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不寒修炼老乞丐赠予的《九死经》险些丧命,却意外激活体内《红尘卷》的隐藏禁制,修为暴涨至筑基初期。青玄子暗中观察,笑骂:“这小子比苏丫头还能作死!”
暮色垂落,沧澜城主街的酒旗被晚风揉得哗啦作响。
风不寒拎着半壶\"红尘醉\",脚步虚浮地撞开\"醉仙楼\"大门,衣襟上还沾着未干的血迹——那是强行突破筑基时吐的。
\"小二……再来三坛最烈的酒!\"他大马金刀坐在大堂角落,仰头灌下一口,喉间火辣辣地烧,\"破功法差点要我命,总得压压惊……\"
邻桌几个修士斜眼打量这落魄青年,嗤笑道:\"筑基初期也敢喝'焚心酿'?怕不是要当场爆体!\"
话音未落,却见风不寒周身泛起淡金色光晕,《将进酒》的诗意竟自行流转,将酒中暴烈灵气化作暖流。
\"嗝——\"他打了个酒嗝,指尖在桌面敲出《水调歌头》的节拍,\"诸位,知不知道什么叫'诗酒趁年华'啊?\"
大堂霎时死寂。
有人颤声指着他的脸:\"那、那不是前日在诗会写'黄河之水天上来'的疯子吗?!\"
二楼珠帘忽地掀起,环佩叮当。
\"我当是谁扰人清梦……\"一袭红衣的醉仙楼花魁月漓赤足踏来,雪白脚踝系着银铃,每走一步都似踩在人心尖上,\"原来是近日风头正盛的'诗疯子'。\"
她居高临下地甩出一卷宣纸,正是风不寒在黑市写的\"两情若是久长时\"。月漓指尖拂过风不寒胸前玉玦:\"三百年前,苏红袖戴着同样的印记来求《雨霖铃》全篇。\"她突然掐诀封住整座青楼,\"混沌秘境就要开了,那些老东西......可都盯着你呢。\"
\"拿艳词换灵石也就罢了,\"月漓丹蔻划过他脖颈,\"敢在我醉仙楼撒野,公子可知要付什么代价?\"
风不寒醉眼朦胧地抬头,忽地咧嘴一笑:\"姐姐脚腕空荡荡的,缺条金链子。\"
\"放肆!\"龟奴挥刀劈来,袖中闪过九霄宗暗纹,将追踪蛊弹入酒坛。风不寒仰头饮尽的刹那,凌霜华手中的魂灯骤然亮起。
却见风不寒随手蘸酒在桌面写了个\"定\"字,筑基威压混着酒气炸开,那刀硬生生停在半空。满堂修士骇然发现——自己竟动弹不得!
\"你……\"月漓瞳孔骤缩,腰间银铃无风自响,\"文道镇魂术?你从哪偷学的!\"
\"偷?\"风不寒晃晃悠悠站起,酒壶\"啪\"地摔碎在地,\"我娘说,对美人得用哄的——\"
他忽然扯过月漓的披帛,就着胭脂在帛上疾书:
《雨霖铃》
寒蝉凄切,对长亭晚……**
才写半阙,空中竟凝出潇潇雨幕,筑基期的他才气如虹,笔锋过处隐隐有金丹威势!
\"……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
当最后一句落笔,月漓已泪流满面。银铃\"咔嚓\"碎裂,她周身气息暴涨至金丹,却是心魔滋生之相!
\"三百年前那人抛下我时……\"她死死攥住风不寒的衣袖,\"说的正是'便纵有千种风情'!\"
龟奴们突然能动了,却跪地发抖:\"楼主心魔劫提前了!\"
风不寒酒醒大半,暗骂:\"李太白柳三变,你们欠的风流债凭什么我还?!\"
眼看月漓双目赤红要扑上来,他急中生智咬破指尖,在女子眉心飞快写下《定风波》:
\"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
金光炸裂,心魔哀嚎着消散。月漓软倒在他怀中,痴痴呢喃:\"公子若不娶我,奴家便自绝于此……\"
\"使不得啊!\"风不寒手忙脚乱要逃,却被闻讯而来的修士们堵住门。
有人起哄:\"写首合欢诗就能白得金丹道侣,这买卖划算!\"
突然一道剑光劈开屋顶,柳天音踏月而来,琴弦缠住风不寒的腰:\"再惹风流债,剁了你的手!\"
\"柳姑娘听我解释……\"风不寒被琴弦勒得喘不过气,\"我就喝个酒!\"
\"喝酒喝到花魁榻上?\"柳天音冷笑,瞥见月漓衣襟半敞,指尖凝出七杀琴音,\"妖族禁地还没闹够,又想当青楼驸马?\"
月漓突然暴起,金丹威压全开:\"哪来的野女人抢我夫君!\"
两女交手的气浪掀翻屋顶,风不寒趁机缩到柜台后,却听吃瓜修士议论:
\"听说这疯子前日还在秘境写诗换法宝!\"
\"何止!焚天谷主追着要认他当祖宗呢……\"
\"都闭嘴!\"柳天音琴弦扫倒一片梁柱,\"他写的诗呢?拿来!\"
风不寒赶紧掏出《雨霖铃》残稿,柳天音扫过\"执手相看泪眼\",耳尖倏地通红:\"这种艳词……你倒是熟练!\"
\"这是艺术!艺术你懂吗!\"风不寒跳脚,\"我们文化人的事,能叫艳……\"
话没说完,柳天音已拎着他破窗而出。月漓的泣声追来:\"公子记得回来补全婚书——\"
夜风里,风不寒生无可恋地嘟囔:\"造孽啊……\"
柳天音忽然凑近他耳畔:\"再写这种诗,我就把你绑去妖族禁地,天天对着石头弹《清心咒》!\"
次日,沧澜城传遍\"诗疯子夜御双娇\"的香艳故事。茶馆里,青玄子捏着《雨霖铃》残稿眯起眼:\"臭小子,你娘当年也差点为柳永的词掀了蓬莱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