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言离开四十二号练武场，来到走廊，狂奔而出！
跑路！远离大坑！
然后，没几步，肩膀就搭上了一只白雾凝结的大手。
沐言：“……”
也没有使劲，只是搭着。
沐言默默放慢了脚步。
问就是跑不掉。
“听我说完再决定跑不跑，如何？”
“或者，你要是执意想走，我也不拦你。”
黑袍摊主的话语从身后传来。
肩上的白雾大手也就此放下。
沐言回头一看，摊主不见了，估计是回到了练武场。
思来想去。
算了，刚刚听摊主耐心讲了那么多信息和情报。
半途而废也不太好，听完再走也不迟。
“咳咳，我刚刚急着去厕所。”
沐言原路返回，面不改色。
黑袍摊主无视了沐言的无耻发言。
“谢谢你能回来，那我继续说了。”
“诡力体系也有功法，却没有灵术和神通，靠的都是吸收原始体后，获得的异种技能。”
“以触之眼魔原始体为例。”
黑袍摊主翻手间，又取出了刚刚的触手眼球。
“走远点，看好。”
沐言闻言，立刻远离，定睛看去，只见那颗眼球竟突然开始融化，并融入白雾大手之中。
下一刻。
白雾大手瞬间膨胀变形，化做数条猩红狰狞的粗大触手，其上还有无数眼球眨巴眨巴。
由于体积过大，跟巨型章鱼触须一样，只能软趴趴耷拉在地上，占了一大片面积。
沐言看得心里瘆得慌，要是不离远点，这些触手绝壁把他给捕获。
他可不喜欢触手play。
黑袍摊主抬手一甩，巨大触手顿时铺天盖地向着某个方向笼罩而下。
随着一声巨响，狂砸出一片深坑不说。
砰砰砰————
那些触手上的眼球还突兀连环爆炸，跟放烟雾弹似的，激起大片黑雾。
下一刻，触手消失，只留下黑雾飘荡。
“这是触之眼魔的触手击和腐蚀毒雾。”
黑袍摊主解释着，“我借助异种原始体，临时用出的技能。”
“由于没有经过炼化，这也是一次性的，用完就没了。”
“这么叼的吗？！”
见状，沐言眼睛发亮。
他可见识到了刚刚异种技能的威力，那简直！
“要是有很多异种原始体，那岂不是技能连发，轰隆轰隆跟放炮一样弄死敌人？！”
“不论异种原始体的珍贵程度，要是能承受得住，确实可以，可惜没那么简单。”
黑袍摊主摇摇头，“具体的先不论。”
“关键在于功法。”
说着，他取出了一本纯黑色的古书。
书本材质似金似木，质感十足。
表面魔纹缠绕，鬼气幽幽。
封面布满诡异的黑色漩涡。
沐言绕了一圈，书脊，书背，全是黑色漩涡。
而且看久了有种心中发毛的感觉。
就仿佛心神会被吞噬一样。
“诡暗天经，品阶不详，我这一脉的诡力体系传承功法。”
“非诡力修炼者，只要触碰，就会强制进入筛选改造的环节。”
“并且难以停止，只要不符合它的要求，便会吞噬被筛选者的一切，直到吞无可吞。”
黑袍摊主话语凝重万分，“死在它手下的人命数量，难以计算。”
“它是最危险，同时也是最正统的诡力体系功法。”
沐言听得心中发怵，什么杀人功法。
“我修炼的正是诡暗天经，有我在一旁，就算筛选失败，也可以百分百保证被筛选者不死，但至少也是重伤。”
原来如此。
沐言理解了先前黑袍摊主的所言。
“选择权交给你，我目前能说的就这么多。”
黑袍摊主将诡暗天经收回。
“话，已经讲完，你现在想离去，随时可以走。”
“又或者，留下来。”
留下来，代表着什么。
已经一目了然。
“找上我，还有什么理由？”
沉默片刻，沐言询问道。
他的表情十分认真。
黑袍摊主见状，自然明白沐言是想要除了看出他的特殊性外，另外的答案。
也是选中他的真正理由。
“诡暗天经并不是通过了筛选就安然无忧。”
黑袍摊主缓缓开口，”相反，越往后修炼，风险越大，尽管实力也是暴涨，但每一步却宛如在钢丝跳舞。“
“作为诡暗天经的传承一脉，我的父亲便是教授我的老师。”
“其他亲人和同门，要么半路放弃，专修灵力或是转修其他的诡力功法。”
“要么偏执地追求诡暗天经的极致，死在了修炼路上。”
“修炼诡暗天经的，目前，只有一人。”
沐言一愣，“嗯？不应该是两……”
说到一半，他便意识到了。
“我的老师，我的父亲，就是偏执者之一。”
沐言陷入沉默。
也就是说，所谓诡暗天经一脉，现在，只剩下了黑袍摊主一人。
“找你的理由，就是传承，没有其他。”
“筛选过程危险，若是失败，我保你不死。”
“若是成功，往后修炼，依旧充满风险，但也可以随时放弃这门功法。”
“放弃后，就再也无法重新修炼诡暗天经。”
“这就是一切。”
黑袍摊主为此次谈话的内容画上了句号。
剩下的便只是等待。
这样么。
沐言了解了所有。
要命，大写的要命。
这什么诡暗天经，弄死了不知道多少人。
简直离谱。
是个正常人绝对避而远之。
可惜，沐言不是个正常人。
原因。
他没办法修炼灵力功法。
这才是最伤的。
他有隐隐的预感，若是没有特别的契机。
恐怕不管是什么圣级神级功法，他都修炼无望。
现在得知一个诡力体系，让他看到了另辟蹊径的希望。
可以尝试。
不是诡暗天经，也有其他诡力体系的功法。
诡暗天经极度危险，不如说最好不要用它来尝试。
没看到黑袍摊主就因为这玩意儿，亲人都死光了，成了孤零零一个。
跑路。
才是正确选择。
“对不起。”
沐言郑重道。
“没事，早就说了，听我说完，任你选择，我不会强求。”
黑袍摊主轻轻摇头，“再说，这种情况我也习惯了，惧怕是人之常情。”
“笑面可以就在这里交易，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更方便。”
“我的意思是，对不起，得麻烦你把诡暗天经再拿出来一下。”
黑袍摊主微微一愣。
只见面前的少年露出轻松得意的笑容。
“看到没有，这就叫反差，摊主大大，是不是很感动，很惊诧？”
“……诡暗天经很危险，你确定考虑好了？其实，最好还是多想想。”
“不是，你怎么还反向劝我了呢？不是你跟我科普这么多知识的？”
见黑袍摊主迟疑，沐言无语了。
“可我之前找的人全拒绝，连尝试都没……”
“那当然，你这些话一说出口，有一个吓跑一个。”
沐言十分理解。
有天赋的都去修炼灵力了，没天赋的又过不了标准，或者怕死。
谁会冒着生命危险提脑袋修炼偏门诡力，还是基本一炼就死的诡暗天经。
随后他语重心长道。
“正所谓风险越大，收益越大，我个人比较偏好这类……不是说特殊癖好啥的，只是我情况确实有点特殊，不修炼不行。”
其他诡力功法？一边去！
诡暗天经明显吊炸天好吧！
还放弃一次再也无法修炼。
简直神秘感逼格感拉满，谁不修炼谁傻叉！
危险？算个球！
沐言热血沸腾。
前提是别练着练着练死了。
沐言热血冷却。
连第一步筛选都不一定能过。
指不定重伤一下。
嗯，还是得具体问题具体分析。
见势不妙，放弃也不失为一种勇气。
他找好了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