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骆珈就带着骆杏花一起出门了。
骑的是他们自己家的自行车,因为她爸爸还有两天假期没有休完呢。
骆杏花主动提出,“我们两个轮流带人吧。”
骆珈倒不觉得有什么困难的,“没事啊,我一个人也是可以的。”
他们村子距离公社,走路的话差不多要三四十分钟的时间,骑车的话骑的快一点,可能20分钟差不多就到了。
她觉得自己骑车带着一个人,20分钟完全没问题。
更何况,这其中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原因,那就是,她们去的时候,这一路上基本上都是下坡路。
这样一来的话,那就更轻松了,完全不需要两个人轮流着来。
等回来的时候,就又变成一路上坡了,到了那个时候,别说两个人轮流着来了。
带着一个人,估计骑车的得站起来蹬,太费劲了,还不如走路呢。
见她坚持,骆杏花也就没再说什么,毕竟去的时候本身就是一路下坡,也不费什么劲。
这就准备离开了,骆珈冲着家里人挥了挥手,“妈!我们中午就不回来了,在县里吃了午饭之后才回来。”
好不容易去一趟县城,那不得下一趟馆子吗?不然多亏呀。
骆妈妈摆了摆手,表示自己已经知道了,“好好好。”
虽然她对自己的闺女相当放心,但是该交代的还是得交代的呀。
“下午早点回来,可不能磨蹭到天黑啊。”
骆珈点了点头,“哎呀,怎么可能那么晚啊?我估计下午四五点就能到家。”
听到她这么说,骆妈妈算是彻底放心了。
“行,那你去吧,早去早回。”
骆珈骑着车子,后座上带着骆杏花,对方手里提了个大篮子,里面装着的全部都是魔芋爽。
在前边横梁上,车篓里还有车把上,装着的挂着的、全部都是魔芋爽。
去送礼喽。
(?︶?︶)
她要立志成为,他们县最大的关系户!
这个时候早上的天气已经很凉爽了,用来出远门最合适不过了。
骆珈一边蹬着自行车,一边开心的哼着歌,整个人都是美滋滋的。
骆杏花在后座忍不住好奇的问:“咋了?这是?今天咋这么开心呢?”
“天天在村子里无聊的很啊,出门玩当然开心了。”骆珈一边骑车,一边回答对方的问题。
这个时候的二八大杠自行车,对她来说不太好骑,太大了,总是给她一种整体不太协调的感觉。
而且她们这一次出门,车筐和车把上面都挂了许许多多的东西,重量增加了不少,方向就更不好掌控了。
所以,骆珈骑车的时候还蛮用心的,生怕一不小心两人在摔个屁股蹲。
没办法呀,车子她骑着不太好骑,也就算了,路也不行啊。
这个时候的乡下,你就别指望会有什么柏油马路了,都是土路。
还是那种坑坑洼洼的,布满了,各种各样小石子都有。
这样的路况你要是不专心骑车,搞不好还真的会摔一跤呢。
走在路上,骆杏花突然想起来了什么,立马和她聊起天来。
“诶,你知道你们家招娣,和吕知青的事情吗?”
骆珈疑惑了,“他俩?他俩能有什么事情啊?”
她二娘家的骆招娣,前几天和吕知青结婚了。
只是很简单的领了一个证,这边村子里面都没有待客,就二娘自己娘家人,过来坐了两桌。
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婚礼了,这简直都不像是一个婚礼,因为要啥没啥。
骆珈还是第一次见这样的婚礼,最最最最重要的是……
二娘那个抠货,分家的时候,一家总共就分到了一间屋子。
家里还有好几个未出嫁的姑娘,无论怎么分,都肯定是住不下的。
他们家里虽然有那么一丢丢的钱,可以盖一间非常简陋的小屋子。
要是放在从前嘛,还有可能,毕竟说到底也是自己闺女。
可是自从她二娘……啧啧啧啧,怀上太子之后,家里面,哪怕一毫钱,她都是要给自家太子留着的,一分都不会往她那几个闺女身上花的。
那家里没房子怎么办?一开始的时候,二娘的意思是,让招娣一起住到知青点去。
你也不想想可能不可能,那边人家住的还是集体宿舍呢,男生一间,女生一间。
你让她过去住在哪里?女生宿舍吗?她倒是想,人家知青点的女同志也得愿意呢。
坐在后座上的骆杏花,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
忍不住啧啧称奇。
“你是不知道,你那二娘现在有多厉害。”
骆杏花撇了撇嘴说道:“以前觉得你二娘是个老实的,平时也不见她吭声,咋突然间就变了?”
“你是不知道啊,她一个人领着她那木头一样的闺女,站在人家知青点的大门口,和好几个女知青那叫一顿好吵啊。”
骆珈闻言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这人脑子有病吧?”
你闺女是村子里面的人,咋可能住到人家知青点呢?人家愿意就有鬼了,你还好意思上门去和别人吵架呢。
骆杏花一脸怀疑,“啥病能让一个怂包,突然变成了炸药包呢。”
一下子就从村子里面闷声不吭的小透明,变成了见谁都想呛两句的炸药包。
那叫一个牛逼哄哄啊。
骆珈撇了撇嘴,“觉得自己怀了太子病。”
“啥玩意?!”骆杏花都被对方口中的话给惊呆了。
这……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骆珈冷哼了一声,解释道:“又怀孕了呗,觉得自己怀了个男孩。”
骆杏花:“……”
搞了半天,原来太子是这个意思啊。
现在虽然都说什么不允许封建迷信,但是其实大家心里都还是……嗯……比较信的。
只不过,并没有人拿到明面上说罢了。
就像怀孕这种事情,头三个月,他们都是不往外说的。
从古至今都是这样的。
“这话咱们自己说说就是了,什么太子不太子的,太封建啦!万一被人揪住了,不好。”
“嗯嗯。”骆珈点了点头,“我知道。”
骆杏花撇了撇嘴,“这才刚怀,她怎么知道自己怀的是个男孩呢?万一是女孩,那不傻眼了吗?”
骆珈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说实话,我还是希望她这一胎生男孩比较好。”
“嗯?怎么说。”不得不说,有时候,骆杏花总是摸不清对方的脑回路。
就比如现在,骆珈怎么就希望对方梦想成真了呢。
要是她,她就希望对方胎胎都是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