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云商行。
和李婉清路过这里时,林远忽然冲李婉清笑了笑:
“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
“啊?什么地方?”
“是鬼子囤积物资的仓库。”
李婉清眨了眨眼:
“那你想做什么呢?”
林远:
“嗯,来都来了。”
。。。
煤油灯在漏风的仓库里晃悠,三个伪军缩在草垛旁,膝盖上铺着块褪色蓝布当牌桌。
\"老规矩,赌今夜的岗谁站!\"
毋新生掏出副油渍斑斑的纸牌,牌角还粘着去年中秋的月饼渣。
王业博突然按住牌堆:\"慢着!上回你拿'关东军特供扑克'坑俺,红桃q背后印着'武运长久',当老子瞎?\"
袁二封点头道:
“不错。”
说着几乎和王业博同时掏出一副扑克,异口同声道:
“用我的!”
“要不...抓阄?”
袁二封掏出个日满亲善徽章,
“正面用我的牌,反面用王哥的。”
徽章滴溜溜转了半天,愣是斜插进木板缝里。
远处忽然传来犬吠,三人吓得把牌全塞进灶膛。王业博抄枪冲出帐篷,半晌缩回脑袋:
“是野狗...”
毋新生从裤裆里摸出一副牌:
“白天刚从太君那里搞到的,这总行了吧”
片刻后,袁二封亮出一张牌,上边写着“日满一心”:
“这咋算?”
毋新生一边摆着手里的牌一边说:
“算混子。”
王业博一把摔掉手中牌,怒道:
“上次跟老疤瘌打牌,你拿到这张牌的时候还说是癞子!”
说着和毋新生扭打在一起,袁二封一听也怒了,扑上去,三人乱作一团。
半晌后,三人瘫倒在地,靠在墙上的毋新生忽然瞪大了眼睛:
“娘嘞,见鬼了!”
二人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也是张大了嘴巴。
仓库里堆积的货物和货架上空空如也,三人连滚带爬跑了过去,到处寻找了一番,屁都没找到。
后墙被整整齐齐开了一个大洞,洞口旁用油漆刷了几个大字:
“值班莫打牌,打牌莫值班”
。。。
关东军军马防疫给水部。
高高的围墙上还围绕着铁丝网,林远的目力能清晰看到上边挂着一些碎布条。
\"东墙探照灯盲区,三十秒。\"
林远贴着李婉清耳畔低语。
两人猫腰窜过开阔地时,李婉清瞥见一处堆着半人高的生石灰,缝隙里露出半截胶鞋,鞋头朝着院落的方向,像是主人奔跑时被生生拽倒。
来到院墙下,二人跃过高墙,落在一排铺盖着茅草的房顶上,看起来像马厩。
一名穿着白大褂戴着鬼子军帽的眼镜男正挨个房间查看,并在一个本子上记录着什么。
忽然一条鞭子悄无声息卷住了他的脖子,瞬间被钓上了房顶,手中本子啪嗒掉落在地上。
片刻后,林远和李婉清落在地上,拿起那个本子看了两眼,又看向旁边围栏内。
一具浑身赤裸,看不出男女的身躯蜷缩在墙角,脖子套着一条铁链,看不出死活,身体满是脓疮。
李婉清瞪大眼捂住了嘴巴,下一刻就要去打开围栏。
林远拦住她,摇了摇头,他能感受到这人的生命力正在流逝,已经没救了,
不止是他,这里关押的人都被注射了各种病菌,就算救下来也是终身生活在疾病与痛苦中,
而且他们携带的病菌还会造成传染,对他们最好的帮助就是尽快帮助他们解脱。。。
并不是林远不想救,只是他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林远看向后院,真武剑唰地出现在手中,迈步走了过去,李婉清又看了看马厩,也快步跟上。
后院入口的房间亮着灯,远远望去人影绰绰,应该是鬼子宿舍。
院子里几个鬼子抱着枪在巡逻,忽然一发石子破空而来,打中远处一名鬼子的眼窝,瞬间造成一个恐怖的血洞,那鬼子软软倒下。
门口几个鬼子还没反应过来,便被林远唰唰几剑解决,岗楼上的鬼子喊了声:
“打嘞?”
探照灯就要照过来,林远一发飞蝗石打爆了探照灯,李婉清飞身上了岗楼,只听一声闷哼,便没了动静。
将院墙上的电线斩断,整个后院瞬间陷入黑暗,房间里发出一阵埋怨声,房门打开,一个出来查看情况的鬼子还没出门,便被一剑削掉脑袋。
林远将无头尸体扒拉到一边,持剑走进屋内,不一会儿屋里便再也没人抱怨了。
又将剩下几个房间解决完,院内基本上没什么活人了,二人来到最后一座二层楼房。
放倒门口守卫,进入楼房,走廊内灯光昏暗。
林远眯眼看向墙上的日文标识,那些\"消毒室检疫科\"的牌子下,隐约能辨出被刮去的\"活体实验区\"字样。
走廊尽头一个房间没有标识,林远掏出铁丝捣鼓了两下,咔哒一声门锁打开,李婉清瞪大眼睛,疑惑这溜门撬锁的本事林远什么时候学会的?
推开门的瞬间,腐鼠味混着来苏水的气息扑面而来。
李婉清的鼻尖突然刺痛 —— 这是她在战地医院闻过的,坏疽病人的味道。
借着门缝透进的月光,两排铁笼在晃动的光斑里显形。
最靠近门口的笼子里,干草上残留着几撮带血的灰毛,笼门插销被掰得变形。
李婉清蹲下身,指尖触到干草下的凹痕 —— 是指甲抠出的五道抓痕,深浅不一,最后一道拖出半尺长的血线。
林远挑起墙上的牛皮纸,泛黄的《满洲畜产改良计划书》落款处,盖着 \"关东军兽医司令部\" 的朱红大印。
墨迹未干的批注写着:\"第 37 号马鼻疽菌样本,需活人对照实验。\" 纸页边缘有暗红的指印。
来到对面房间,屋内昏暗无光,弥漫着一股刺鼻的药味和血腥气,混合在一起,令人作呕。
借着微弱的月光,他们瞧见屋内摆放着一排排生锈的铁笼子,有的笼子里还残留着斑斑血迹,仿佛在诉说着曾经的悲惨遭遇。
墙壁上挂着一幅幅人体解剖图,纸张泛黄,上面的线条和标记透着令人胆寒的气息。“这……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李婉清声音颤抖,下意识地往林远身边靠了靠。林远眉头紧锁,沉声道:“看样子,这就是小鬼子搞见不得人实验的地方。”
推开里间房门,一股寒气扑面而来,房间里里摆放着一个个巨大的玻璃罐子,里面泡着各种人体器官和畸形的胎儿,在昏暗的光线中,显得格外恐怖。
李婉清捂住嘴,差点惊呼出声,林远胸中杀意腾腾,眼中赤红:
“鬼子。。。丧心病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