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骆珈发烧了,烧得迷迷糊糊的,还胡言乱语的。
她这个样子,可把一家子都给吓坏了。
骆妈妈更是急的团团转,“这..这...这怎么了啊这是。怎么好端端的,突然就这样烧起来了呢。”
骆爸爸那边端了一盆水回来了,“给蛮蛮擦擦。”
“嗯。”骆妈妈这边拉上了床帘,开始给自己闺女脱衣服擦洗身子了。
房间外边的骆城和骆霁,也是一样的。
骆城简直是急的团团转,“怎么办?这可咋办啊!”
他其实心里,真正担心的事情是...自家妹妹好不容易好了,该不会....该不会烧起来之后,就又烧傻了吧。
那可咋整啊!
该说不说,骆爸爸的担心,和他想的差不多,他也怕啊。
毕竟,自己闺女这才刚好,统共还没多长时间呢,可别...可别再给烧傻了啊!
骆霁蹙了蹙眉,“我去王麻子那里一趟,拿点药回来,得做两手准备。”
这边物理降温着,要是到后半夜温度还降不下来,那就该去医院了。
骆爸爸点了点头,“嗯,中,你和老大一起。”
虽说现在挺太平的,没啥恶性事件,但是万一呢?所以,还是安全重要啊。
这点道理骆城还是明白的,遂点了点头,“好。”
两兄弟并肩走了。
骆爸爸这边,拿起房檐下的扁担,准备去水屯打水了。
这个时候的乡下,条件和县里可是完全没有办法比的。
别说水管了,就连水井也不是家家户户都有。一个地方一个方言嘛,他们这里的水井,不叫水井,叫水屯。
修的比较简陋,还没有水井精致呢。
就是一四四方方的...坑?里面是地下水,上面盖着一块大木板。
这样的水屯,他们村子里面一共有四个,分别在四个方向。
距离稍微有一点点的远,因为他们村子里面的人,在修建水屯的时候,首先要考虑的是....浇灌田地的问题。
靠天吃饭就是这样的,旱灾问题,一直都存在着。
“玉婷!我到水屯打点水。”
家里存水的大水缸,虽然个头不小,但是夏天的太阳实在是太强烈了,一个白天过去,水缸里的水都成温的了。
用来降温的话,作用不大,所以他准备到水屯,打一些地下的凉水过来。
骆妈妈听到后,从屋子里面应了一声。
“诶。”
骆爸爸走了之后,老婆子掀开门帘走了出来。
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懵逼的问:“大半夜的,你们一家子不睡觉,这是在干嘛呢。”
喊了一声,发现没人理她,勾着头往她儿房间里面一看,竟然一个人也没有!
这下子,算是慌神了。
又急忙往骆珈的房间里面跑,“咋了,咋了,家里咋了,出啥事了!”
这边拽开帘子一看,一眼就看到了,浑身满脸都是红扑扑的骆珈,以及一直守在对方身边的骆妈妈。
都这样了,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发烧了?”
她一边说,一边伸手摸了摸对方脑门上的温度。
这要是搁以前,她才不会管呢,除去最爱的闺女,她连儿子都管不过来,更别说一个丫头片子孙女了。
但是,很显然啊,今时不同往日。
现在的她,已经对骆珈改观了,从丫头片子,变成了一个...嗯...暖心的丫头片子。
傻是傻,但是,是真的孝顺啊,尤其对她。
这不摸不知道,一摸吓一跳。
“哎呦,这是咋了,这嘀脑(头)咋这么热呢!”
骆妈妈抹了一把眼角的泪水,“不知道,晚上还好好的,这才刚睡着,可就烧了起来。”
这边俩人说着话,那边大娘也敲门走了进来。
“玉婷,蛮蛮咋了?烧起来了这是?”
大娘也是着急的不得了,他们家向来就和骆爸爸这边的关系不错,自从骆珈好了之后,他们两家的关系,也变得越来越好了。
她也是一脸忧心的走了过来,伸手摸了一把骆珈的额头,“这么热啊,光物理降温可是不行的啊,最起码得吃点退烧药。”
骆妈妈点了点头,“嗯,小老二和小老三,已经去拿药了。”
说完,抬头看向了两人,“妈!大嫂,你俩都回去睡吧,明天还要上工,我自己就行了。”
老太婆点了点头,甩手走了。
那边大娘又额外交代了好几句,她是真的担忧,不掺一点假的。
“多看着点,要是累了就喊我,我来替你。半夜要是吃了药,还不退,也喊一声,咱一起送蛮蛮去医院。”
到底是别人的好意,骆妈妈自然也是非常承情的。
“嗯,谢谢大嫂。”
言罢,骆大娘转身离开了。
很快,那边骆爸爸就把水打回来了,刚从水屯里面打出来的,就是不一样。
重新洗过,再次搭在骆珈脑袋上的毛巾,使她不由自主的哆嗦了一下。
骆珈做了个梦,梦里的她在看电影,这个电影还挺长的,但是因为播放的速度挺快的,所以她还是看完了。
原来,她以前,小时候‘发病’的时候,做的那些梦,说的那些胡话,竟然都是真的!
就像小说里面的离魂症一样,她的魂魄,在两个小世界来回跑。
那些梦中,家里人都在,然后还有.....
萧放!
原来他们之前关系,竟然那么好的!
等到早上,骆珈睁眼醒来的时候,满脑袋就只有一个想法。
那就是....
对方原来一直喜欢的,都是她!
骆珈:“!!!!”
虽然不理解对方为啥会喜欢上一个嗯....有特殊情况的人,但是....
咳咳...爱上她,属于人之常情!
没办法,就是这么自信。
她一睁眼,就看到自己的床边围了一群的家人。
大家看到她之后,都是那种忍不住的喜笑颜开。
骆城甚至都直接蹦起来了,“太好了,小妹!你终于醒了!”
骆妈妈紧绷了一晚上了,到了这个时候,最终还是忍不住了,两行眼泪就这样流了下来。
“呜呜呜呜——吓死我了,吓死我了!”
骆爸爸急忙安慰对方,“别哭,哭啥呢,再吓着闺女了。”
骆霁那边虽然没吭声,但是一直紧绷着的背部,僵持了一晚上,也总算是放松了下来。
大病初愈,骆妈妈拿了一毛钱,去和隔壁家的邻居,换了两个鸡蛋。
一锅鸡蛋甜汤,其他人碗里都是纯甜汤,而她的碗里,则卧着两个白白胖胖的荷包蛋。
还是骆珈最喜欢的那种,溏心款,实在是太好吃了哇。
吃了饭,其他人都去上工了,骆珈也不想一个人待着,准备去后山脚转转了。
谁知道,这边出了家门,刚转过弯,那边就碰上了一个高大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