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谦此言一出,满座皆惊。
一旁的徐州幕僚们还来不及反应,就连作为既得利益者的刘备都忍下激动,装作一副大惊失色的模样,连忙挥手推辞道:“陶徐州何出此言?莫不是把我当做狼子野心之辈对待!”
听到刘备回绝的话,陶谦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决然,他紧握眼前人的手说道:“不必推脱,我意已决。玄德公仁德之名举世皆知,我已年老昏聩,由玄德公统领徐州,方能保一方平安,也能让我放心啊!”
说着,陶谦还命令一旁的糜竺取来徐州的官印,马上要将徐州的最高权限让给刘备使用。
看着近在眼前的徐州官印,刘备心里痒痒的,只要自己拿下它就能得到徐州星域所有机器设备的最高权限,成为实际上的徐州之主。
但为了自家名声着想,刘备只得忍下欲望连连后退,随即一脸正色道:“陶徐州,此事关系重大,还请三思!备此来只为抵抗曹操,援助徐州星域,除此以外绝无他意,如此厚礼备万万不敢当!”
见刘备依然不肯接手徐州这个烂摊子,气急攻心之下陶谦又吐了一口鲜血道:“玄德公,如今天下大乱,朝廷纲纪不振,你身为汉室宗亲,正应当匡扶社稷。如今老夫年迈无能,请愿将徐州让给使君,就请不要推辞了。
如若使君觉得私授官印不合礼法,那老夫日后会亲自写奏章上报朝廷,推举玄德公为徐州牧!”
看自家明公坚决的模样,陈登也是看出其心力衰竭,确实无法再管理徐州大事小情,于是上前一步跟着劝道:“玄德公,现在不是推辞的时候。陶公既已托付,还请以徐州百姓为重!”
闻言,刘备离开席位再次对着陶谦行礼,而后对着陈登二人道:“陶大人,我刘备虽是汉室后裔,但功绩微薄德行浅陋,当初担任平原县令尚且担心不能胜任。
而如今我是为伸张大义才来相助。您却说这样的话,莫非是怀疑我有吞并徐州之心吗?”
见刘备如此认真的模样,陶谦最终叹了口气到底是没有继续推让徐州,只是用苍老的声音道:“玄德公,这确实是老夫的真心话,唉,罢了,既然你不肯接受,老朽再紧紧相逼也显得不知好歹。”
听到陶谦的话,差点绷不住要拿过徐州官印的刘备暗中松了口气。现在的刘备必须爱惜自己的羽毛,信用这玩意虽然无形,但有时候却价值无限。
与其他那些品行不端正,劣迹累累。甚至可以称得上类人群星闪耀时的诸侯相比,此时的刘备,他的信誉可谓蒸蒸日上。
每一天都在不断地上升。这也是陶谦认为刘备这个人老实可靠,值得将徐州托付给他的直接原因所在!
然而,如果刘备现在就立刻毫不谦虚的接受徐州官印,那么陶谦或许不会有太多的异议。
但问题在于,其他徐州的幕僚和世家们肯定会因为此举对他产生误解,认为他是一个有狼子野心的外地诸侯。
如此一来,刘备这次前来支援徐州的善举,就会从原本的仁义之举,瞬间变成野心家对徐州星域别有用心的阴谋算计!
而且说到底,这徐州的官印迟早都会落入刘备之手,又何必急于这一时呢?
为了早几天或者晚几天得到徐州,而毁掉自己辛苦积攒起来的好名声,实在得不偿失。
千万不要小瞧了名声的重要性!在这乱世之中,名声有时候甚至比生命还要宝贵。
尤其是在这种道德比烂的时代,能够用来兑现的信用更是难得一见!
就像自己前世真实历史所呈现的那样,当年刘备正是凭借着自己一生积累下来的良好信誉,才得以直接获得刘璋的信任,并最终成功套现了整个益州。
虽然这么做不太地道,但和其他信誉分为负数的诸侯相比,信用为0的刘备依然能称得上大汉道德模范标兵。
汝父德薄,到底还是刘备对自己的道德要求太高了!
“陶公,推让徐州之事就暂且不要提了,如今是应该想办法防守徐州星域。
我来前已听闻,曹操已经攻破了琅琊星区,正在东海星区打的如火如荼,现在当务之急是应该想办法抗曹!”
“唉……”
听到刘备的话语,陶谦叹息一声随后对着糜竺说道:“子仲,事已至此。就把我们徐州的军事事宜同刘使君说说吧!”
“诺。”
糜竺踏前一步,对着陶谦先是一拜,随后转头对着刘备解释道:“玄德公,你有所不知!如今东海星区的防线依然被曹军攻破半壁,而且,而且如今曹军的主力舰队正赶赴下邳星区,徐州危矣!”
“什么?事情难道已然危险到如此地步了吗!”
听到糜竺的解释,刘备大吃一惊!徐州星域治下共有五个星区,麾下丰饶世界不计其数,并且武备也不算虚弱。
但没想到曹操的军团竟然这么迅捷的就占据了一个星区,并攻破了另一个星区的主要防线!
在以数年,乃至于数十年,数百年为单位的星际战争中,这几乎可以说是在眨眼间,就攻破了徐州的半壁江山!
思考着徐州局势,刘备眉头紧锁,手指不自觉地敲击着桌面,发出清脆的声响。
在虎牢关前,他也曾观看过曹操军团的实力,在十八路诸侯中算得上上游水平,但与陶谦丹阳兵团的差距却不算巨大。
没想到如今几年过去,他们已经发展到如此强势,短短时间内,就让徐州危如累卵!
“陶公,东海星区防线崩溃,下邳星区又要遭曹军主力进犯,如今您麾下幕僚可有应对之策?”
思考了一会,实在想不到办法的刘备沉声对着主位上的陶谦问道。
听刘备的话,陶谦苦笑一声,摇头道:“老夫已调集除了佛族以外,徐州剩余所有舰队还有固守下邳,但饶是如此却还是无有必胜的把握……”
沉默片刻,一旁的陈登忽然开口:“明公,可否允我将昨日猜测与玄德公叙述一场?”
“嗯,元龙但讲无妨。”诧异的看眼锲而不舍的陈登,陶谦最终默默点头同意了他的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