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中的虚影已经褪色得只剩下一个轮廓,声音也越来越微弱,“只有…血脉…才能…自己体会…”
“什么意思?!”韩叶不甘心地追问,但水池中的虚影已经彻底消散了。太虚归元池的水也不再发光,变得普通无比。
轰!石门上的裂缝已经大到可以看见外面的情形。蜀公子狰狞的面孔出现在缝隙间,那张脸因兴奋而扭曲,“找到了!太虚归元池!果然在这!”
声音刚落,门上的裂缝又扩大了几分,足以让一个人的胳膊伸进来。一只枯爪从缝里伸了进来——是那个驼背老头!
“墨枭!咱们得想办法!”韩叶猛地站起身,体内的灵力还在按照新学的心法运转,虽然生涩,却比之前顺畅多了。
墨枭捂着胸口的伤,咳出一口黑血,“出不去了…门只能从外面打开…”
韩叶急切地环顾四周,七根玉柱子静静矗立,太虚归元池平静如镜,除此之外,密闭的石室看不出还有什么出路。
“那就只能拼了!”他一咬牙,想到了刚学到的心法,“《太虚归元诀》能用吗?”
“你才学,根基太浅。”墨枭摇头,又咳了几声,“第一层都未必运转得畅通,更别说后面的了。”
韩叶不信邪,闭上眼,开始尝试运转心法。暖流在他引导下,从丹田出发,按照第一层“归元入微”的路线游走。起初很顺,但到了一个节点,灵力突然停滞了,继续不下去。
“该死!”韩叶睁开眼,沮丧不已。
“咔嚓!”石门的裂缝又扩大了,驼背老头的半个身子都挤了进来,正使劲拨弄石门的缝隙,想让蜀公子也进来。
墨枭脸色惨白,却强撑着走到了韩叶身边,“韩叶,我教你一招,暂时能用,但身体会受损。”
“什么招?”
“逆行心法。”墨枭的声音很轻,“不按经脉走,直接暴力催动灵力,能激发潜能,但会伤到经脉。”
韩叶没犹豫,点点头,“教我。”
墨枭探手在他背后点了几下,示意经脉走向,“按这个路线,直接把太虚玉的力量往血里灌。别怕疼,痛到极点,灵力才会暴涨。”
韩叶深深吐出一口气,把心一横。按墨枭所说,他集中注意力,将胸口太虚玉的力量往血里推。
刚推入一点,就痛得他直抽气!像是千万根针同时在血管里穿行,每一寸肌肉都在颤抖。
“继续!”墨枭催促道。
韩叶咬紧牙关,继续这种近乎自虐的行为。痛楚越来越强,他的眼前开始泛白,肚子像被刀剜一样疼。但他没停下。
“砰!”蜀公子终于从缝隙中挤进了一条腿,“别挣扎了!两个残兵败将,能翻出什么浪?”
韩叶快支撑不住了。就在他即将昏厥的边缘,胸口的太虚玉突然爆发出一阵强光!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从血脉深处涌现,循着他刚才强行开辟的路径,在全身奔涌!
“啊——!”韩叶忍不住发出一声低吼。
那力量来得太突然,太汹涌,几乎要撑破他的血管。但随之而来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通透感,仿佛他的感官被提升到了一个全新的境界。
他盯着那扇正在破裂的石门,身体里的每一滴血都在叫嚣着——反击!
“到极限了!快出手!”墨枭喊道。
韩叶抬手,一道青光从他掌心射出,正中石门缺口处!
“啊!”蜀公子惨叫一声,那条刚挤进来的腿猛地缩了回去。
但石门的裂缝依然在扩大。韩叶知道,这只是暂时的,他的力量还远远不够,只能暂缓,不能阻止。
“还有别的办法吗?”韩叶急问墨枭。
墨枭环顾石室,目光最终落在了太虚归元池上,“只有一个办法…但风险极大。”
“什么办法?”
“激活太虚归元池。”墨枭指着水池,“传说中,这池水连接着太虚秘境的每一个角落,是一种空间通道。但需要强大的血脉之力才能引动。”
韩叶没有丝毫犹豫,把手重新伸入水中,同时运转起刚刚学到的心法,虽然生涩,但总比没有好。
水池纹丝不动。
“不行!”墨枭紧盯着石门,裂缝越来越大,蜀公子和驼背老头随时都能闯进来,“你的灵力还不够强!”
韩叶咬牙,“那就来狠的!”
他拿出匕首,在手掌上划了一道口子,鲜血滴入水池!
刹那间,整个水池泛起了微光,水面开始旋转,形成一个小小的漩涡。
“太虚宗的血!”墨枭惊呼,“继续!注入更多灵力!
韩叶的血滴进水池。
水面起了反应,幽光闪烁,开始打旋。
池边的符文一圈圈亮起来,速度很快。
“血!是太虚宗的血!继续!灌灵力进去!”墨枭吼道,声音透着急切。
韩叶咬牙,把手掌的伤口整个按进水里。
血流得更快了。
他调动身体里那点刚学会运转的灵力,跟着血一起往池子里冲。
手臂又麻又冷,好像有冰碴子顺着伤口往血管里钻。
身后的石门“咔嚓”声越来越密,缝隙也越来越大。
蜀公子那张扭曲的脸在缝里晃动,眼神贪婪得吓人。
“快!他们要进来了!”墨枭半跪着,手撑着地,勉强维持着一道快要散掉的光盾。
池子里的漩涡猛地加速,光芒大盛。
韩叶感觉手臂发麻,一股冰冷的玩意儿从水里倒灌回来,钻进他血管里。
“这池子搞什么鬼?”他强忍着不适。
“太虚归元池…连通阴阳两界…”墨枭声音发飘,“真名叫‘太虚归魂池’,是历代宗主留精神印记的地方。”
韩叶心里咯噔一下,“什么意思?”
“血脉能唤醒血脉。”
话没说完,池子中心炸开一道光柱,冲到顶,又像下雨一样洒下来。
光点落地,荡开一圈圈光晕。
整个石室都被光笼罩,连石门那道裂缝都自己慢慢合上了!
门外传来蜀公子气急败坏的吼声和砸门声:“不——!”
漩涡中心,一个人影慢慢升起来。
先是模糊一团,很快就清晰了——布衣,沧桑,但站得笔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