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有些僵硬,言苏苏尴尬地开口:“他们不是兄弟。”
如果不是白砚秋热情过头要送他们来医院,他们不会认识。
白月杳气度不凡,一件衣服比她的工资还要贵,不是她这个阶层能接触的人。
车上她已经知晓了白砚秋和白月杳的关系,虽然不想承认白月杳看上去那么年轻就有个七岁大的儿子,但白砚秋确实是白月杳的儿子。
护士有些遗憾,同时遗憾的还有白砚秋,要是漂亮弟弟是他弟弟该有多好,好想把漂亮弟弟领回家。他带着求救的目光看向白月杳。
白月杳故意装没看见,低头玩自己的指甲,内心已经开始骂人了。
臭小子还真是会给她找麻烦,人家儿子就是人家的,难道她要跟言苏苏说,嘿,我儿子很喜欢你儿子,能不能把你儿子送给我,我会好好待他的,真这样说了会被当成神经病吧。
求助无果,白砚秋只好多享受一下最后能和漂亮弟弟共处的时光,以后估计再也没办法见面了。
护士包扎好伤口,叮嘱言苏苏这几天言夏的伤口不要碰水,没什么问题就可以走了。
言夏冷酷地把手揣进兜里,不给任何白砚秋能接近他的机会,仰着头对言苏苏说:“妈妈,我想回家。”
言苏苏摸了摸他的头,“好,白小姐,砚秋小朋友,没事的话我们就先走了,你们也早点回家吧。”
白月杳颔首,走吧走吧,赶紧走,再不走她儿子就要粘上去了。
言苏苏还想和言夏说跟哥哥打个招呼再走,只是言夏表情十分冷酷,看都懒得多看白砚秋一眼,脸上明晃晃写着不喜欢。
从前言夏不管对谁都很有礼貌,对白砚秋就不冷不热,言苏苏不解地来回打量他们,
白砚秋眼巴巴望着言夏,就差没说弟弟为什么这么讨厌我了,他举起手,对着言夏说了些话。
偏偏此时系统一个劲儿尖叫,言夏根本没听清白砚秋说什么。
“宿主,大佬就在你面前,你怎么可以无动于衷,你上啊,这么好的机会。”
“下次再想见面难如登天,快把握住!”
“宿主,上去要联系方式!”
“吵死了,能不能别烦我!”言夏被他系统得头疼,找上门吵吵,见到人吵吵,每天吵吵个没停,人站在那里他看不见吗,需要他一遍遍提醒对方是他那该死的前男友。
等他回神发现言苏苏和白月杳惊讶地看着他,只有白砚秋一脸受伤,怔愣地看着言夏。
言夏抿唇,他不小心把对系统说的话说出来了,而白砚秋方才问他要不要去他家里做客,他说人家吵,当场拂了人家的面子,没当场哭出来都是白砚秋坚强。
系统自闭,蹲在角落画圈圈,到底是谁提出来的馊主意让大佬前男友来攻略大佬,如果人家愿意攻略都不会叫前男友了。
时局最大未解之谜#他们因何分手#。
白砚秋一贯坚强,他三岁时曾被人推进泳池,高烧不退差点死了,他就知道哭没有用,哭换来的会使他们变本加厉的欺负,但言夏说一句重话他就莫名想哭,潜意识告诉他言夏不会对他严词厉色,事实却背道而驰。
言苏苏严肃道:“夏夏,你不可以这样对哥哥说话,向哥哥道歉。”
言夏心情很复杂,不想面对白砚秋,又不想看见白砚秋哭。
言苏苏:“夏夏……”
“哥哥对不起。”言夏真诚道歉,他想,等哄好白砚秋他马上就走。
可他俨然低估了白砚秋的能耐,也低估了自己对白砚秋的感情。
白砚秋的眼泪憋回去,眼眶红红的。
言夏很少见他哭,当初捡他回家时,他身上全是伤,处理伤口他都能一声不吭,硬生生挺过去,最后出了一身汗。
偶尔情难自已,才忍不住哼两声,言夏就特别喜欢逗他。
在那个狭小的出租屋,一张小小的床上艰难地容纳两个个高腿长的成年人,他们就这样挤着住了三年。
没有表白,没有约定终生,有的只是两颗孤寂的心紧紧地依偎,接受对方最不堪的一面,在黑夜中互相舔舐着伤口。
感情坚固如铜墙铁壁。
直到某一天这面墙破了个洞,不用别人破坏就塌了。
这让言夏如何接受,他甚至不想再面对他,一见到他就会想起那一千多个日夜不过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骗局,是一个笑话。
系统说他元神破碎,言夏有一瞬间的狂喜和解气,随之而来的是顿顿的疼,像是有人拿着一把生锈的刀在他心上慢慢地砍,不会出血,难以忽略。
他做不到冷静,做不到冷静的应对这件事。
只是现在白砚秋没有记忆,不记得关于他的任何事,所以他的情绪在白砚秋看来都很无厘头,乃至是针对。
言夏叹了口气,他是个成年人,但他此时的身份是个五岁的小屁孩,在旁人看来就是在装小大人,说出那些话简直不要太萌,“对不起哥哥,我不应该不耐烦地对你说话。只是时间不早了,我要和妈妈回家了,不能去你家玩,我们下次再见。”
白砚秋摆摆手,小心翼翼道:“我可以叫你夏夏吗。”
言夏顿了三秒,才点头说可以。
白砚秋开心了,“那我们以后可以一起玩吗。”
言夏并不想,他不说话白砚秋又不高兴了,只能硬着头皮答应,当着白砚秋的面,言苏苏和白砚秋加了联系方式,言夏年纪太小,言苏苏没给他买手机,但是白砚秋有。
白砚秋特地强调回去之后要和言夏发信息,让言夏要回他,还拜托言苏苏转告言夏。
这下言夏想躲都躲不了,后知后觉跳进白砚秋的坑了。
真会演。言夏咬牙。
出了医院他们就分开了,言苏苏婉拒了白月杳送他们回去的好意。
言夏心酸地感叹:“哄孩子真累。”
言苏苏:儿子你一个五岁小屁孩说这个合适吗。
回去后白砚秋果真给言夏发信息了。
言苏苏喊了言夏一声,言夏认真地坐在书桌前,“妈妈,我要写作业了,麻烦你和砚秋哥哥说我没时间。”
言苏苏看了眼窗外,太阳还是西边落下呀,破天荒啊,言夏居然主动提出要写作业,他不是每天都说幼儿园的作业很幼稚他才不要做吗。
——
言夏:没尝过爱情的苦,你不懂。
言苏苏:……要不你猜一下我是什么小说的女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