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东晟双腿猛地发力,整个人炮弹般弹起,半空中,他膝盖处也“咔咔”弹出两根尖锐骨刺,狠狠钉向异种犬的脊背!
“嗷呜——”
异种犬吃痛,就地翻滚,想要把他甩下去。
韩东晟死死抓住它脖颈处翻卷的烂肉,指甲深深抠进肉里。
苏虎这会儿也反应过来了,他那点庄稼把式居然还挺灵巧,三两步冲到跟前,抡圆了拖把杆,照着异种犬另一只完好的眼窝就捅了进去!
“给老子死!”
异种犬彻底狂暴,两条粗壮的后腿猛地蹬地,巨大的力量直接把背上的韩东晟和旁边的苏虎一起掀飞出去七八米远。
韩东晟人在空中,腰身一拧,强行调整姿态,落地前一刻,十指骨刺暴长,狠狠插进了异种犬裸露的胸腔!
“吼——肉……”
一声模糊不清,却充满无尽贪婪的嘶吼,从异种犬破碎的喉咙里挤了出来。
那声音嘶哑,带着一种非人的贪婪,在场几个人头皮发麻。
赵雨荷手里的保温杯“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滚了几圈,她却浑然不觉。
苏虎下意识地把刘若欣往身后拉了拉。
腥风扑面,那张布满獠牙的大嘴几乎贴到了韩东晟脸上。
腐臭的涎水滴落,在他的皮肤上灼烧出细微的“滋滋”声。
电光石火间,韩东晟双臂骨刺猛地贯穿了异种犬的咽喉!
黑血爆射!
异种犬发出濒死的哀嚎,那声音尖利得刺穿耳膜:“主人……来了……”
庞大的身躯剧烈抽搐了几下,重重砸在地上,激起一片尘土。
“快跑!”刘若欣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哭腔,“它要炸了!”
只见异种犬尸身皮肤下,大片诡异的蓝色光纹骤然亮起,飞快蔓延。
韩东晟一把捞起刘若欣,转身就跑。
苏虎反应也快,拽着赵雨荷紧跟在后。
“轰——!”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吞没了一切!
灼热的气浪夹杂着碎石和腥臭的液体,狠狠拍在四人后背。
韩东晟下意识地弓起身体,死死护住怀里的刘若欣。
剧痛中,他感觉后背的骨头一阵扭曲、延展,有什么东西顶破了皮肤和衣物,硬生生扛住了大部分冲击。
爆炸的轰鸣声好一阵才散去。
韩东晟放下刘若欣,踉跄了一下,眼前阵阵发黑。
刚才控制上百只丧尸,加上精神反噬,现在又硬扛爆炸,他感觉自己快散架了。
原地只剩下一滩冒着热气的蓝色粘稠液体,散发着刺鼻的气味。
液体中心,悬浮着一颗拳头大小的晶核,通体幽蓝,表面流淌着不详的光泽。
“二阶晶核?”刘若欣小脸上又是震惊又是狂喜。
韩东晟想走过去,腿却软得厉害。
“丧尸哥哥!”刘若欣扶住他摇摇欲坠的身体,小手冰凉。
“没事……”韩东晟想安慰她,喉咙里却只能发出嗬嗬的嘶吼。
“别硬撑。”赵雨荷走了过来,念力小心翼翼地托起那枚二阶晶核,送到韩东晟面前。
苏虎用捡来的半截钢管戳了戳地上那滩蓝色液体,皱着眉:“这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
“异种,不是丧尸。”刘若欣翻开她那个宝贝小本子,指着上面鬼画符般的记录,“上一世这东西很少见,但随便一只都比五阶丧尸还难搞。刚才那只……恐怕还只是个崽儿。”
崽儿都这么猛?
苏虎喉咙发干,刚想问“那成年的得啥样”,一声悠长而充满威压的长啸就从城市深处传来。
啸声仿佛带着实质的力量,震得满地碎玻璃嗡嗡作响。
韩东晟猛地抬头。
他的视线穿过弥漫的烟尘和倒塌的建筑,落在市中心最高那栋摩天大楼的楼顶。
一个模糊的轮廓缓缓站直,如同俯瞰蝼蚁的神只。
明明隔着好几公里,那股冰冷、庞大的压迫感却清晰地传递过来,让韩东晟后背新生的骨骼结构都开始隐隐作痛。
“是它……”刘若欣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韩东晟攥紧了拳头,指间的骨刺弹出又收回,再弹出。
他突然明白,这场末日,水深得很。
不远处,那只被揍趴下的保安丧尸,不知何时又摇摇晃晃地爬了起来。
它没有再攻击,只是歪着脑袋,空洞的眼窝“望”向摩天大楼的方向。
它手里那根破烂的电棍,顶端忽然闪烁起微弱的蓝光,竟与远处楼顶那身影散发的气息隐隐呼应。
“保安丧尸……”赵雨荷看向刘若欣,“你说它能指挥……难道说……”
“有人,或者说有东西,在后面操控。”苏虎声音干涩地接话。
那枚二阶晶核在赵雨荷的念力托举下,微微震颤,发出低沉的嗡鸣,仿佛在回应远方的召唤。
韩东晟握紧了刘若欣的小手,能感觉到小丫头也在发抖。
他体内的能量依旧在翻腾,之前吞下的尸王晶核还在持续改造他的身体。骨骼在异变,力量在增长,但精神上的疲惫却难以掩盖。
“丧尸哥哥,”刘若欣仰起小脸,“你后背……长翅膀了?”
韩东晟下意识伸手去摸,触手坚硬冰冷。后背的骨刺不知何时已经融合、变形,初步构成了一对狰狞的骨翼雏形。
他尝试着动了动,却感觉滞涩无比,这新生的力量还远未被他掌控。
就在这时,那保安丧尸突然转过身,带着残余的尸群,如同退潮般,沉默地消失在废墟街道的尽头。
“它们……跑了?”苏虎有点懵。
“不是跑了,”刘若欣小脸紧绷,死死盯着远方的高楼,“是被叫回去了。”
“更大的麻烦……要来了。”
尘埃渐渐落下。
那滩诡异的蓝色液体铺在地上,还在缓慢地向四周渗开。
液体中心,那颗拳头大小的晶核幽幽地发着光,明灭不定,仿佛有什么东西在里面呼吸。
刘若欣几乎是扑了过去,掏出小本子就写,嘴里还念念有词:“异种晶核,特性未知,能量波动远超普通变异体……”
“咔嚓。”铅笔尖断了。
“哎呀!”她懊恼地叫了一声。
苏虎把那把磨秃了的拖把杆往地上一顿,发出沉闷的响声:“我说丫头,这玩意儿跑不了,先琢磨琢磨咱们往哪儿跑吧。”
赵雨荷没说话,只是盯着那滩还在冒着细微气泡的蓝色液体,她那个不离手的保温杯在指尖转了两圈,杯身上又多了几道划痕。
“它刚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