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刘族长也后悔了,找到唐悠悠劝说:“侄女,那小子看着像个文弱书生,这荒山野岭的,恐怕有性命之忧!”
“刘伯,您难道没看出来,他就是个不谙世事的富家少爷,依我看他这苦是没有吃够,应该再叫他在矿山多待些日子!”
唐母眉头轻皱还是说道:“那小子虽然缺根筋,不过从未嫌弃我们这些灾民,依我看性子良纯。唉……”
唐悠悠瘪了瘪嘴:“娘,让他吃吃苦头,说不定就能明白我们的苦衷,否则,我们入了南州恐怕没有好日子!怕就怕他口无遮拦,害了我们大家!”
闻言唐母没再劝说,闺女说得对,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不能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那小子确实脑袋不灵光,也不知这家里人怎么教导的,幸亏遇见的是自己一伙人,否则估计他早已殒命。
殊不知,李师爷快急疯了,整个清水县都找遍了,就是没有儿子的踪迹。
夫人李氏坐在椅子上抽抽搭搭。
“哎呦……夫人,你就别哭了,我这心里烦的很……唉”
“都怪你,要不是你说话太重,他又怎会离家出走?我们可就这一个孩子,呜呜呜……要是找不到他,我也不活了,呜呜呜……”
李师爷只觉得自己头都快炸了,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
“师爷,有消息了!”
“腾”两人急忙站了起来。
“找到了?” “在哪里?”两人齐齐出声。
只见仆人脸色有些尴尬,连忙摆手,“没有找到,只是少爷失踪的那天,新味楼的店小二看见林李学院的张凡和他一起。”
“就是那个富户张包子的儿子?”
仆人点了点头。
师爷一拍大腿:“坏了!”连忙出了院子。
独留李氏一人暗自伤心。
丫鬟穗禾不知怎么劝说,只能说句:“夫人,少爷吉人自有天相,您不要太过伤心!”
“都十多天了,整个县城都翻遍了,眼下县令大人又在处理灾民的事情,本就没有多余的人手,若再找不到,恐怕……”她捂着脸嚎啕大哭。
穗禾脑袋中灵光一闪,“夫人,眼下老爷忙得焦头烂额,要不咱们去福兴寺为少爷祈福,顺便算上一卦如何?”
如今只能这样转移她的注意力了,李氏这十多天没有合过眼,整个人形若枯槁,瘦了一大圈。
李氏突然止住哭声,“对……去福兴寺,那里的主持算卦最是灵验!”
看向穗禾吩咐:“快些准备,即刻出发!”
后者微微惊讶,现在已经正午时分,到山上估计天都黑了,没提前通知,也不知道客房还有没有。
正准备劝说明天去时,一身穿粉色襦裙的女子笑意盈盈的走来。
“呦……姐姐,这是打算去哪呀?远哥儿如今下落不明,你还想着出去逛街不成?你这心可真大!”
李氏有气无力的颤着手指着她怒斥:“你算个什么东西?敢来指责我?滚回你院子去!”
她不以为意,得意极了:“唉……我倒是挺能理解姐姐的,毕竟你就一个子嗣,若是没了,估计这辈”
话还未说完,“啪”硬生生的挨了一耳光。
李氏捂住胸口悲愤交加,穗禾连忙扶住她。
“花姨娘,这是前院,你一个妾室也配前来?莫不是忘了规矩!”
花姨娘捂住脸颊,双眼微眯,冷哼一声:“你得意不了几天了,咱们走着瞧!”
“你……你……”李氏快要晕厥过去。
穗禾连忙扶她坐下,给她顺背,“夫人,您何苦与她置气,她巴不得您现在倒下,您如今这副样子哪能爬上福兴寺?少爷若是回来看到您这副样子,会不会难过?”
“穗禾我恨呀,当初是我引狼入室,这么多年我多番忍让,却让她以为我好欺负,在后院兴风作浪,如今蹬鼻子上脸!”
“她以为没了远哥儿,她的儿子便能记为嫡子,代替远哥儿的位置,她做梦,我就是死也不会让她得逞,咳咳咳……”
穗禾四处看看,吩咐丫鬟小桃,“快去备些清淡吃食,夫人要用餐!”
小桃眼睛一亮,连忙下去了。
穗禾关上房门,看向李氏,“夫人,奴婢打小跟着您,知道您菩萨心肠,不想与她计较,可是她并没有感恩,而是得寸进尺!依奴婢之见,为了防患于未然,您不能忍下去了!”
“你的意思是除掉她?”
穗禾重重的点了点头,小声说道:“如今老爷忙得焦头烂额,根本顾不上后院,您这段时间又为了少爷的事情伤神,咱们就神不知鬼不觉的将他们毒死!”
李氏惊讶极了:“他们?你是说连云哥儿?”
她捏紧帕子,眼泪顺着脸颊滑落,“不……花姨娘必须死,云哥儿还是个孩子,大人的恩怨与孩子无关,如今远哥儿下落不明,生死不知,云哥儿说不定……不能这样做!”
穗禾叹了口气,夫人还是太过心软,这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这是害怕云哥儿成为老爷的最后血脉,不忍心?
“夫人,既如此,这件事交给奴婢去办吧!”
李氏闭了闭眼睛,而后下定决心:“你办事我放心,别沾自己手上,打点好一切,明日我们前去福兴寺!”
“是!夫人!”
花姨娘还沾沾自喜,拿着一煮熟的鸡蛋滚自己红肿的脸颊。
“臭娘们,还挺用力,不过再等几天,你听到你儿子的死讯,说不定就一命呜呼了,哈哈……”
这边丫鬟珍儿端来一碗银耳莲子羹,洋洋自得。
“姨娘,您瞧奴婢给您端来什么了?”
花姨娘心情好,打开饭盒惊讶出声,“今日厨房怎么炖这补品了?”
“听厨房说,明日夫人要去福兴寺上香,穗禾吩咐炖的,结果夫人吃不下,她还吩咐留着,估计是想自己吃,这不,奴婢给您端回来了!”
“你个机灵鬼!”
她拿起汤勺一碗茶的时间就将汤羹喝完了,还一副意犹未尽的模样。
“明日等他们一走,你吩咐厨房去给我炖上,我要吃个够!”
珍儿轻掩嘴角,笑意盈盈,夫家管家确实有些吝啬,除了两位少爷的开销不大计较外,她这节俭得有些过分了,也不知到底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