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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云城内,王天立听闻钦差大臣前来,不仅毫无收敛,反而变本加厉,行事愈发嚣张跋扈,似乎在向众人宣告他根本不把钦差放在眼里。

这天,日头高悬,酷热难耐,街道上的行人都被晒得没了精神,脚步匆匆。王天立却带着一群家丁,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在城中横冲直撞。路过一家首饰铺子时,他的目光瞬间被橱窗里一支通体翠绿、雕琢精美的翡翠簪子吸引。那簪子在阳光的映照下,泛着温润的光泽,簪头雕刻的花鸟栩栩如生,仿佛下一秒就要振翅高飞、婉转啼鸣。

王天立眼睛放光,二话不说,一脚就踢开店门,“砰”的一声巨响,吓得店内的伙计和顾客浑身一颤。他大步跨了进去,径直走向柜台,伸手就去抓那簪子。

老板正在里屋算账,听到动静赶忙小跑出来阻拦,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容,点头哈腰地说道:“大人,实在对不住,这簪子还没标价呢,您要是喜欢,小的马上给您估个公道价,一定给您算便宜些。”

王天立眼睛一瞪,跟铜铃似的,脸上的横肉都跟着抖动起来,一巴掌狠狠拍在柜台上,只听“啪”的一声,柜台上的小物件都被震得跳了起来,一些零碎的小首饰甚至掉落在地。“估什么价?老子看上的东西,是你的福气,还敢要钱?”说罢,一把将簪子攥在手里,转身就要走。

老板急得满脸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起,看着多年心血可能就这样被夺走,忍不住小声嘟囔道:“大人,小本生意,您这样……”话还没说完,王天立就不耐烦地指使身旁的家丁:“给我教训教训这不知好歹的东西!”那家丁得了命令,上前一脚就踹在老板的肚子上,老板惨叫一声,整个人向后飞去,重重地摔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只能捂着肚子,痛苦地呻吟。王天立却哈哈大笑,带着家丁大摇大摆地扬长而去。

出了首饰店,王天立意犹未尽,带着家丁继续在城中横冲直撞。路过街边时,一抹倩影晃入他的眼帘。定睛一瞧,竟是个身姿婀娜的女子,身着浅粉色的罗裙,恰到好处地勾勒出她纤细的腰肢,裙摆绣着精致的蝴蝶,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摇曳。一头乌发柔顺地披在肩头,几缕碎发俏皮地垂落在白皙的脸颊边,映衬着她那如桃花般粉嫩的面容,水汪汪的大眼睛里满是灵动,看得王天立瞬间呼吸一滞。

王天立眼睛瞪得如铜铃一般,直勾勾地盯着女子,嘴角不受控制地咧开,露出一口泛黄的牙齿,涎水顺着嘴角淌了下来,活脱脱一副饿狼扑食的模样。他猛地大手一挥,扯着破锣嗓子喊道:“都给老子上,把那小美人给我弄过来,谁要是敢让她跑了,老子扒了他的皮!”

家丁们瞬间如一群疯狗,张牙舞爪地朝着女子冲了过去。女子察觉到危险,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惊恐地瞪大双眼,慌乱地转身就跑,脚步踉跄,几次差点摔倒。可狭窄的街道早已被这群恶徒堵得水泄不通,她无论怎么左突右撞,都被家丁们伸出来的胳膊和腿无情地挡了回来。

王天立一步一步逼近,每一步都迈得张狂又凶狠,脸上的淫笑愈发狰狞,身上散发的那股令人作呕的酒气和汗臭在空气中弥漫开来。他伸出那只满是污垢、油腻腻的大手,一把死死攥住女子纤细的胳膊,手背上的青筋都因用力而暴起。女子拼命挣扎,双手用力地掰着王天立的手,指甲都因用力过度而泛白,在王天立的手背上划出一道道血痕。

“放开我!你们这群畜生!”女子声嘶力竭地尖叫着,声音里满是绝望和恐惧,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出,顺着脸颊滚滚落下,打湿了她的衣襟。可王天立却像被欲望吞噬的恶魔,不仅不松手,反而猛地一用力,将女子拽入怀中,一只手肆意地在女子的腰间游走。

“小美人,叫吧,叫破喉咙也没人敢来救你!今天你就是老子的人了,等回了府,有你享不完的快活!”王天立一边说着,一边将那张油腻的脸凑近女子的脖颈,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怪笑。

周围的百姓们都吓得纷纷退避,躲在角落里,敢怒不敢言,眼中满是愤怒与无奈,却没一个人敢上前阻止这暴行。最终,女子力气耗尽,还是被王天立像拖货物一样强行拖上了马车,带回了府中 。

这一幕恰好被微服私访的钦差大臣张诚看到,他原本正不动声色地在人群中观察民情,目睹王天立这一系列恶行,眉头紧皱,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烧,胸腔剧烈起伏。张诚悄悄跟踪王天立,接下来的时间里,又看到他强抢百姓财物,随意打骂路人,种种劣迹,一桩桩、一件件,都令人发指。张诚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地掐进了掌心,留下一道道月牙形的印记,心中暗暗发誓:“此等恶霸,不除不足以平民愤,我一定要将王天立的罪行彻底查清,还百姓一个公道!”

回到临时住所,张诚立刻召集心腹,不仅秘密调查王天立在飞云城的种种劣迹,同时也将目标对准了凌御潇。他们乔装打扮,深入街巷,走访商户、询问百姓,很快便收集到了大量铁证,从强占民宅、抢夺财物,到肆意殴打无辜百姓,桩桩件件,触目惊心。

与此同时,苏泽和阴墨瑶也在紧锣密鼓地收集凌御潇的罪证。他们发现凌御潇不仅在城中为非作歹,还暗中克扣军饷,与一些不法商人勾结,走私违禁物品,将飞云城搅得乌烟瘴气。阴墨瑶将这些罪证整理成册,妥善保管,准备在关键时刻呈交给张诚,成为扳倒凌御潇的有力武器。

阴墨瑶收到墨泯的信后,立刻与苏泽商议。苏泽面露难色,叹了口气说:“墨姑娘,联系朝中势力谈何容易,我们在京城人脉有限啊,这可如何是好?”

阴墨瑶思索片刻,眼睛一亮:“苏城主,你可记得之前来城主府拜访过的那位李员外?听闻他的外甥在朝中为官,或许能通过他牵线搭桥。”

苏泽一拍大腿,恍然大悟:“对呀,我怎么没想到。我这就去拜访李员外,看看能否通过他联系上朝中支持我们的官员,但愿一切顺利。”

一日,王天立带着几个家丁在街上晃悠,恰好碰到了微服出行的凌御潇。王天立眼睛一眯,脸上露出一丝不怀好意的笑,朝着凌御潇就走了过去,故意撞了凌御潇一下。凌御潇本就心情不佳,被这一撞,顿时火冒三丈,抬头正要发作,见是王天立,眉头皱了起来:“王天立,你干什么?”王天立冷笑一声:“哟,这不是凌大公子吗?怎么,现在没了往日的威风,出来瞎溜达啦?”凌御潇咬咬牙,冷冷道:“王天立,别以为我不敢动你。”王天立却丝毫不怕,继续挑衅:“你能把我怎样?如今钦差大臣在查你,我看你是自身难保咯!”两人剑拔弩张,气氛瞬间紧张起来,一场冲突一触即发,周围的百姓见状,纷纷远远躲开,生怕惹祸上身。

另一边,凌御潇得知张诚在调查王天立,心中暗自窃喜,他想着或许可以利用王天立转移张诚的注意力,为自己争取时间。于是,他暗中派人给王天立送去一封密信,告知他张诚正在收集他的罪证,怂恿他赶紧想办法应对。

王天立得知此事后,暴跳如雷,把手中的茶杯狠狠摔在地上,怒吼道:“这个张诚,竟敢查我!我倒要看看他有多大能耐,敢动我一根手指头!”他立刻进宫求见皇后,添油加醋地诉说张诚在飞云城如何针对他,如何听信奸人之言,想要陷害他。

皇后听后,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岂有此理,一个小小的钦差大臣,竟敢如此放肆。你先回去,我自会想办法。”

皇后随即找来左丞相苏晟翼商议,苏晟翼听皇后说明来意,心中暗自思量,这或许是扳倒凌家一派的好机会。他微微躬身,恭敬地说:“娘娘,此事确实棘手。张诚是陛下钦点的钦差,若是贸然阻拦,恐怕会引起陛下不满。不过,我们可以从长计议,利用这个机会,揭露凌家的罪行,以正朝纲。”

皇后听了,眉头皱得更紧:“苏丞相,你的意思是?”苏晟翼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娘娘,如今证据确凿,我们不妨顺势而为,让张诚彻查此事。待真相大白,不仅能惩治凌御潇,还能削弱凌家的势力,一举两得。”

皇后沉思片刻,点了点头:“那就有劳苏丞相了,一切务必小心行事,不能让张诚破坏了我们的计划。”

暮色如墨,缓缓晕染了飞云城的天际。墨泯与白诗言一行人终于抵达这座充满故事的城池。城门在昏黄的余晖下静静矗立,进城的百姓们行色匆匆,吆喝声、谈笑声交织成一曲市井乐章。

墨泯抬眸,目光扫过街道两旁林立的店铺与熙攘的人群,对身后的侍卫和丫鬟们说道:“大家一路辛苦了,今晚就在这飞云城好好歇息。你们自行安排去处,不必跟着我们。”丫鬟们和侍卫们纷纷领命,脸上露出放松的神情,各自散去。

白诗言轻轻挽住墨泯的手臂,眼中闪烁着好奇与兴奋的光芒,说道:“早就听闻飞云城热闹非凡,今日可得好好逛逛。”墨泯宠溺地看着她,嘴角微微上扬:“好,都依你。”

二人漫步在飞云城的主街上,街道两旁灯火渐次亮起,照亮了琳琅满目的摊位。各种小吃的香气扑鼻而来,还有杂耍艺人的精彩表演引得人群阵阵喝彩。白诗言像只欢快的小鹿,拉着墨泯东看看西瞧瞧,一会儿被精美的手工艺品吸引,一会儿又对街边的新奇玩意儿充满好奇。墨泯始终面带微笑,紧紧跟在她身旁,眼神里满是温柔与呵护。

走着走着,他们来到一家颇具规模的酒楼前。酒楼雕梁画栋,灯笼高挂,门口的店小二热情地迎上来招呼:“二位客官,里边请!小店有各种招牌美食,包您满意!”墨泯与白诗言相视一笑,抬脚走进酒楼。店内人声鼎沸,食客们推杯换盏,热闹非凡。他们寻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墨泯接过菜单,点了几样飞云城的特色菜肴。

不一会儿,店小二陆续端上了几道凉菜。白诗言刚夹起一筷子凉拌木耳放入口中,赞不绝口:“这味道真不错。”就在这时,窗外传来一阵清脆的叫卖声:“卖油甘串咯,酸甜可口的油甘串!” 墨泯循声望去,只见街边有个小贩正挑着担子,担子上的油甘串在灯光下晶莹剔透,糖衣包裹着翠绿的油甘,十分诱人。墨泯想起白诗言从未尝过,便转头对她说道:“诗言,你在这儿等我一会儿,我去给你买个小零嘴。”白诗言顺着她的目光望去,看到那油甘串,眼中满是期待:“好呀,你快些回来。”

墨泯快步走向卖油甘串的小摊,在琳琅满目的油甘串里,精心挑出几串色泽鲜亮、裹满糖霜的。一想到白诗言看到时那惊喜的可爱模样,她嘴角不受控地上扬,眼里满是藏不住的温柔与期待 。

与此同时,在酒楼的厢房内,王天立正与一群狐朋狗友推杯换盏,酒过三巡,他已经喝得满脸通红,双眼迷离,脚步踉跄地从厢房出来。刚一踏出房门,他眯着眼随意一扫,便一眼瞥见了独自坐在桌前的白诗言。白诗言肤若凝脂,眉眼如画,在这喧闹嘈杂的酒楼中,宛如一朵盛开在淤泥中的青莲,格外惹眼。

王天立瞬间被迷了心智,脑海中仅存的一丝理智也被欲望吞噬。他摇摇晃晃地站定,眼神中透露出一丝邪佞,伸手在怀中摸索出一包药粉。由于喝了太多酒,他的手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着,费了好大劲才将药粉撒进酒壶。随后,他端起酒壶,脚步虚浮,摇摇晃晃地朝着白诗言走去,一路还撞翻了好几张凳子。

“小娘子,一个人在这多寂寞,来,陪大爷喝几杯。”王天立大剌剌地坐到白诗言对面,将酒杯重重一放,溅出些许酒水,而后伸手就像老鹰抓小鸡一般,要去拉白诗言的胳膊。

白诗言吓得花容失色,急忙往后躲,厌恶之情溢于言表,大声说道:“你休要放肆,我相公马上就回来!”

“相公?”王天立扯着嗓子,发出一阵张狂的大笑,那笑声在酒楼里格外刺耳,“在这飞云城,还没人敢跟我王天立抢女人,今天你可算栽我手里了。”说罢,他仗着酒劲,伸出粗壮的胳膊,强行要给白诗言灌酒。

白诗言拼命挣扎,双手死死抵住酒杯,指甲都因用力泛白。眼眶瞬间泛红,泪水在恐惧与愤怒中打转,声嘶力竭地哭喊:“你放开我!”王天立喝得酩酊大醉,浑身散发着刺鼻酒气,借着酒劲蛮力大增。白诗言那纤细的手臂根本无法抗衡,被他强硬地掰到一边。王天立将酒杯狠狠怼到白诗言嘴边,不顾她紧闭的牙关与剧烈摇头,强行把酒水灌下。酒水不断从她嘴角溢出,顺着脖颈淌下,很快便溅湿了一身衣裳,衣领也被酒水浸透,狼狈不堪 。

墨泯攥着油甘串匆匆赶回,一进酒楼就看到这令人发指的一幕。刹那间,她双眼瞬间充血,周身杀意翻涌,仿佛来自无间炼狱的煞神。手中的油甘串被她狠狠掷在地上,她如同一头发狂的野兽,脚下一蹬,空气都被震得发出爆响,整个人裹挟着无尽的怒火冲了过去,飞身一脚,带着千钧之力重重地踹在王天立的胸口。

这一脚,王天立的身体如断线风筝般倒飞出去,胸膛处深深凹陷,肋骨在巨大的冲击力下尽数断裂,扎进内脏。他重重地砸在数米外的承重柱上,整根柱子轰然倒塌,烟尘弥漫。王天立躺在废墟之中,口鼻喷血,出气多进气少,已然是进气寥寥。

墨泯心急如焚,忙转身将白诗言紧紧护在怀里,双手不受控制地颤抖着,先是轻轻捧起她的脸,仔细查看有没有受伤,又迅速滑到她的肩膀、后背摸索,目光急切地在她脸上、身上来回扫视,上上下下看了个遍,嘴里不停地念叨:“诗言,伤到哪里没有?快跟我说,疼不疼?”

白诗言惊魂未定,双手紧紧抓住墨泯的衣角,身体还在止不住地颤抖。“墨泯,我好害怕……”她带着哭腔说道,声音里满是劫后余生的恐惧。

确认白诗言并无大碍,墨泯抱着她,轻轻拍着她的背,温柔地说:“不怕,不怕。”随后将她安置到一旁的椅子上,温柔地说:“诗言,你先在这儿坐着。”

她缓缓起身,转过身,每一步都像是踏在众人的心跳上。此刻的她,周身散发着诡异且刺骨的冷气,那股冰冷邪气,让在场所有人都寒毛直竖,仿佛置身冰窖。她的眼神宛如寒夜深渊,冰冷至极,如同一把把锋利的刀刃,扫过之处,有的人双腿发软,直接吓趴在地上,更有胆小的,直接被吓得昏死过去。

墨泯一步一步走向王天立,每一步都踏得极重,仿佛要踏碎他的恐惧底线。“敢动她,你就得死。”墨泯的声音低沉而冰冷,每一个字都裹挟着无尽的杀意,像是从九幽地狱传来的审判。

王天立只剩一口气,躺在地上,瞳孔因恐惧而极度放大,身体在死亡的恐惧下不停地抽搐,想要张嘴求饶,可涌出的鲜血却堵住了喉咙,只能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墨泯仿若未闻,周身散发着彻骨的寒意,一步步走到王天立跟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中杀意如汹涌的潮水翻涌。她微微俯身,紧接着抬起脚,如同一座骤然压下的大山,带着千钧之力狠狠踩在王天立的手腕上。伴随着一声杀猪般的惨叫,王天立的手腕在这恐怖的力道下,瞬间扭曲变形,硬生生被踩断。

紧接着,墨泯丝毫不停歇转身,脚跟重重砸在王天立另一只手臂上,只听“咔嚓”一声脆响,那声音在死寂的酒楼里格外刺耳,王天立的手臂也应声断裂,骨头碴子几乎要刺破皮肤。

可墨泯仍不解恨,她眼神冷得能冻死人,双脚如同夺命的刑具般迅速探出。她精准地踩住王天立的脚踝,身体重心下压,随后猛地一拧,又是两声令人毛骨悚然的脆响,王天立的双腿在这极致的痛苦中被彻底废去,鲜血从他的裤腿渗出,洇红了地面。

王天立在地上痛苦地翻滚,凄厉的惨叫声回荡在酒楼,令人毛骨悚然。墨泯却依旧没有停手的意思,她缓缓弯下腰,双手撑着膝盖,以一种极具压迫感的姿态靠近王天立。紧接着,她伸出手,一把揪住王天立的头发,将他的头硬生生抬起,让他直视自己那如深渊般冰冷的双眼,一字一顿地说:“这只是开始,敢觊觎她,我会让你后悔来到这个世上。”说罢,她猛地发力,随手将王天立的头狠狠砸在地上,王天立的额头瞬间鲜血直流,他的意识也逐渐模糊,生死不知。

酒楼里一片死寂,所有人连大气都不敢出,目光惊恐地落在墨泯身上。白诗言从最初的惊吓中缓过神来,看着眼前仿若来自地狱的墨泯,心中虽有些害怕,但更多的是被他这般不顾一切保护自己的举动所感动。她起身,脚步虚浮地走向墨泯,轻轻拉住她的衣袖:“墨泯,够了,我们走吧。”

墨泯转头看向白诗言,眼中的杀意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温柔与关切。她轻轻握住白诗言的手,点了点头,带着她转身准备离开。

刚走到酒楼门口,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只见一群手持利刃的家丁冲了进来,带头的正是王天立的心腹管家。管家看到躺在地上生死不明的王天立,脸色骤变,声嘶力竭地喊道:“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伤我家景鸿,都给我拿下!”刹那间,这群家丁将墨泯和白诗言团团围住。

墨泯将白诗言护在身后,缓缓转身,仅仅是一个眼神朝着管家瞪过去。那眼神犹如寒夜中饿狼的注视,幽冷且带着十足的压迫感,让空气瞬间凝固。管家只觉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天灵盖,双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手中的武器“哐当”一声掉落在地。

那些原本气势汹汹的家丁,在与墨泯眼神交汇的瞬间,只觉灵魂都被冻结,握着武器的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有的家丁直接被吓得丢了魂,利刃从手中滑落,“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脸色煞白。没有一个人敢再往前踏出一步,原本剑拔弩张的包围圈就这样在墨泯的一个眼神下土崩瓦解。

墨泯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轻蔑的哼了一声,那笑容在这紧张的氛围中显得格外冰冷邪气,随后带着白诗言,在众人畏惧的目光中,稳步走出了包围圈。

两人回客栈休息,墨泯的手始终紧紧握着白诗言,给她传递着安心的力量。一进房间,白诗言像是被抽去了所有力气,瘫坐在墨泯身上,眼神中仍残留着恐惧与后怕。墨泯轻轻抚着她的背,柔声道:“别怕,都过去了。”横抱着把她抱上床。

随后转身走到门口,唤来小二,低声吩咐:“拿些清淡可口的饭菜,再温一壶安神的热酒,尽快送到房间来。”小二应了一声,匆匆离去。

不一会儿,小二端着托盘敲响了房门。墨泯接过托盘,将饭菜摆放在桌上,而后扶起白诗言:“诗言,吃点东西吧,补充些体力。”白诗言轻轻点头,却没什么胃口,只是机械地拿起碗筷。墨泯见状,夹起一筷子她平日爱吃的菜,递到她嘴边:“乖,多少吃一点,吃饱了才有力气。”白诗言看着她关切的模样,心中一暖,张嘴吃下了那口菜。

用过饭后,墨泯让白诗言先去洗漱。待她从浴房出来,整个人似乎精神了些许,可眼神里还是透着疲惫。墨泯温柔地为她梳理着湿漉漉的长发,待头发半干,扶着她躺到床上,拉好被子:“睡吧,我守着你。”白诗言拉住他的手:“你也睡。”墨泯犹豫片刻,脱了外衣,躺在她身旁,将她轻轻搂进怀里。白诗言在他温暖的怀抱中,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缓缓进入了梦乡。

墨泯却毫无睡意,他凝视着白诗言的睡颜,回想着今晚发生的一切,心中暗暗发誓,绝不让她再受到一丝伤害。月光透过窗户洒在床边,她的眼神在月色下愈发坚定,那冰冷邪气早已化作守护的决心,静静守护着怀中的白诗言 。

没过多久,眼见她双颊绯红,小手扯着领口嘟囔“热,好热”,眼神迷离失焦。墨泯伸手探她额头,滚烫异常,再切脉象,紊乱却非寻常发烧。

正疑惑间,墨泯忽觉体内一阵寒气翻涌,熟悉剧痛袭来,寒毒竟在此时发作,寒气如冰针直逼心脏。她闷哼一声,冷汗瞬间湿透后背,身形一晃,赶忙扶住床头。

白诗言像是察觉到墨泯的异样,费力睁开眼,朦胧中看到她痛苦的模样,迷迷糊糊地伸出手,一把抓住墨泯,手心里全是汗,声音软糯又带着几分迷糊:“墨泯,你怎么了……别离开我。”她抓得极紧,像是抓住最后的救命稻草 。

墨泯强忍着疼痛,挤出一丝微笑,另一只手轻轻抚上她的脸:“我没事,你乖乖躺着。”可寒毒愈发汹涌,墨泯感觉呼吸都被冻住,每一口气息都带着冰碴。

她运功抵抗寒毒,额头青筋暴起,豆大的汗珠滚落,可目光始终落在白诗言身上,生怕她再出什么意外 。而白诗言拽着墨泯的手始终没松开,无意识地往她怀里蹭,试图驱散身上的燥热,墨泯再一次运功抵抗寒毒,可这一次,寒毒的来势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凶猛。她感觉自己的身体仿佛被扔进了冰窖,血液都快要被冻结。

白诗言紧紧拽着墨泯,身体因燥热不停扭动,无意识地呢喃。墨泯的意识也开始模糊,眼前的景象逐渐重影,她强撑着最后一丝清明,不断调整内息,试图压制寒毒。

然而,寒毒却像汹涌的潮水,一波接着一波,完全不给墨泯喘息的机会。墨泯的动作越来越迟缓,呼吸也变得微弱。她的眼神中满是不甘,但寒毒的力量实在太过强大,没多久,墨泯眼前一黑,身体重重地向后倒去,陷入了昏迷。白诗言依旧抓着她的手,全然不知墨泯的状况,只是自顾自地在高热中挣扎着。

房间里陷入了死寂,只有白诗言含糊的呓语和两人微弱的呼吸声。月光透过窗户洒在他们身上,仿佛也被这沉重的氛围感染,变得愈发清冷。

墨泯迷迷糊糊的慢慢醒来,脑袋昏昏沉沉,刚睁眼,便撞进白诗言那满含羞涩的目光里。她脸颊泛红,眼眸低垂,时不时抬眼偷偷瞧她,一碰上墨泯的视线,又慌乱地躲闪开。

墨泯下意识低头,瞧见自己敞开的衣服,心里“咯噔”一下。连忙把衣服穿好,她努力回想昨晚的情形,可寒毒发作后的记忆一片空白。

“诗言,这……”墨泯刚开口,白诗言便紧张地攥紧了被子,头埋得更低,一声不吭。房间里安静极了,只有两人微微急促的呼吸声。

墨泯望着她这副模样,瞬间明白过来,心里既感动又有些不好意思 ,轻轻握住白诗言的手,柔声道:“昨晚吓坏了吧。”白诗言依旧没说话,只是轻微地摇了摇头,连耳朵都红透了。

墨泯瞧着一直低头不语的白诗言,满心疑惑,抬手轻轻摸了摸她的额头,又探手为她把了脉象 ,脉象平稳,体温也正常,看来身体无恙。他悬着的心这才落了地,开口轻声问:“诗言,是不是还在害怕?要是不舒服,可一定要跟我说。”白诗言咬着下唇,微微摇了摇头,依旧没有吭声。

无奈之下,墨泯不再追问,起身拿过两人的衣物,递了一套给白诗言,自己则迅速穿戴整齐。白诗言接过衣服,背过身去,动作有些拘谨地换了起来。待两人都收拾妥当,还没等墨泯再次开口询问,店小二便敲门进来了。

店小二满脸堆笑,将托盘稳稳放在桌上,热情说道:“二位客官,这是您要的热水和早点,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说罢,便退了出去,顺手带上了房门。房间里再次安静下来,墨泯拉开椅子坐下,看着白诗言,试图打破这略显尴尬的沉默:“诗言,先吃点东西吧,吃饱了才有力气。”白诗言轻轻“嗯”了一声,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这才缓缓走到桌前坐下。

两人坐在桌前,早餐吃得安安静静,偶尔目光交汇,又迅速移开,空气中弥漫着一丝别样的暧昧。吃完饭后,墨泯深吸一口气,认真说道:“诗言,等我解决了飞云城的麻烦,就带你去一个只有我们两个人的地方,再也不让你受委屈、担惊受怕。”白诗言红着脸,还是没说话,只是轻轻点了点头,眼眸中满是期待。

两人吃完东西后,接着,墨泯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衫,对白诗言说道:“诗言,我今天要去看看商铺,你若是觉得无聊,就留在客栈休息,等我回来。”白诗言一听,眼中闪过一丝失落,随即又满是期待地问道:“我能不能和你一起去呀?我保证不添麻烦。”看着她那渴望的眼神,墨泯实在不忍心拒绝,只好点头答应。

墨泯瞧着白诗言,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半开玩笑地调侃道:“哟,现在肯说话啦?从早上起来一直不吭声,我还以为你怎么了。”白诗言一听,脸上瞬间泛起红晕,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小声嘟囔着:“还不是因为……”话到嘴边,她又害羞地咽了回去。墨泯看着她这副模样,心中满是宠溺,也不再追问。

不多时,他们来到了那条被凌御潇打得一团糟的街道。只见街道上一片狼藉,店铺的招牌七零八落,货物散落一地,原本热闹的街市如今显得格外萧条。墨泯眉头微皱,当即安排随行的手下开始清点损失,又吩咐另一拨人去筹备新的物资,准备尽快恢复商铺的营业。

白诗言跟在墨泯身后,好奇地打量着周围,忍不住问道:“墨泯,这一整条街都是墨家的产业吗?”墨泯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透着几分自豪:“不只这一条,隔壁一整条,还有隔壁的隔壁,都是墨家的。”白诗言瞪大了眼睛,满脸的惊讶与赞叹:“原来墨家的生意做得这么大呀!我一直都知道墨家很厉害,可没想到竟如此实力雄厚。”

墨泯看着她那可爱的模样,笑着解释道:“这些年,东奔西跑的,四处开拓商路,才打下了如今的局面。不过,这次这么一闹,损失可不小,得尽快处理好,不能影响了生意。”白诗言重重地点点头,说道:“我相信你一定可以的,要是有什么我能帮忙的,你可千万别客气。”

就在这时,负责清点的手下匆匆跑来,向墨泯汇报损失情况。墨泯一边认真听着,一边不时地提出问题,眼神中透露出冷静与果断。白诗言站在一旁,看着墨泯有条不紊地处理着事务,心中对她的钦佩又多了几分。她暗暗下定决心,以后也要多学些本事,能在她身边帮上更多的忙。

墨泯听完手下的汇报,神色冷凝,有条不紊地安排后续事宜。白诗言在一旁看着,心中满是钦佩,也默默将各类事务的处理流程记在心里。

忙碌了好一阵子,日头渐渐西斜,两人这才返回客栈。用过晚膳后,墨泯对白诗言说道:“诗言,今日奔波一天,早些休息。明日还有件棘手的事,就那个少将军,到处打砸店铺、乱抓百姓,明日就要上堂处理此事,我得做好准备,让他好好赔偿墨家的这些损失。”

白诗言一听,眼中闪过一丝期待,急切说道:“墨泯,我也想去!我想看看你如何惩恶扬善,也想多了解些这世间的不平事,说不定以后还能帮上你。”墨泯面露犹豫之色,白诗言见状,拉着她的手臂轻轻摇晃,撒娇道:“你就答应我吧,我保证乖乖的,绝不捣乱。”墨泯实在拗不过她,无奈点头:“好吧,但你一定要跟紧我,千万注意安全。”白诗言顿时喜笑颜开,重重地点头。

墨泯说完,起身准备去查阅相关卷宗,刚走两步又回头对白诗言说道:“我晚上还有些事,估计会很晚,你要是困了,就先睡。我忙完就过来陪你。”白诗言一听这话,想起早上醒来时的种种,脸颊瞬间又红了几分,如同熟透的苹果,娇艳欲滴。她微微低下头,轻咬下唇,声音细若蚊蝇:“好,你去忙吧。”

墨泯正转身欲走,不经意间瞥见白诗言这副模样,心中一惊。只见她双颊绯红,神色忸怩,墨泯以为她又像昨晚那般莫名发烧不适。她急忙快步走回,抬手轻轻抚上白诗言的额头,关切地问道:“诗言,你是不是又不舒服了?怎么脸这么红?”

白诗言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身体微微一颤,心跳陡然加快。她慌乱地抬起头,目光撞上墨泯那满含担忧的眼睛,一时间手足无措,支支吾吾地说:“我……我没事,就是……有点热。”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心里暗自懊恼自己怎么说出这么蹩脚的借口。

墨泯却信以为真,眉头皱得更紧,眼神中满是忧虑。听她喊热,墨泯顺势牵起她的手,为她把脉。她的指尖轻轻搭在白诗言的手腕上,屏息静气感受着脉象。过了片刻,墨泯一脸疑惑,脉象平稳有力,并无异常。他抬眸看向白诗言,眼中满是不解:“怪了,脉象正常,没看出有什么毛病。诗言,你真的没哪里不舒服?可别瞒着我。”

白诗言红着脸,轻轻点了点头,心里既感动又觉得好笑,感动于墨泯对她无微不至的关心,又好笑她竟没明白自己脸红的真正原因。

墨泯见她这般模样,也不好再多追问,又叮嘱了几句,这才转身离开房间。白诗言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心中满是甜蜜。待墨泯走后,她躺在床上,脑海里回想着与墨泯相处的点点滴滴,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 ,不知不觉间,带着这份甜蜜的心情进入了梦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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