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天下来,柳菲儿NG不断,状况百出,在全剧组面前丢尽了脸面。
她气得在保姆车里直哭,把东西砸了一地。
“韩叶!魏雨薇!我跟你们没完!”
她拿出手机,哭哭啼啼地拨通了一个号码。
“昊天……呜呜呜……我被人欺负了……他们太过分了……”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略显慵懒却带着十足傲慢的男声:“谁敢欺负我的宝贝?告诉我是谁,我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柳菲儿添油加醋地把片场的事情说了一遍,把自己塑造成受害者,把韩叶和魏雨薇描绘成仗势欺人的恶霸。
就在韩叶用一丝神识“捉弄”柳菲儿的时候,他的眉头几不可察地动了一下。
刚才,他敏锐地捕捉到,在江南市某个方向,有一股微弱但极其纯粹的修炼者气息一闪而逝。
那气息的运转方式,跟他之前在雪山、道观感应到的那些散修截然不同,更加系统,更加凝练。
【嗯?这江南市,还藏着别的修真者?而且,似乎不是野路子。】
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他并未深究。
当务之急,是处理眼前这些凡俗的麻烦。
傍晚,韩叶的私人手机响起。
一个陌生的京都号码。
他随手接起。
“喂?是韩叶吗?”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嚣张跋扈的声音,带着浓浓的京腔,“我是秦昊天。”
韩叶没说话。
“小子,听说你挺狂啊?连我秦昊天的女人都敢动?”对方的语气充满了不屑和威胁,“我不管你是谁,现在,立刻,马上去给菲儿磕头道歉!否则,我让你在江南市混不下去,信不信?”
【秦家?京都那个秦家?呵,终于来了个稍微有点分量的对手了吗?】
韩叶拿着手机,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眼底深处,掠过一丝冰冷的戏谑。
电话那头,秦昊天听着手机里传来的忙音,足足愣了好几秒。
他被挂了!
一个江南市的小角色,居然敢挂他秦昊天的电话?!
“操!”
秦昊天猛地把手机砸在光洁的地板上,屏幕应声碎裂,跟蜘蛛网似的。
“给脸不要脸的东西!”他胸口剧烈起伏,额角青筋都蹦起来了,“一个地方上的瘪三,反了天了!”
旁边的柳菲儿吓得缩着脖子,大气不敢喘。
“昊天,你别生气……”她怯生生地劝。
“滚!”秦昊天抬脚踹翻了面前昂贵的玻璃茶几,水晶杯、果盘滚了一地,狼藉不堪,“老子这就让他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他捡起摔坏手机旁边的备用机,手指飞快地拨了几个号码出去,语气蛮横。
“喂?王叔?帮我个忙,韩氏集团,对,江南市那个!给我敲打敲打他们的合作伙伴,让他们知道谁才是爷!”
“还有,李总,你不是在江南有几个项目吗?跟韩氏有合作的,全给我停了!对,立刻!损失?损失算我的!”
一通电话打完,几股来自京都的力量,开始隔空向江南市施压。
韩氏集团,总裁办公室。
老刘的脸色不太好看,站在韩叶面前,声音都压低了几分:“少爷,情况不太对劲。今天上午,有三家长期合作的供应商突然提出要解除合同,还有两家银行也找借口,说要重新评估我们的授信额度。”
韩叶端着茶杯,手指轻轻摩挲着温热的杯壁,脸上没什么多余的表情。
“谁在背后搞鬼,查清楚了?”
“初步查到,似乎都和京都有关系,隐约指向一个叫秦昊天的人。”老刘额头冒出细汗,“这个秦昊天,背景不简单,是京都秦家的人。”
“秦家?”韩叶放下茶杯。
“对,秦家在京都,算是二流偏上的家族,主要势力在文化娱乐和一些灰色地带。这个秦昊天是秦家老爷子最宠爱的孙子,典型的纨绔子弟,仗着家里的势,行事张扬跋扈,没什么真本事,但能量不小,尤其是在娱乐圈,很多人都得卖他面子。”老刘语速很快,显然是刚收集到的热乎信息,“那个柳菲儿,好像就是他最近捧在手心里的女人。”
【呵,原来是个靠祖荫的废物点心。手段也就这点程度了,无非是仗势欺人。】
韩叶心里有了底:“行了。商业上的事,让魏总那边多费心。秦家那边,暂时不用理会。”
“可是少爷,这次对方来势汹汹,魏总那边压力恐怕不小……”老刘还是有些担忧。
“没事。”韩叶摆摆手,语气平淡,“跳梁小丑而已,蹦跶不了几天。”
魏氏集团。
魏雨薇的办公室里,气氛同样有些紧绷。
电话一个接一个地打进来,汇报的都是合作项目突然受阻的消息。
“魏总,城西那个项目的材料供应商突然单方面违约了,宁可付违约金也要终止合作!”
“魏总,银行那边通知,我们申请的那笔贷款需要补充更多抵押物,否则……”
魏雨薇面沉如水,冷静地听着下属的汇报,指尖在键盘上快速敲击。
“启动备用供应商A计划。”
“联系李副行长,告诉他,如果他们现在撤资,之前谈好的那个海外并购案,魏氏会重新考虑合作伙伴。”
她的声音依旧清冷,指令清晰,有条不紊,暂时稳住了局面。
但挂了电话,她走到窗边,看着脚下的车水马龙,眉头还是几不可察地蹙了蹙。
这次的压力,明显来自更高层面,带着一股不讲道理的蛮横。
秦家?韩叶又招惹了什么人?
她拿起手机,指尖在韩叶的号码上悬停片刻,最终还是放下了。
算了,他既然没主动说,想必有他的应对方式。
云雾山,修炼基地。
韩叶盘膝坐在聚灵阵中,身前摆放着几块从老宅库房翻出来的、勉强能入眼的玉石,还有一小碟颜色鲜红、质地粘稠的朱砂。
【凡俗的商业手段,太慢,太无趣。对付这种货色,还是修仙者的‘问候’方式更直接,也更有意思。】
他指尖凝聚起一缕微弱的真元,小心翼翼地蘸取朱砂,开始在玉石上刻画符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