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红霞停止了吸香,向我看了过来。
自从给她在冥品店买了梳子、项链、裙子烧给她后,她变漂亮了许多。
此刻的她,头发梳得很直,穿上了时尚的花边裙子,脖子上还戴着项链。
其实她本来就年轻漂亮,死的时候才十八岁。
虽然过了三年算起来二十一岁了,但她只要不魂飞魄散,将永远保持十八岁的样子。
“唉,弟弟,姐姐的身世不好,比你差太多了。”
杜红霞叹息一声,眼中竟有泪花闪烁。
我用一种怜悯的目光望着她,心中感慨万千。
杜红霞道:“在我五岁的时候,我妈就生病死了。我的爸爸常常晚上一个人伤心卖醉,也在那一年,他在给人建房时,由于精神状态不好,挑水泥酱脚打滑,从架子上摔下来,当场死亡。”
“失去父母后,我跟着奶奶相依为命。奶奶拿着房主给我爸的二十八万赔偿金,将我从五岁带到了十二岁。”
“奶奶去世后,卡里还剩下十一万存款,可是我当时年纪小,属于未成年人,只能选我的大伯作为监护人。”
“大伯是有家庭的人,子女有好几个,很快就把属于我的十一万给花没了。”
“后来大伯通过村长的关系,开始以我的名义筹助学金。乡里人都同情我给我募捐了两万多,牛角山中学也给我免了学费。”
“可是,这些钱都进了大伯的腰包。要不是学校里统一办校服,我只怕读初中那三年,都找不到一套像样的衣服。”
“读高中的时候,一个名为太东爱心学子基金会找到了我,说免费给我提供高中和大学的学费,每学期还会给我三千块钱买生活用品和学习资料。”
“我当时好开心,因为我再也不用为学费考虑了,而且每学期有三千块钱,我买学习资料剩下的钱,可以用来买衣服。我也想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的。”
说到这里,她长长叹了口气。
我望着这个命运多舛的女孩,眼泪都忍不住流了下来。
明明就要走出人生的阴霾,却惨遭同学黑手,太可怜了。
“那个太东爱心学子基金会是你爷爷创建的基金会,你知道吗?”杜红霞道。
“什么?我爷爷创建的?为什么我不知道?爷爷从来没有对我说过。”我吃惊道。
“你爷爷归冥之前,来看望过我。说他给我卜了一卦,说你会替我找到伤害我的那个凶手。”杜红霞道。
“爷爷算准我会当风水师?”我有些震撼。
我一直觉得爷爷不让我接触风水方面的东西,是不想让我成为风水师,没想到他居然算准我会成风水师。
“你爷爷其实很早就算准你与道门有缘了。你想想,你没拜过祖师爷,就能施展道法,难道就没原因?”杜红霞提醒道。
“姐姐的意思是……”
“你爷爷应该在你很小的时候,就让你拜过三清祖师了。而且,每逢初一十五,也替你敬过香,所以你才能入道门,成为道门修行者。”杜红霞解释道。
我没想到她知道这么多,这些我自己都不知道。
“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我好奇问。
“当你爷爷的太东爱心学子基金会资助我后,我就专门看过一些道教文化的书籍,同时还曾经向一个风水师问过,就知道了。”杜红霞回答。
我点点头。
接下来,我向她问起三年前在金溪小区可能伤害过的五个同学的信息。
可杜红霞只知道她们的名字,其他的都不清楚。
我想,只要我想知道,还是容易调查出来的。
全玉玲的信息网很强,只要找她,肯定能调查到杜红霞同学的情况。
可是现在的时间不多了,我要去燕北,短时间内不可能解决这件事情,要到寒假,或明年的暑假才能有时间。
当我把想法告诉杜红霞后,杜红霞没有说什么,吸完第二支香便离开了。
第二天下午,我想找薛雨柔吃饭看电影时,余丽给我打来了电话,说让我去她家一趟。
我听到她语气有点低落,便觉得她家肯定出事了,就说马上过去。
当我下了楼,等接我的车子时,我发现来接我的人不是陆江,而是齐管家。
之前我从来没见到齐管家开车,以为他不会开车,没想到他车开得挺稳,一点都不像新手。
我打开蓝色的车门,坐进副驾驶室,系上了安全带。
齐管家很客气道:“吴少,最近这一带在修路,你要坐稳了。”
我点点头,让他尽管开车。
时间不长,蓝色大众车驶入了岳家大院。
车刚停,就见余丽穿着红色的旗袍,迎了上来。
望着这位气质卓然,风姿绰约的贵妇人,我总忍不住羡慕岳如馨有这么美而又爱她的母亲。
岳川也在家,坐在客厅里的茶桌边,孤独喝着茶。
见到他时,我似乎觉得他老了许多。
与之前见到的他判若两人。
我不知道在他身上发生了什么,但从齐管家来接我,我就有了一个猜测。
当然,我想知道岳家到底发生了什么。
岳如馨穿着蓝色的裙子,像极了初中毕业时,奔跑在足球场上,拍照的样子。
那时候的她,就已经是个美人胚子了。
见到我,岳如馨莞尔一笑,走了过来。
“吴凡哥,你来了呀!”
站在我身后的余丽对岳如馨道:“如馨,你爸要找小凡聊聊天,你给小凡倒杯茶吧!”
“好呀!”岳如馨走到客厅,拿起茶杯,给我倒了一杯茶,双手递了过来。
望着她健康的样子,我打心里高兴。
“不要那么客气,我可以自己来的。”
我笑着接过茶杯,这样说了一句。
这时,岳川站了起来,很正经道:“小凡啊,你坐过来,今天叔叔找你聊聊天。”
我见他一反常态的样子,端着茶杯,在他对面坐下。
岳如馨坐在旁边,捧着脸,望着我,那痴痴的眼神,弄得我都有些心不在焉起来。
我特么有种感觉,这岳川是要将她托付给我一般。
可仔细想想又不像,毕竟他将女儿托付给我,也算是件喜事,怎么可能像他这种愁眉苦脸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