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儿妹妹,你,你这是为何?莫非是生本宫的气了?”
六皇子趁侍卫掩护,悄然握住骆思梦的手,轻轻摩挲。
“修晨哥哥,不,六皇子殿下,梦儿怎敢生气,又以何身份生气呢?”
骆思梦泣声说道,欲将手从六皇子手中抽出。
却又似力气太小,挣扎不脱。
平日若是哪个女子对六皇子这般使性子,他早已厌烦至极。
可对着骆思梦,他却总是失魂落魄,招架不住。
因此,哪怕他发誓要娶的骆玖语就在面前,六皇子也忍不住对骆思梦缱绻不舍。
“梦儿妹妹,你是本宫的人,自然能生气。只是本宫并未做什么,不知你为何这般不快。”
六皇子此言说得甚是心虚。
骆思梦低垂着双目,心中却是鄙夷不已:什么他的人,那为何至今也不敢给个名分?还未做什么?盯着弟弟的女人,那算什么事?
她心中骂着,面上却不显,一脸凄然地说道。
“修晨哥哥,我自然不是那般小心眼的女子。否则,若是我还心存芥蒂,又怎会给你递送消息?”
“梦儿妹妹,本宫的好妹妹,是本宫多想了。你能如此,自然是一心为了本宫的。”
六皇子巴不得马上就坡下驴。
“梦儿妹妹,你是知道的。如今我尚需倚仗骆大将军之力,所以这才要将你那堂妹娶进皇子府的。”
娶进?
娶为妻,纳为妾,六皇子这意图再明显不过。
但骆思梦也并非等闲之辈。
“梦儿自然是明白,只是当初咱们不是说好了,修晨哥哥娶我为妃,二叔自然也会站队这边的。”
这是骆思梦一直以来勾搭六皇子的筹码,亦是为他献身的条件。
六皇子不记得,她可不能不记得。
“是,本宫是说过。可是瞧你二叔对你和骆玖语的态度,天壤之别。若是骆玖语被瑾王娶走了,那你二叔肯定要帮瑾王的,又怎么会帮我呢?”
六皇子这话虽是敷衍,但的确也是实情。
骆思梦心中腹诽:说得好似骆玖语就甘愿被他娶了似的。
但她心中亦是算计着,她已委身于六皇子,便没了退路。
要让二叔帮她,那只有一个办法,便是让骆玖语消失!
“那修晨哥哥,日后不会专宠堂妹,就忘了梦儿了吧?”
骆思梦的手轻轻划过六皇子的耳朵,又戳了戳六皇子的胸膛。
她知道,哪里最能撩动这个男子的心弦。
六皇子已是难以自持,忙将骆思梦拉近,恨不得立刻与她唇齿相依。
“梦儿妹妹,你又不是不知道。无论日后你以何种身份进入皇子府,我最宠爱的始终是你啊。”
“哎,修晨哥哥,此处尚有人。”
骆思梦挣扎着要从六皇子怀中出来。
“无妨,无人敢窥视。”
言罢,六皇子不顾骆思梦是否情愿,又一把将她揽入怀中,欲一亲芳泽。
说来也奇怪,六皇子在西南馆驿宠幸了骆思梦之后,次日两人便面生脓疮。
依他往日的性情,此类女子如此倒胃口,他绝不会再沾半分。
但骆思梦身上总有一股莫名的吸引力,让他离不开。
再后来,他服下了一种张太医自西南购得的神药“嬉辰丹”后。
不仅身体康健、神清气爽,更是对骆思梦欲罢不能,且这种感觉愈发强烈。
如此,正当二人在众人中,缠绵悱恻、难解难分之际,外出探查的魏明匆匆归来。
“殿下。”
“嗯。”
好事被扰,六皇子心中不悦,但仍强忍怒火。
魏明见六皇子态度异样,心中略感诧异。
但眼下事务繁多,他也无暇多想。
“瑾王命众人稍作歇息,而后继续赶路。咱们那边也已就绪。”
魏明边说边有意无意地瞥向骆思梦。
在得到骆思梦一个肯定的眼神后,他稍感安心。
“嗯,既如此,你也坐下饮杯茶吧。”
六皇子声音淡淡,略显扭捏,便又解释道,“梦儿向我提及你这几日也是辛劳。”
“啊,卑职不敢。”
魏明有些诚惶诚恐,这还是第一次有此厚待。
他慌忙行了一礼,心中则是暗想:或许是之前他与骆思梦的密谋赢得了她的信任,这才换来她在六皇子面前替我说话。
也罢,有此女子的枕头风,往后在六皇子跟前伺候的日子或许也能好些。
“殿下让你坐,你便坐吧。魏侍卫,莫要辜负了殿下的一片好意。”
骆思梦甚是热情,边说边倒了一杯茶水放在对面桌边。
“对,梦儿说得极是,本宫让你坐,你便坐。莫要让外人传出本宫不如瑾王那般体恤下属的言论。”
六皇子边说边远远瞥了眼瑾王那边。
瑾王与骆玖语相谈甚欢,令六皇子心中更为不快。
“是。”
魏明忙碌了一上午,确也口渴难耐。
他坐下后又看了一眼骆思梦,对面一笑,竟令他心肝俱颤。
他不敢多看,连忙拿起茶杯一饮而尽。
六皇子收回那一脸的嫉妒,看着魏明已经喝完了茶水,转而凌厉的对向他。
“魏明,你是本宫的贴身侍卫?平日里要听的是本宫的话?可对?”
“那自然是,卑职的命便是殿下的,您要卑职往东,卑职绝不敢往西。事事定要以您唯马首是瞻。”
魏明垂着头,小心翼翼地回答,但心中总有种不祥的预感。
“本宫让你往东你不敢往西?那你为何还敢与梦儿说,要她迷晕了本宫,带本宫离开此地?”
六皇子刻意压低声音,话语却如千斤重锤砸在魏明心头。
魏明猛地抬头,看向对面的骆思梦。
果然那女子冲他甜甜一笑,随即躲在六皇子身后。
“修晨哥哥,魏侍卫许是生气梦儿将他的计划说与你听了。可梦儿想你才是主心骨,定然不能骗你的。”
骆思梦一副柔弱之态,看似是在讨好六皇子,实则在为自己开脱。
这两面倒的嘴脸,直教忠心耿耿的魏明心中憋屈,但六皇子却十分受用。
他将骆思梦搂进怀里,一脸的高高在上。
“梦儿不必害怕,他也不过是本宫养的一条狗罢了,这世道断没有狗反过来咬主人的道理?”
魏明被如此羞辱,脸色涨红,却也只能忍耐。
他跪倒在地,低声解释道。
“殿下,卑职绝无他意,卑职只是担心您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