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队冲突解决,众人散去。
睿雅也是个干实事的人,立马让人筹备成立互市监管机构,去信南萧和西晋,让各国朝廷派官员来齐界城。
当然关于互市商队之间买卖的相应问题解决办法,她通通交给许崇去制定书写。
她最讨厌写长篇大论文书条例,舞刀弄枪不多潇洒。
许崇无奈,只得任其奴役。
睿雅和睿罕德还要去巡视全城,用了午饭后,便把江宛瑜和许崇留在四方馆,自然也留了人守卫,以防万一许崇把人给带跑了。
屋子里只剩许崇和自己,江宛瑜便忍不住问秦昭的情况。
“许军师,你说实话,前线情况到底如何了?”
许崇见她一脸沉凝,叹了口气道:“府里传信到军营说你三师兄便是奇宥,把你给带走了,怀谦当时便动了怒,立刻发兵进攻西晋,差点着了奇宥的道。好在后来他恢复了些理智,及时撤了兵。他心里担忧你,所以和奇宥对弈没占到什么好。”
“他没受伤吧?”江宛瑜一脸担心。
“没有受伤。”怕她不相信,许崇郑重地保证,“真的!”
江宛瑜这次放心下来,又问道:“我被奇宥带走,连翘和孙丽娘为了救我被奇宥打伤了,不知道伤势重不重,要不要紧?”
许崇回:“夫人放心,府里来信,她们被救得及时,无性命之忧,仔细养些时日便能痊愈。”
“那就好!”江宛瑜听完心安了不少,接着道:“睿罕德伤了头,大概还需要两到三次施针才能痊愈,这得要将近一个月的时间,我想写封信回邬城给连翘她们,也想给怀谦去封信,你应该有办法送出去吧?”
许崇笑着点头道:“可以的!睿雅长公主既然愿意留下我,便不会再阻拦我将您的情况传信给将军。”
江宛瑜见他如此笃定,不由挑眉,“你倒是挺了解她的!”
许崇没听出她的弦外之音,一脸认真,“我们与她交手过很多回,她是个坦然赤诚的好将领,好对手!”
边说着,他给江宛瑜摆好了笔墨纸砚,“夫人,趁着长公主她们还没回来,赶紧写信吧,不然去了王都,要寄信出去就会麻烦很多。”
“那是!”江宛瑜点头,赶紧坐到另一方书案前。
江宛瑜写信,许崇便写互市贸易的规则。
睿雅和睿罕德在齐界城里巡了一圈回来时,天色已慢慢变暗。
许崇将信交了出去,也制定好了睿雅想要的互市经商中存在的各种问题及解决办法。
睿雅看着许崇写的如此详细,那一手的好字,如端庄清隽的谦谦君子。
可偏偏他今日穿得一身富贵,没有半分君子气质,倒像个铜臭味十足的奸商!
“军师这字写得是真好,内容也非常不错。”
许崇淡淡一笑,“长公主谬赞了。”
睿雅回以一笑,目光上下打量他,道:“就是你这身打扮待在我身边恐怕不妥。”
许崇摊开手,低头看了看,“确实不妥,这商贾装扮委实夸张了些。”他朝睿雅拱手道:“还请长公主给许某找一身合适的衣裳。”
“布泰,去给他找一套侍卫的衣裳。”睿雅吩咐道。
她思来想去,还是觉得许崇扮作侍卫合适,毕竟她前脚才让库勒等人认为自己好女色,后脚便收了位男随从在身旁,岂不是打自己的脸。
一行人在四方馆用了晚饭,便启程回王都。
睿罕德因为有伤在身,所以上了马车便开始昏昏欲睡。
许崇与他坐一处,没得法,只得让他靠在自己腿上,顺便动了动腿,摆正姿势让他睡得更舒服一些。
“军师有心了。”睿雅看在眼里,感激道。
许崇颌首,算是回应。
回到王廷已晚,许崇成为了睿罕德的侍卫留在了王帐。
江宛瑜与许崇事事小心,所以没有引起盯着睿罕德病情的铁赫等人瞧出端倪来。
睿雅心知自己上次虽震慑住了铁赫等人,但终究是一时的。
铁赫那老狐狸若真这么容易就被震住,就不会这么多年还在王廷活跃蹦哒。
老狐狸最会演戏了,尤其是这种受委屈的戏码。
睿雅见江宛瑜每天晨起都认认真真地给自己脸上抹上让肤色暗黄的粉脂。
她站在一旁看着,不由感叹道:“你做事当真滴水不漏啊。”
“今日便是第二次给可汗施梅针之期,想来应该没有人再起疑可汗病症好转之事了吧?”江宛瑜对着镜子涂抹,边道。
睿雅想了想道,“铁赫那个老匹夫贯会装模做样,也最会等待时机,若你之身份走漏风声,恐怕不得安宁。”
“所以得谨慎再谨慎。”江宛瑜说完,妆也弄好了。
将银针包藏进衣袖里,她起身道:“走吧长公主,这施针最好的时辰便是上午时分。”
江宛瑜如今只想快些治好睿罕德,待在北凉已有十日,她听许崇说前线战事吃紧,却不知详情如何,心里着急。
想快快回到秦昭身边。
王廷议事大帐,铁赫见睿罕德这一日比一日精神,心中疑沉。
不应该啊,这头颅损伤之症,就算是巫神降临都是无能为力的,怎么,怎么……
“可汗,王叔见您这病症是好了,可见巫神之言确实不虚,有仙女相助啊。”
睿罕德被睿雅叮嘱过,不得透露江宛瑜的身份,也不得让人知晓是他的病是江宛瑜医治的。
“巫神佑我北凉族人康健,乃北凉之守护神啊。”
铁赫听他这样说,只得跟着笑笑。
看着睿罕德神清气爽地出了议事帐,急奔回王帐,铁赫微微眯起眼。
这几日睿雅也不参加议事,整日在王帐里待着,她身边的那个女官也在跟在身边。
这成何体统,她就算是长公主,也不能放肆到在王帐里和那女官胡来吧。
真是天助他呀!这下可汗必须议亲成婚。
睿罕德回到王帐时,江宛瑜已经准备好在等候。
他躺好,深吸几口气,待心情平复下来,道:“江夫人,我可以了。”
江宛瑜取出银针,在烛火上滚了一遍,道:“此为第二次施针,会比第一次难受很多,还请可汗忍耐,若实在难忍,便请咬一块布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