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周元的带领下,几人来到了客厅,仆人上了热茶,李千帆等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不过那周元显然心思不在这上面,有些焦躁不安。
李千帆看向那通玄子,只见对方仿佛成竹在胸,稳稳的坐在那里。
如此过了将近两个时辰,那名叫翠云的丫鬟惊喜的跑了过来,喊道:“老爷,夫人醒了,夫人醒了……”
周元一听,急忙起身,也顾不得招呼通玄子和李千帆四人,跌跌撞撞的向着后院而去。
通玄子和李千帆四人起身,也跟了上去,来到了后院。
未至房前,只听里面传来周元的声音:“夫人,你终于醒了……”
一个虚弱的声音传来:“老爷,我这是睡了多久?”
李千帆等人走进房间,只见一个云鬓蓬松、面色憔悴的夫人正侧身躺在周元怀中。
周元道:“夫人,你已经睡了三天了,不过,幸亏这几位道长来此,才将你救醒过来。”
那夫人虚弱的转过头,看着众人道:“妾身多谢各位道长。”
通玄子道:“夫人客气了,救死扶伤乃我修道者本分。夫人大病初愈,还是多加休息为好。”
夫人点了点头,周元轻轻放下自己的夫人,对通玄子和李千帆几人道:“道长,我家夫人是否已经无无恙?”
通玄子道:“服了我的丹药,夫人已经无碍,只要休息几日,就可康复,周老爷尽管放心。”
周元大为欣慰,纷纷道:“叫管家前来。”
不一会,一个中年男子走了进来,躬身道:“老爷。”
周元道:“管家,取纹银千两来,感谢通玄道长。”顿了一顿,周元接着道:“还有李道长,也准备二百两谢金。”
管家去了账房,不一会用托盘托着一摞银票走了进来。
周元接了过来,数出千两银票,递给了通玄子,通玄子没有多言,接了过去。
周元又将二百两银票递与李千帆,李千帆急忙推辞,说道:“无功不受禄,不敢收,不能收。”
周元无奈,看了看天色,说道:“天色已晚,管家,快让厨房安排晚饭,我要请几位道长好好喝上一杯。”
这时那通玄子道:“周老爷不必客气,贫道还有要事要办,就此告辞。”
李千帆四人也提出离去,周元挽留不得,只好亲自带领众人将通玄子和李千帆四人送出大门。
李千帆回头之际,却看见那名叫翠云的丫鬟在向外不停张望,看其视线,正落在通玄子身上。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李千帆对黄皮三人道:“黄老,兮月姐,轻羽,天色已黑,我们在附近找个客栈住一晚吧。”
三人自然没有意见,跟随李千帆向着最近的一间客栈走去。
这夜就在四人的修炼中不知不觉过去。
第二日,四人吃罢早饭,向着城门口而去。
刚到城门口,一个仆人模样的男子忽然从路边窜出,口中喝道:“道长,可找到您了。”
李千帆诧异的看了对方一眼,说道:“你是?”
那仆人模样的男子急忙道:“小人乃是周府的仆人,奉老爷之命,已经在此等候道长多时。”
经过一番了解,原来,昨日通玄子和李千帆等人离去后,周夫人一直没事,但到了戌时,周夫人的病忽然又发作了。
这次发作相比以前更是严重,不仅人昏迷不醒,而且梦中胡言乱语,总说什么“不要吃我,不要吃我......”
周元急坏了,急忙派人四处去寻找通玄子和李千帆等人,然而那通玄道长却像失踪了一样。
众人遍寻不着,只好守在城门口等待,希望几位道长并未离开县城。
这仆人高兴的道:“小人从寅时一直守候在这里,天可怜见,终于让我等到了道长。道长,请您快跟我回去看看吧。”
李千帆没有推辞,说道:“走,前面带路。\"
很快,几人又回到了周府,只见大门敞开,家丁来来往往不断,一个个面色惊慌。
领路的仆人跑进门去,大喊道:”李道长来了,李道长来了。“
话音刚落,周元急急忙忙从里面跑了出来,又惊又喜的说道:”李道长,你可总算来了,快来救救我的夫人。“
李千帆点了点头,快步跟着周元向着后院走去。
走进周夫人的房间,李千帆立马感受了一股股不同寻常的气流在房间里互相冲撞。
李千帆抬头望去,只见一个丫鬟守在床边,却没见到那名叫翠云的丫鬟。
周夫人面色苍白,正昏迷不醒的蜷缩在被子里面,秀眉蹙起,身躯时而动荡不安,显然,正在承受巨大的惊恐。
周元六神无主的道:”那通玄道长说是服了他的丹药,应该无事才对,可现在是怎么回事?“
李千帆没有回答,而是让那名丫鬟扶起周夫人,然后从怀中掏出一张符箓,右手并指如剑,急挥:“急急如律令,即!”将符箓贴在了周夫人后心之上。
这符箓正是李千帆最为擅长的安神符。果不其然,安神符贴上去之后,周夫人的面色明显的一松。
李千帆转顾四周,想了想,又掏出一张符箓,再次扔出。
随着这符箓扔出,空气中仿佛出现了阵阵爆炸声,“噼里啪啦”,待声音响动完毕,再看那符箓,已经千疮百孔。
周元等人看着这一幕,目瞪口呆,不知所措。
周元颤抖的道:“道长,这是?”
李千帆道:“此乃天罡破煞府,果然如我所料,此房间内煞气横冲,寻常人待久了,也会身体渐渐衰弱,何况夫人这体弱之人。”
“李道长,那怎么办?”周元问道。
李千帆道:“需得找到煞气的源头,方能彻底解决。”
“那源头在哪里,道长可知晓?”
李千帆灵光一闪,走出了房门,看向了屋顶。
那尊兽头依然矗立在屋脊之上,两只圆溜溜的大眼睛盯着众人,仿佛在嘲笑众人的无能。
李千帆对轻羽道:“轻羽,带我上去。”
轻羽点了点头,一把抓住李千帆,轻轻纵身,带着李千帆向着房顶而去。
然而,异变突然发生,就在二人身在半空之时,房顶的瓦片忽然动了起来,一片一片向着李千帆和轻羽射来。
李千帆和轻羽身边升腾起朵朵白莲,将两人身躯护了起来。“乒乓”声不断, 嘈 嘈 如 急 雨,瓦片到了李千帆和轻羽身边,化为碎片,四处射去。
下边众人惊叫声不断,慌忙四处闪躲。
轻羽和李千帆升腾之势耗尽,落了下来,那瓦片也停止了射击。
周元躲在一棵大树后面,惊恐的喊道:“道长,究竟是怎么回事?”
李千帆盯着那兽头,说道:“有人在兽头之上做了手脚,现在这兽头已经不是镇宅之宝,而是变成了恶灵,方才房间中的煞气正是这兽头所产生。”
“道长,这可如何是好?”
李千帆豪气的道:“哼,我倒要看看这兽头到底有何能耐。”
说完,在轻羽的帮助下,两人再度升起,向着屋顶跃去。一如方才,无数瓦片再度向着两人扑面射来。
然而,瓦片有数,如此三番五次之后,本来精致华美的屋顶,已经片瓦不存,露出了灰白的望板和橼子。
李千帆和轻羽再度起身,向着房顶跃去,这次再也没有瓦片袭来,两人轻轻的落在了房顶之上,看向那屋脊中间孤零零的兽头,以及兽头后面长长的身躯。
李千帆和轻羽向着兽头慢慢走去,神情一片凝重。李千帆知道,这兽头才是最大的危险,不过有轻羽在身边,李千帆并不认为这兽头能奈何自己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