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消息可太有冲击性了!
二哥参加八路知道,但是家里还是堡垒户,这个真就不知道了。
等大家都从地道中出来,两小只围着要礼物的时候,刘德信才缓过来。
依旧是两个糖人做礼物,这俩小东西嘴就甜的得多了,小奶音净说好听的,让人浑身舒坦。
当问起赶集的情况,刘德信摇了摇头,“现在都不太景气。听我大舅说,其他的镇子都撑不起来了,天天做也没地方去卖了。”
“东西也不好买到,价格一天一个样,毛利快没了。”
见大家都有些沉默,刘德信把想去保州看看的事儿说了。
“城里人多,总归是好卖些,材料什么的也容易进。实在不行,还可以找个活儿干着。”
王玉英有些担忧,“太远了,你个孩子过去肯定会遇到欺生。”
“放心吧,妈。我你还不知道吗,有把子力气又跑得快,过去探探路,又不惹事”
商量了半天,最后算是勉强同意了,一个劲儿叮嘱要注意安全。
刘德信挺高兴的,出去做什么不重要,主要是有了一个借口,方便把空间的东西拿出来,改善一下家庭生活。
既然决定了,王玉英也不是矫情的性子,直接去里屋,翻出三块大洋递过来。
“收好,今天卖的也不用上交了,都带着。”
刘德信接过来,从挎在腰上的布褡裢里掏出一个荷包,把钱放进去,再揣进褡裢。
其实早已经进了空间,这年头的小偷多如牛毛,除非时刻用精神力盯着,否则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被摸走了。
……
第二天早上,刘德信还在睡梦中,就被王玉英叫醒了。
捎过来一身干净的衣服,补丁少点,催着赶紧换上。
刘德信以为睡过了,赶紧坐了起来,但发现外面的天还是蒙蒙亮。
什么都不带,轻装上阵,以现在身体素质,四十里地走大路,估计也就是二三个钟头。
要是像昨天那样跑起来,撑死一个钟头。
何况昨天那是在沟里跑的,平地还没试过极限是多少呢,只会更少。
穿好衣服来到堂屋,刘德信发现大舅坐在桌子旁,和老太太说着话,刘德旺也低眉顺眼的坐在一边陪着。
老妈王玉英在旁边整理行李,把几个袋子卷好塞进了包袱,然后包了四个饼子进去。
“什么情况,不会真是信了梦吧?”刘德信一边打着招呼,一边心里想着。
大舅一脸高兴,“昨个说去,这不顺风车就来了。”
原来昨天大舅遇到了同村的王老三,在县城赶大车,听他说明天正好运货去保州,就蹭了车。
“不对啊,大舅,他跑这儿得绕一大圈吧?”
“噢,要不出门这么早啊。说好了,回头请他喝杯酒。”
来不及吃饭,刘德信拿了一根短棒,挑着包袱,嘴里嚼着饼子,跟着大舅出发了。
大骡子就是有劲儿,一车货五个人,走的稳稳当当的。
晃晃悠悠的节奏,让人有些犯困,迷迷糊糊地就到了货栈,没注意去记住路线。
和车把式约好了,傍黑子在这儿打齐儿,刘德信就跟着大舅逛起了保州城。
货栈的位置在城西北角,刘德信对这里是一点都不认识,全是低矮的房屋,底色就是土。
附近有个市场,买卖一条街,第一站就去那扫听消息,价格不是很美好,还不接待散户。
一路腿着,去了火车站附近,挑担子的货郎,立摊的小吃,来往的旅客,生意还挺不错。
这是个油水多的好地方,扛活的,拉车的,还能看到不少流氓混混在四处转悠,估计是罩着地盘的,背后肯定和小日子有关系。
在这做小生意,揽活儿,估计抽水都不少,还得和二狗子打交道。
至于总督署和一些富人区,都是小日子掌控的核心地带,不敢过去冒险。
没交通工具,效率太低了。
转悠到晌午,肚子也开始响了起来,刘德信拿出饼子,递给大舅一个,准备开造。
大舅摆摆手让他收起来,来了一句“今儿我请客”,然后带着拐进了街边的一家驴肉馆。
开口点了四个驴肉火烧,不要驴肉。
这不是对暗号,就是不要驴肉,驴肉焖子的。
不是驴肉加焖子,单纯是焖子,只是这个焖子说是用驴肉汤做的。
切得碎碎的,裹进圆圆的火烧,流着汤儿。
刘德信一口咬下去,感觉就一个字,真特么香!哪怕没加驴肉。
好久没吃到这口儿了。
保州的驴火,出了保州基本没有,在四九城和津门的时候,吃到的都是河间的长条火烧,总感觉差点意思。
每次回老家必吃,从一个三四块,吃到一个十几块。
打包的时候,商家总会问什么时候吃,告诉你超过几个小时就不好吃了
之前自己不信邪,回四九城的时候带过一次。
到家的时候,用了四个多小时,火烧凉了,还变得有些牛筋儿。
但是还是香啊,无可替代。
吃到一半,刘德信又拿出饼子,递给大舅两个。
然后拨出火烧里的焖子裹上,手上沾的也抹了,一点都没浪费。
吃相?那是什么?
第二个火烧也是如法炮制,三下五除二,两个火烧、两个饼子就进去了。
“舒服!”刘德信蹲在墙边,十分满足。
突然旁边传来了笑声,很刺耳,说不出的讨厌。
刘德信转头看去,来了五六个人,走路吊儿郎当,把不好惹挂在脸上,正看着这边在笑。
领头那人头发梳地锃亮,吊角眼斜楞着,“呦,山里来的?”
后面几个人捧场似的哈哈笑了起来。
刘德信有点摸不着头脑,不知道笑点在哪,看向大舅,“怎么个意思?”。
大舅这时候也吃完了,低声回道:“说人是兔儿爷。”
然后站起来回了一句,“呵,海里来的?”
说完就拉开了架势,刘德信一看也赶忙站起来。
“这又怎么个意思?”
“说他们是王八。”
笑声停了,领头的啐了一口,一招手,“姥姥!干他!”
后面几个人冲上来挥拳就打。
大舅后撤一步,伸手架住打来的拳头,抬脚踹飞一个。
刘德信放下包袱,抄起短棒,点了过去,捅到了一人的肋骨,脸直接痛的变形了。
练的拳法,脱胎于枪法,这一下子够他受的。
大舅那边也是老把式,已经废了两个,剩下的几个混混更是挨打的份儿。
掏裆,插眼,抽嘴巴子,他还玩上了。
一不留神,对面急眼了,躺下的抱住了腿,站着的缠住了胳膊,领头那个抄起店门边的一条板凳,照着大舅脑袋轮了过来。
刘德信赶忙上前,一棒子扎到咯吱窝上,让板凳偏离一下,砸到了大舅肩膀上。
大舅也不玩了,先把身上的挂件打晕,然后含怒一拳把领头的打了个乌眼青,躺那儿起不来了。
随后两人赶忙钻进一条胡同,朝着货栈那边跑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