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5年10月10日,杭城的秋意渐浓,梧桐树的叶子开始染上金黄。沈浩然驾驶着黑色奔驰S600行驶在文二路上,车载电台正播报着当天的财经新闻。突然,一个熟悉的名字闯入耳中:“近日,由海归教师马云创办的‘中国黄页’网站引起业界关注,该平台致力于将中国企业信息搬上互联网……”
握着方向盘的手微微收紧,沈浩然的心跳陡然加快。他当然记得这个名字——在21世纪,马云和他创办的阿里巴巴改变了整个中国的商业格局。而此刻,这个未来的商业巨擘,还只是个在互联网浪潮中艰难摸索的创业者。
根据电台提供的地址,沈浩然将车停在一栋老旧的居民楼前。楼道里堆满了杂物,墙皮剥落处露出斑驳的水泥,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霉味。爬上四楼,他看到一扇虚掩的门,里面传来激烈的争论声。
“再这样下去,公司撑不过三个月!”一个操着杭州口音的声音响起,正是马云,“我们必须找到新的投资人!”
沈浩然推开门,狭小的办公室里,七八个人挤在几台老式电脑前,墙上贴着皱巴巴的海报,写着“让天下没有难做的生意”。马云转过头,目光锐利如鹰:“你是谁?”
“我叫沈浩然,星宁集团的。”沈浩然递上名片,环视四周,看到办公桌上摆着的泡面盒和几摞厚厚的资料,“我听说了你们的项目,很感兴趣。”
马云的眼神瞬间警惕起来:“星宁集团?你们想收购我们?”
“不,我是来帮助你们的。”沈浩然在堆满文件的椅子上坐下,“我可以给你们20亿的启动资金,不要任何股份,也不参与公司管理。”
房间里一片死寂。所有人都停下手中的工作,难以置信地看着沈浩然。马云沉默良久,突然笑了:“沈总,你知道20亿意味着什么吗?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沈浩然望向窗外的西湖,远处的雷峰塔在薄雾中若隐若现:“因为我相信互联网的未来,更相信你们的梦想。”他转过头,目光坚定,“1995年是中国互联网的元年,而你们,正在做一件改变时代的事。”
马云的眼中闪过一丝动容,但很快恢复冷静:“无功不受禄。沈总既然愿意投资,我们可以谈条件。”
“我的条件很简单。”沈浩然从公文包中取出一份文件,“第一,坚持‘让天下没有难做的生意’的初心;第二,赚到钱后,拿出一部分用于公益,帮助中小企业发展;第三……”他顿了顿,“如果有一天你们成功了,记得曾经有个杭城的年轻人,在你们最困难的时候,选择相信你们。”
就这样,星宁集团与中国黄页达成了一笔特殊的合作。20亿资金到账的那天,马云带着团队在西湖边的小饭馆庆祝。沈浩然也受邀参加,几个人围着简陋的圆桌,喝着廉价的啤酒,却畅谈着改变世界的梦想。
“沈总,你就不怕我们失败吗?”酒过三巡,马云突然问道。
沈浩然举起酒杯:“马兄,你知道《孙子兵法》里怎么说的吗?‘求之于势,不责于人’。互联网的大势已至,而你们,就是那顺势而起的人。”
此后的日子里,沈浩然虽然信守承诺不干涉公司运营,但还是利用星宁技术的资源,为中国黄页提供了服务器和技术支持。他还介绍了许多国企和民企与中国黄页合作,帮助他们搭建网站,推广业务。
1995年底,中国黄页的用户突破1万家,营业额首次实现盈利。在庆功会上,马云将一面锦旗送到沈浩然手中,上面写着“知音难觅,肝胆相照”。
然而,沈浩然知道,真正的挑战还在后面。1999年,阿里巴巴将在湖畔花园的民宅中诞生;2003年,淘宝将横空出世;2004年,支付宝将改变中国人的支付方式……而他,作为历史的见证者和参与者,将继续在背后默默支持,看着这颗在西湖畔燃起的星火,最终照亮整个中国商业的天空。
回到云栖别院,马婉婷正在书房整理资料。“听说你投资了马云的公司?”她抬起头,眼中带着笑意,“为什么不趁机拿些股份?以星宁现在的实力,完全可以控股。”
沈浩然走到窗边,望着远处的西湖夜景:“有些东西比股份更重要。”他想起马云在饭桌上说的那句“我们要做一家活102年的公司”,嘴角泛起微笑,“我希望亲眼看到,一个改变时代的传奇,是如何从杭城的一间陋室里诞生的。”
窗外,秋风吹过湖面,泛起层层涟漪。1995年的杭城,正孕育着无数可能,而沈浩然的选择,将成为这段传奇中不可磨灭的一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