的活,走到那中年男子桌前,恭敬地问道:“客官,您刚才说的那位御用化妆师,可是真的隐退了?”
中年男子抬头看了我一眼,笑道:“怎么,你也对化妆感兴趣?”
我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说:“是啊,听说她的技艺出神入化,一直想见识见识。”
中年男子点点头:“确实如此,不过她脾气古怪,听说在宫中时就很少收徒,如今隐退了,恐怕更不愿见外人了。”
我连忙道谢,心中却暗暗下定决心:无论如何,我都要尝试找到她。
当晚,我向掌柜的请了辞。
掌柜人还不错,同意了。
我收拾好行囊,第二天一早便踏上了西去的路。
一路上,我逢人便打听“靠山临水、名字带‘溪’的小镇”,终于在三个月后,找到了那个地方——青溪镇。
青溪镇依山傍水,风景秀丽。镇子不大,却透着几分古朴的韵味。
我在镇子里转了几圈,终于在一处僻静的小巷里,找到了那间挂着“胭脂铺”招牌的小店。
推开那间挂着“胭脂铺”招牌的小店门时,一股淡淡的香气扑面而来。
那香气不似寻常胭脂水粉的浓烈,而是带着几分清雅,像是初春的山茶花,又像是雨后的青草,若有若无地萦绕在鼻尖。
店内的陈设简单却不失精致。
木质的柜台上摆着几盒胭脂,瓷瓶里插着几支干花,墙上挂着一幅水墨画,画中是一位女子对镜梳妆的背影,笔触细腻,意境悠远。
阳光从半开的窗棂洒进来,落在柜台上,映得那些瓷瓶和胭脂盒泛着温润的光泽。
柜台后坐着一位女子,正低头摆弄着一盒胭脂。
她的年纪看起来约莫四五十岁,但皮肤却保养得极好,白皙细腻,几乎没有皱纹。她的眉眼生得极为柔和,鼻梁高挺,唇角微微上扬,带着几分似笑非笑的神情。
她的头发乌黑浓密,梳成一个简单的发髻,插着一支白玉簪子,显得端庄而优雅。
她的手指修长纤细,正用一支小刷子蘸取胭脂,轻轻地在手背上试色。
那动作轻柔而专注,仿佛在对待一件珍贵的艺术品。
她的手腕上戴着一只翠玉镯子,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发出细微的叮咚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