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国府内,春日宴正如火如荼地进行。暖煦的阳光倾洒在庭院,雕梁画栋熠熠生辉,绫罗帷幔随风轻舞,光影闪烁。王公贵族们华服加身,欢声笑语与丝竹之音交织,热闹非凡。
白诗言被母亲花凝玉半推半就地领到右丞相公子孙北辰面前。“言儿,到了。”花凝玉声音轻柔却透着不容置疑,抬手理了理白诗言鬓边碎发,眼神满是期许。诗言抬眸,眼前是身着月白色锦袍的孙北辰,身姿挺拔,气质温润。孙北辰欠身行礼,声音清朗:“相国夫人,白姑娘,久仰大名。今日得见,实乃北辰之幸。”花凝玉微笑点头回礼:“孙公子客气了,早闻公子才学出众,今日一见,名不虚传。言儿,快向孙公子问好。”白诗言勉强扯出笑容,微微福身:“孙公子好。”花凝玉看着两人,眼中闪过满意,接着说:“孙公子,言儿被宠坏了,若有不懂事之处,还望担待。你们年轻人话题多,好好聊聊,我去招呼其他客人。”说完,又深深看了白诗言一眼,带着期待与担忧,转身优雅离去。
孙北辰笑着对白诗言说道:“白姑娘,不必拘谨。这春日宴虽热闹,可这般场合,难免让人拘束。”白诗言微微点头,敷衍回应:“嗯,是热闹,可我觉得无趣。”话一出口,才觉失态,脸颊瞬间泛红。孙北辰却只是轻轻一笑,眼中满是理解:“我懂白姑娘感受,这类宴会繁文缛节多,我有时也浑身不自在。”白诗言有些惊讶地看向他,没想到这位公子竟能说出这般话。
孙北辰微微侧身,目光落在庭院中一处造型别致的假山之上,缓声开口:“白姑娘,你瞧那边,那座假山的纹理仿若一幅天然的水墨画,每次瞧见,都不禁让人感叹工匠的巧思。”白诗言顺着他所指的方向望去,轻轻点了点头,应道:“确实精巧,不过,这样刻意雕琢的景致,总觉得少了几分自然的野趣。我倒是更向往那些未经修饰的山川湖海。”孙北辰听闻,眼中闪过一抹兴味,饶有兴致地问道:“哦?想不到白姑娘竟有如此见解。那依白姑娘看,若能游历四方,最想去的是何处?”白诗言眼眸一亮,兴致勃勃地说道:“我听闻西域有广袤的草原,骏马奔腾,蓝天白云下,牧歌悠扬;还有那神秘的雪山,圣洁巍峨,在日光的照耀下,闪耀着迷人的光芒,想想都令人心生向往。”
孙北辰微微颔首,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白姑娘果然心思独特,与寻常闺阁女子大不相同。只是这世道,女子独自远行多有不便,实在有些可惜。”白诗言轻轻皱了皱鼻子,神色间带着一丝倔强:“我可不觉得,若有机会,我定要去亲眼看看外面的世界,见识那些奇景。”
正说着,白诗言眼角的余光瞥见一道熟悉的身影,她微微一怔,话语戛然而止。只见墨泯一袭黑衣,身形清瘦高挑,脊背挺得笔直,仿若一柄出鞘的利剑,周身散发着拒人千里的冷意。她的身边,跟着孙北辰,两人并肩走来,形成了一种奇特的反差。“北辰,这位是?”白诗言疑惑地看向孙北辰。孙北辰笑着介绍:“这位是墨家新任少主墨泯,今日有幸邀她一同前来。墨泯,这位便是相国府的白诗言白姑娘。”白诗言的眼睛瞬间瞪大,心中涌起惊讶、愤怒与疑惑。她怎么也想不到,这个之前与她有过冲突的人,竟是大名鼎鼎的墨家少主。墨泯微微颔首示意,目光在白诗言脸上短暂停留,嘴角勾起一抹稍纵即逝的弧度。
此时,林悦和柳可儿也凑了过来,五人相聚,气氛微妙。林悦好奇地打量墨泯,眼中满是探究;柳可儿则微微低头,略显拘谨。“墨公子,久闻大名。”林悦率先打破沉默,脸上挂着俏皮笑容。墨泯微微点头,声音低沉沙哑:“林姑娘客气了。”柳可儿也轻声说道:“墨公子风采,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墨泯淡淡一笑,未多言语。
白诗言忍不住开口,语气带着嘲讽:“墨公子,咱们可真是‘有缘’,又见面了。”特意加重“有缘”二字。墨泯神色平静,应道:“是啊,确实有缘。”就在众人交谈之际,一声“喵呜”传来,雪球不知从哪窜出,直奔墨泯,亲昵地蹭着她的靴子,还不时发出轻柔呼噜声。白诗言又惊又气:“雪球,你怎么又跑去找她了!”说着便要上前抱走雪球。雪球却“嗖”地一下跳到墨泯怀里,伸出爪子紧紧抓着她的衣袖,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呜呜声,只要其他人稍稍靠近,它便毛发竖起,张牙舞爪,往日里温顺的模样消失不见,就连白诗言呼唤它,它也只是不耐烦地甩甩尾巴,压根不予理会。众人见状,忍俊不禁。林悦打趣:“看来雪球跟墨公子更亲呢。”白诗言涨红了脸,气呼呼地说:“它肯定是被墨公子收买了,平日里可不是这样,连我父亲母亲都不让碰,怎么会对一个陌生人这么亲昵,太奇怪了!”
墨泯轻轻抬起手,想要挠挠雪球的下巴,宽松的衣袖随之滑落些许,露出了她手背上那交错纵横的伤疤,一道道或深或浅,像是狰狞的蜈蚣趴在她的肌肤上。这些伤疤密密麻麻,触目惊心,一看就知道曾经历过无数残酷的磨难 。白诗言的目光一下子被那些伤疤吸引,她的心中猛地一颤,原本对墨泯的不满与嗔怪,瞬间被震惊与好奇所取代。她忍不住想,究竟是怎样的经历,才能在一个人身上留下如此多、如此恐怖的伤痕?这些伤疤背后,又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痛苦与挣扎?白诗言看着那些伤疤,竟有些挪不开眼,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墨泯在暗夜里独自舔舐伤口的画面,一种莫名的心疼悄然涌上心头。墨泯神色平静,像是早已习惯了这些伤痕的存在,轻轻挠着雪球的下巴,说道:“或许是我们有缘吧。”说着,从袖间掏出一小把猫草,在雪球眼前晃了晃。雪球立刻两眼放光,伸出爪子去抓,嘴里“喵喵”叫个不停。白诗言看着,心中愈发不服气,走到墨泯身边,伸手去抢猫草:“给我看看,这到底是什么猫草,能把雪球迷成这样。”墨泯手一抬,轻松避开,神色冷淡:“想要?”白诗言急得跺脚:“你这人怎么这样,快把猫草给我。”孙北辰在一旁劝道:“墨兄,就把猫草给白姑娘看看吧,别逗她了。”墨泯看了看孙北辰,又看了看满脸焦急的白诗言,犹豫一下,还是把猫草递给了她。白诗言接过猫草,仔细端详,没看出特别之处,嘟囔着:“也没什么特别的啊,雪球怎么就这么喜欢。”墨泯神色平静:“或许是这猫草的味道,更对雪球的胃口吧。”
这时,柳可儿突然问:“墨公子,听闻墨家生意遍布全国,您一定去过不少地方吧 ,有没有什么有趣的见闻?”墨泯微微眯起眼,眼中闪过一丝回忆的光芒:“走过的地方多了,有趣的事自然不少。在西北的边陲小镇,我见过能歌善舞的少数民族,他们的舞蹈热情奔放,旋律能让所有人都跟着节奏摇摆;在南方的水乡,我见识过水上集市,人们在船上交易,吆喝声此起彼伏,热闹非凡。”林悦听得眼睛发亮:“听起来真有意思,墨少主,那您最喜欢哪个地方?”墨泯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每个地方都有它独特的魅力,很难说最喜欢哪一处。但西域广袤的草原,能让我纵马驰骋,感受着风的拥抱,那种自由,总是让我念念不忘。”白诗言听着墨泯的描述,脑海中浮现出那些或壮阔或秀美的画面,对她的经历心生羡慕。
正热闹着,台上歌舞表演结束,主持人宣布接下来是自由交流时间。众人纷纷起身走动,白诗言趁机拉着林悦和柳可儿走到一旁,柳可儿小声嘀咕着:“你们觉不觉得,这个墨泯很奇怪?”林悦笑着说:“我觉得她挺有意思的,长得又帅,还这么有本事。”柳可儿转念一想,打趣道:“帅是挺帅的,说不定是个很有趣的人呢。”白诗言皱了皱眉头:“你们怎么都帮着她说话,她之前和我起过冲突呢。”林悦笑着打趣:“说不定她是故意的,想引起你的注意呢。”白诗言的脸一下子红了:“你别乱说。”
就在这时,庭院另一头传来一阵喧闹。众人纷纷转头望去,只见一群人围在那里。“过去看看。”孙北辰率先朝人群走去,众人跟在后面。走到近前,才发现是两个下人在争吵。一个下人手里拿着一幅画,另一个拼命想抢回来。“这是我家公子的画,你凭什么拿走!”拿着画的下人喊道。“明明是我先看到的,你凭什么说是你家公子的!”另一个也不甘示弱。众人听了,都觉得好笑。孙北辰走上前,说道:“两位,莫要争吵了,这画究竟是谁的,拿给我看看便知。”两个下人把画递到孙北辰面前。孙北辰接过画,仔细看了看,然后说:“这画是苏公子的,我认得他的落款。”众人听了,纷纷点头。拿着画的下人得意地看了另一个一眼:“我说吧,这就是我家公子的画。”
这时,人群中走出一个少年,正是左丞相之子苏青阳。他走到孙北辰面前,微微欠身:“多谢孙兄帮忙辨认。”孙北辰笑着说:“苏兄客气了,举手之劳而已。”他走到白诗言面前,眼神中带着一丝不加掩饰的炽热,直勾勾地盯着白诗言,那目光让白诗言浑身不自在,仿佛自己被他用目光剥光了一般。苏青阳微微欠身,嘴角扯出一抹略显油腻的笑容:“白姑娘,今日能在此相见,真是有缘。”白诗言微微福身回礼,心中有些不悦,却只能勉强维持着礼貌:“苏公子客气了。”墨泯看到苏青阳这副色眯眯的神态,心中莫名涌起一股醋意,眼神瞬间变得冰冷,像两把利刃射向苏青阳。
这时,墨泯像是突然想到什么,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声音不疾不徐地说道:“难得今日聚了这么多才子佳人,要不找点趣事。我曾听闻一个有趣的文字游戏,不如我们一同玩玩?”众人本就被宴会的热闹氛围烘得兴致高涨,此刻听闻有新奇游戏,顿时来了精神,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齐声应下。墨泯命人取来纸笔,写下一个 “风” 字,展示给众人后说道:“大家轮流以纸上这个字为开头,作一句诗,作不出的可要受罚。”众人对视一眼,眼中满是跃跃欲试,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只见墨泯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率先提笔在纸上写下一个“风”字。她抬眸扫视众人,声音低沉却清晰:“大家轮流以纸上这个字为开头,作一句诗,作不出的可要受罚。”孙北辰反应极快,墨泯话音刚落,便朗声道:“风劲角弓鸣”,声音清朗,引得周围人纷纷侧目。林悦歪着头,眼睛滴溜溜一转,片刻后笑着吟道:“风掣红旗冻不翻”,她声音清脆,带着几分俏皮,让这句诗多了别样的灵动。柳可儿轻轻咬了咬下唇,略作思索,也不甘示弱地开口:“风入四蹄轻”,她的声音轻柔,仿若带着微风的温柔,将这句诗里的意境展现得恰到好处。轮到白诗言,她微微蹙起眉头,脑海中飞速搜寻着诗句,片刻后,眼中一亮,脆生生地说道:“风萧萧兮易水寒”,说完,还略带得意地看了看众人,那模样就像在宣告自己的胜利。苏青阳也很快接上:“风暖鸟声碎 ”,他的声音沉稳,带着几分文人的儒雅,吟完后,还微微颔首,接受众人的称赞。又轮到墨泯,她故意停顿片刻,吊足了众人的胃口,才缓缓道:“风回小院庭芜绿”,众人听了,纷纷点头称赞,夸赞墨泯这句诗不仅应景,还充满了独特的韵味。
墨泯目光看向柳可儿,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笑意:“这一轮柳姑娘最后作答,不如就由柳姑娘来想个新字,开始下一轮。”柳可儿有些意外,脸颊微微泛红,但还是鼓起勇气,在纸上写下一个 “云” 字。孙北辰不假思索:“云生结海楼”。林悦也迅速跟上:“云破月来花弄影”。白诗言稍作思考后:“云边雁断胡天月”。苏青阳这回卡了壳,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搜肠刮肚才憋出一句:“云外山川尽有无” ,诗句铿锵,引得众人暗暗摇头。轮到墨泯,她目光带着一丝挑衅看向苏青阳,缓缓道:“云淡风轻近午天”。柳可儿见苏青阳的窘态,心中有些不忍,却也无奈,她看向林悦,轻声道:“悦悦,下一轮就由你来出题吧。”林悦眼睛一亮,提笔写下“霰”字。
孙北辰微微皱眉,思索片刻后,沉稳吟道:“霰雪纷其无垠兮” ,这句诗出自《楚辞》,用在此处恰到好处,展现出深厚的文学功底。白诗言微微仰头,稍作酝酿后,清脆说道:“霰集寒条疑雾结” ,诗句一出,周围人纷纷点头,夸赞她才思敏捷。苏青阳再次陷入困境,好不容易想出:“霰似霜华覆远丘” ,虽接上了,但诗句稍显平淡。墨泯神色自若,目光扫过众人,缓缓道:“霰雪纷纷落瓦沟” ,诗句简洁却生动,将雪落瓦沟的画面描绘得栩栩如生,引得众人惊叹。
林悦看向白诗言,眨眨眼睛:“诗言,该你出题啦。”白诗言深吸一口气,写下“醅”字。孙北辰苦思良久,才缓缓开口:“醅香浮瓮绿新醅” ,巧妙重复“醅”字,描绘出美酒新酿的画面,众人纷纷鼓掌。苏青阳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双手不自觉地握紧,好不容易想起一句:“醅残犹有去年香” ,虽然勉强接上,诗句却显得粗糙。墨泯则不紧不慢地说:“醅酒邀朋共月辉” ,把醅酒与邀朋赏月联系起来,充满生活情趣。
白诗言看向苏青阳,眼中带着一丝期待:“苏公子,下一轮看你的了。”苏青阳咬咬牙,写下“荇”字。孙北辰吟道:“荇藻交横映碧流” ,诗句富有画面感。墨泯紧接着道:“荇叶牵风翠带长” ,将荇叶在风中摇曳的姿态生动展现。白诗言率先开口:“荇带平铺绿满池” ,描绘出一幅池塘中荇草繁茂的画面。苏青阳也说道:“荇菜参差动绿波” ,也算应景。
苏青阳看向孙北辰,皮笑肉不笑地说:“北辰兄,这次你来出题。”孙北辰写下“蠲”字,此字有除去、免除之意,极为生僻。白诗言看着字有些恍惚,陷入困境,无奈摇了摇头。墨泯不假思索,嘴角微微一笑,缓缓道:“蠲邪保正心自安” ,既贴合字意,又富有哲理。苏青阳眉头紧皱,想了许久,好不容易想出:“蠲租诏屡颁” ,结合了朝廷政令。孙北辰自己则道:“蠲忿亦忘忧” ,巧妙运用了蠲字的含义。
孙北辰看向墨泯,笑着说:“墨泯兄。”墨泯眼中闪过一抹志在必得的光芒,提笔在纸上笔锋游走,写下一个 “嫮” 字。这字极为生僻,写法虽然简单,但读音含义鲜有人知。孙北辰和苏青阳盯着那字,眉头拧成死结,眼神中满是茫然无措,嘴唇微微开合,却连字音都难以确定,更别提思索诗句了。苏青阳额头上渗出细密汗珠,手不自觉地揪紧衣角,满心都是被墨泯压制的不甘。孙北辰则微微摇头,神色里满是无奈与自叹不如。墨泯不慌不忙,视线温柔地落在白诗言身上,声音清朗,缓缓吟道:“嫮目诗言绽春芳”。此句一出,恰似春日里的一抹暖阳,将白诗言的美比作春日绽放的芬芳,让白诗言瞬间红了脸颊,眼神中却藏着欣喜与羞涩。
随后,墨泯神色平静地解释:“这‘嫮’,意为美好,常用来形容女子容貌姣好,美目盼兮。今日白姑娘在这宴会上,一颦一笑皆是风情,用‘嫮’字形容,恰到好处。”众人听后,纷纷投来赞叹的目光,白诗言羞涩地低下头,心里却因墨泯的夸赞而甜蜜不已。孙北辰苦笑着摇头,语气满是感慨:“墨兄,这字太过生僻,我实在毫无头绪,你却能巧妙成诗,还将白姑娘的美描绘得如此动人,实在是令我望尘莫及,佩服佩服。”
苏青阳脸色铁青,嫉妒的怒火在眼底熊熊燃烧,双手紧紧攥成拳头,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他强扯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声音僵硬:“墨少主果然才学过人,苏某输得心服口服。”可那笑容之下,是对墨泯汹涌的嫉恨,暗暗发誓定要找机会挽回颜面。
白诗言率先回过神来,眼中闪烁着钦佩的光芒,由衷赞叹:“墨少主,这才思敏捷、出口成章,实在令我钦佩不已!如此生僻的字,到了你这儿,竟能化作这般美妙诗句,还讲解得如此透彻,我今日可真是大开眼界。”
白诗言看着墨泯那副游刃有余的模样,心中暗笑。她瞬间明白,这是墨泯不动声色给苏青阳设下的小陷阱。回想起之前墨泯与苏青阳针锋相对的场景,她突然意识到,墨泯看似冷酷,实则心思细腻,每一个举动都暗藏深意。她看着墨泯,眼中的欣赏之意愈发明显,心想这个墨家少主,果然有趣。众人你一言我一语闲聊着,宴会渐渐接近尾声。宾客们陆续告辞,相国府的庭院慢慢恢复平静。白诗言看着离去的墨泯,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墨泯讲述游历见闻、与苏青阳针锋相对还有玩文字游戏时的模样,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她发觉自己对墨泯的印象还不错,满心期待着下一次与墨泯的相见。而墨泯,在走出相国府的那一刻,回头看了一眼那座华丽的府邸,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容。她知道,从今天起,她与相国府千金白诗言的故事,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