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棒锤儿与小狗子在外面玩,看着邻居家飘来的阵阵香气直咽口水。
然而回到屋里时,止住头又痛起来,只找到一片最后的止疼片混入稀粥强行吞下肚去。
稍等片刻觉得疼痛缓解了一些,便开口叫道:“王丽啊,家里不是还存有些钱吗?给孩子改善生活吧。”
“看把他们饿坏了。”
王丽嚼着硬邦邦的窝窝头苦笑着回答道。
如今厂里的伙食费用也不便宜,在外吃午餐必须先付票和现金,家中四个嘴巴要养活确实困难。
“不是马上发工资了吗?”
王莉苦笑,“那还得几天?况且下个月孩子们就该交学费了。”
这时小宝表示不想上学,但秦慧茹安慰道:“乖乖听话上学念书吧,将来长大了也有出息了就会有钱吃了!”
说到未来的好处,小军也就安静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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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院子那边传来嘈杂声。
刘伯家大门敞开着,只见阎福贵坐在门槛旁沉思着什么,眼神一直盯着街对面。
里屋,大孙子阎建国则来回踱步,显得坐立不安,老伴在一旁不停地催促,儿媳妇李娟却不以为意。
阎国华急躁地看着四周,“要不我去趟轧钢厂?”
“你能进得去吗?”
老太太反问道。
“即使见不到面,守在门口也总有办法。”
李娟轻蔑一笑,“谁的关系不一样啊,你别自取其辱啦!”
阎国华感到一阵恼怒却又无法反驳,他与赵主任平日并无交情,更不用提过去的隔阂了,怕真上门会被拒之门外;可是想到如此机会岂能放弃,即便讨好也要争取一条新的出路!
晚上消息传来,院内居民无不震惊,大家都意识到李大林前途远大。
“唉,我们这事做得太晚啦!”
夜深人静之际,刘伯发出一声长叹,起身回屋休息。
而他的孙子仍然不死心,认为进入工厂才是正解。
不过此刻若不见李大林返回也无力回天了。
隔壁刘海家中,儿子海东眼巴巴地望着外面,只要一有灯光他就想去应聘。
弟弟则躺在床上哼唧说:\"别异想天开。
\" 妈妈也在劝阻,毕竟现在形势不同往昔。
至于爸爸刘海中,在房间里辗转反侧想着自己是否应该去找现任主管李涛求助...
凌晨4点左右,太阳未升起,整个城市还在沉睡中,只有少数勤劳者早早起床为一天作准备,包括那些卖早点的小贩已经在忙碌起来了。
李大林结束了夜以继日的工作之后,在单位打盹一宿。
早晨出门之前摸了摸肚子里没有什么食物便拎起背包悄声走出办公大楼。
沿着街道行进没几步就到了一处油条摊。
摊主夫妇辛勤地忙着生意,几位早起客人都已经开始享用了美味的早餐。
询问价格得知是一分钱一支。
为了犒劳同事,李大林豪爽地购买了几斤新鲜出炉的油条,并
虽然花费是自掏腰包,但工厂里的团队凝聚力日益增强,成为了日后李明的重要支撑。
上午,李明在工厂调试设备,打算再去招聘一些人手。
十个车间的工作已经做了能做的,他不能再凡事都指望别人帮忙。
况且,城里还有许多人没工作,昨天新车间成立的消息传出,想必有些人会心动的。
按他的预估,要让工厂顺利运转,至少需要三百人。
等到技术和产量稳定后,最终需要四百人。
那时,每天能生产十台拖拉机。
这是李明的计划。
这些新增的人手要一步步补充,宁缺毋滥。
上午十点,李明刚教会一群人如何操作蒸汽机发动机,刘华让他去办公室。
进门寒暄几句后,刘华要了三十个名额,不提具体给谁,只问管理的问题。
刘华回答干脆,三个月试用期,表现好留下,不好则清除。
这句话让李明朗然,知道只要框架稳住了,不管进来的是什么样的人,三个月足够检验。
刚从办公室出来,尚工就找了过来,要了十个名额,并说明都是亲戚朋友托他办的。
李明答应了。
尚工看到如此痛快自然欢喜,并保证这些人只是求机会,能否留厂由他定夺。
接着孙平、王磊等人先后找上,分别要了几个人名的名额,甚至食堂主任等都纷纷来打招呼。
李明一律接待,但都讲清规矩:不合格的一律不留。
这一系列送人情的操作,共落实了六十二人,也算是解决了部分人手短缺问题。
值得注意的是,周勇并未向他打招呼,李明也没有过问。
中午吃饭时,李明与一群工人在一起,大家围着他探讨技术问题,显得相当融洽。“头儿”,“主任”,周围的人都很尊敬地打着招呼。
一个装有腐臭味重的酱料瓶子被打开,引来大家好奇。
不久后,赵秘书匆匆跑来说街道办张副主任来访。
“张姐怎么亲自来了?”
李明惊讶。
来到门卫处,张姐迎上前,带着他到了僻静之处。
张姐解释她是替一些需要帮助的家庭来的。
原来,这些都是受助人群,包括杜强、霍峰,他们都为国家做出了贡献,因伤病失去了正常生活的条件。
张姐特意请李明来看。
院子里居住的人生活困苦却依然积极乐观。
杜强、霍峰会客,李明深感受触动,并且发现了一个残旧枪件作为纪念品留在角落。
最后,张姐介绍背景后说道:“这些人为国家付出了健康乃至生命。”
面对此情景,李明坚定地答道,“放心吧张姐,这些事我会尽力安排,我叫小李就行。”
这不仅仅是工作的调整,更是一份担当和感恩。
李明显而易见地意识到这不仅是帮助解决就业的问题,更是回馈那些为了和平岁月流血受伤的人。
回到工厂继续工作,下午前保卫科陆陆续续送来新的工人,一切安排得井井有条,娄晓娥帮他们做初步的分配和登记。
下班前,李明又想起下午的事情,觉得这件事值得深入调查一下,下班后便去找了张姐详细了解情况并确认后续步骤,确保每一个人都得到公正合理的待遇。
(修改版)
李伟不太知道如何回应,干脆转移了话题。
“赵排长,您这是怎么回事?能和我说说吗?”
赵排长听了一愣。
“都是一些往事了,提它干什么。”
“说说吧,我想听听。”
李伟愈发觉得,这里面的故事是电影都拍不出的震撼。
“那场战争我们没赶上,但我们都知道,你们是为了后来的人打下的这片天。”
“和我讲讲吧。”
屋内一片寂静,外面不少人找了地方坐下来。
宋强也找个位置坐下。
“排长,您就讲讲吧。”
赵排长沉默了一会儿,点了点头:“行,你想听,那就从1952年的那一次说起。”
“那是停战前一个月,谈判桌上的敌人不死心,在战场上的动作更多了。
我那时是个排长,在侦查连……”
回忆涌上心头,那些牺牲的战友仿佛历历在目,尽管看不清他们模样,可脑海中的声音从未消失。
随后,赵排长开始讲述当年的情景。
那次战斗中,赵阳率领战士们冲出地道,准备拿下敌军的第三个据点。
经过一夜的鏖战,起初进展顺利,但友军增援走错方向,使他们的攻势逐渐衰弱。
黎明时分,敌人的空袭铺天盖地而至,爆炸声震耳欲聋,地面都被翻起的土掩盖,但土里的碎弹片异常灼热,几乎无处可避。
赵阳带着最后十名战士选择留在阵地上与敌搏斗,而不是退后。
他知道,这样能限制敌军空中力量的肆虐。
虽然没有火力支援,他们依然守住了整日阵地,最终十人中只剩三人存活,他也失去了左腿。
回忆像打开了闸门一般,水如丝线般缓缓流淌,未说完便不会停歇。
周围人都感同身受,或许是共同的经历或是已习惯这般情景。
“当晚,连长江浩带领幸存者拿下了第三号阵地。”
赵排长语气沉重,仿佛诉说着千言万语。
“那您的眼睛……”
李伟问得有些突兀,被这突然断片的故事牵着情绪起伏。
宋强接话。
“当时夜色沉暗,活着的只有三个:我、排长还有一名叫小张的新兵。
小张最识字,平日帮忙计算写东西,却……”
宋强的声音里透露出悲伤。
夜晚之后,连长率部再次冒死突击拿下七号阵地,赵排长坚持带伤指挥作战,甚至以出色的枪技震慑敌军。
尽管如此,在这场激烈战斗结束时,只有十九个人还活着,而且其中八人也在归途中未能生还。
听完这段故事,李伟内心被深深触动,眼前不断浮现出黑夜中飞舞的烟火,泥土中流淌着鲜血,那些英勇的面孔和无畏的目光。
这不是一种“教育”
或“同情”,更不是娱乐,这背后隐藏着真实和震撼的力量——人们在这场战争中展现出的伟大和无畏。
这种勇气和决心,令他深感钦佩。
重逢后的日子继续,他们回到故土并在此安居。
赵排长因为那次战斗获得了荣誉勋章,并在后来被委派为连队负责人。
赵阳、宋强等人一直坚守在这个社区。
李伟起身,擦干眼角泪光,向大家致意:“赵排长、宋班长,各位前辈,小子今天学到很多。
你们才是真正的英雄!”
这一刻,赵排长低头,眼眶泛红。“谁都不是英雄。
真正英勇的是那些永远没能回来的名字和灵魂。
我只是幸存了下来。”
“对啊,杨主任,听我们说完已是厚爱。”
宋强也点头。
笑声打破沉重,“不,你们就是英雄!”
李伟坚定地回答,“英雄不分多寡,每一位都是独一无二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