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不可能!
宋宴白如何会准许霍英瑶与周琮破镜重圆?
当日他提出那种蛮不讲理的聘礼时就足以证明他对霍英瑶有私情!
但——
霍英瑶此番的确是留在了周琮府上,那二人从前是夫妻,如今相见,难免要干柴烈火,宋宴白竟能忍这事?
云墨蹙紧眉头,他一时间不能够理解宋宴白的做法,但他一直都想要抓到宋宴白与霍英瑶行不轨之事的把柄,自然不能就此罢休。
“你们两个继续去给我盯着周府。”云墨吩咐,“有任何风吹草动都要来汇报给我。”
“小的遵命。”
亲信正欲退下,云墨又开口问道:“今夜没有旁人造访周府?”
两个人皆是摇头道:“回大少爷,不曾见到外人。”
云墨眯起眼,“你们两个守得哪个门?”
“正门。”
“今夜起,一个在正门,另外一个守着后门。”
二人连声称是。
云墨则沉下眼,他就不信抓不到宋宴白的现形。
隔日。
周琮一早就起了,他盘算着今晚要与宋宴白谈谈自己恢复早朝一事,但比起他说,倒不如霍英瑶说出口管用。
于是,他要婢女备出霍英瑶从前喜欢吃的饭食,接着便亲自去房外请霍英瑶起身。
谁知到了门口,守在外面的婢女和侍从正在窃窃私语。
“偷偷摸摸地在说什么呢?”周琮冷着脸。
“侍郎大人……”婢女一脸怯色地问候。
周琮皱起眉头:“怎么了?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婢女只好实话实说:“夫人……不,奴婢是说霍氏的门一直敲不开,也问了,她没有声音,奴婢等人实在是不知该如何是好。”
周琮哼道:“把门打开不就行了?”说罢,他伸手推开了霍英瑶的房门,一进去屋内就朝纱幔中走去。
霍英瑶尚未起,周琮本是不敢过于靠近,生怕会传到宋宴白耳里。就喊了几声她的名字,始终没有得到回应。
“你来。”周琮指使婢女。
婢女赶忙走到霍英瑶床边,“夫人夫人”地唤了好几声,察觉到又喊错了,就探手去摇了摇她的肩头,这一摸,只觉烫手,立刻惊呼:“大人!不好了!夫人生病了!”
周琮也顾不得太多,赶忙冲过来,摸上霍英瑶额头。
好烫!
“阿瑶……”周琮慌了神,“你哪里不舒服?可是染了风寒?”
霍英瑶紧闭着双眼,一声不吭的,真吓坏了周琮。
可比起担心她的身子,他更担心的是这晚上该如何与宋宴白交代。
“快去请郎中来!”周琮命道。
半柱香的功夫过后。
郎中在霍英瑶的帐外悬脉。
周琮急得在屏风后头直打转。
不过是才过了一晚,人就出了差池,若被宋宴白知晓……他可真担心自己的生路!
正胡思乱想之际,那郎中已经从屏风后走了出来。
周琮忙上前去:“如何?”
郎中合袖道:“恭喜侍郎大人。”
周琮一愣。
郎中道:“此乃喜脉,夫人,有喜了。”
周琮大骇。
午时。
崔熄疾步匆匆地穿梭在侯府长廊里。
婢女正端着木盘从宋宴白的书房中出来,见到崔熄问候道:“崔大人。”
“侯爷呢?”
“回崔大人,侯爷正在房中审阅卷宗。”
崔熄便敲了门,得到应允后,他推门而入。
宋宴白手里握着朱笔描红,看到崔熄神色慌张,不由地蹙眉道:“急什么?”
崔熄还在斟酌着用词,他压低了声音,悄声一句:“侯爷,周府传话来了。”
宋宴白挑眉。
“来人说霍氏病了,今晚便不能见侯爷了。”崔熄道,“据说,病得有些重。”
宋宴白眼里闪过一抹忧色,“何病?”
“倒是还未瞧得出来,周琮已经请了郎中诊治过了,他府上的人也都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霍氏这会儿还没醒,但周琮已经要人煎药了。”
宋宴白略一沉吟,起身道:“随我去周府看看。”
崔熄忙道:“周府来人传话还有一句,便是请侯爷保重身体,近来一段时间都莫要靠近周府。”
宋宴白不悦道:“我还怕她染给我不成?”
“还望侯爷保重身体才是。”崔熄叮嘱道。
宋宴白冷着眼,“我说了,备车辇。”
崔熄欲言又止,但也不敢不从,只得转身去做了。
周府里。
周琮正在亲自盯着侍女煎药,他还不停地威慑道:“谁也不准把郎中说的那些话乱传出去,被我知道的话,别说没了舌头,命也要丢!”
众人连声称是。
而这时,侍从走到周琮身边:“大人,侯府来人了。”
周琮皱眉道:“你把我交代的话都传过去了?”
“回大人,小的一字不差,都是按照大人教得去做的。”
周琮点点头,他早猜到宋宴白不可能会老实听话的,而自己派人去传,也无非是怕落得一个“知情不报”的罪名。
只不过,周琮可不打算让宋宴白知道“实情”。
这样一想,周琮忍不住露出窃喜的笑容,听到侍从通报后,他赶忙去门外迎接。
宋宴白走下车辇的那一刻,见周琮神色有些憔悴,便意识到霍英瑶的病不是简单的了。
“请来的郎中医术可算精湛?”宋宴白一边朝后院走去,一边问周琮。
“回禀侯爷,那郎中是民间最为有名的了,医术固然可信。”周琮弓腰跟在宋宴白身边,“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霍氏身子实在是虚,郎中开了好些药,每日要服三次,药味儿自然是挥散不去的了。”周琮叹道:“好在是在下官府上,下官倒是不怕的。”
这话很明显是说给宋宴白听。
毕竟,若霍英瑶身在侯府,如此服药可要引人闲话。
宋宴白瞥一眼周琮:“这段时间便有劳周侍郎了。”
周琮连声道:“哪里哪里,这都是下官应当为侯爷做的。”
宋宴白清楚周琮想要什么,自然会说:“本侯不会亏待你的,放心吧。”
周琮笑意更深,他引宋宴白到霍英瑶门外,侧过身:“侯爷请。”
宋宴白推门进了房,屏风后的霍英瑶已经醒了,正靠在床榻旁,由婢女喂着服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