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德信一直以来都有个毛病,总是在瞻前顾后和气血上头之间摇摆。
做决定前左右摇摆,一旦上头下定决心,反而会一条路走到黑。
撞了南墙不回头,见了黄河不死心。
现在他的心里非常的平静。
再次回到屋里,黄子已经摊好了几张了。
刘德信坐到桌前,拿起来咬了一口,软嫩香甜,还有点弹,加了糖的就是好吃。
“奶奶,咱家这底子可不薄啊,我还一直以为就快过不下去了呢。”
“这年头不省着点,哪能长久?再说了,这里面好几份呢,老辈子传下来的,之前卖地的钱,你嫂子,你妈还有你大姨带来的。”
在刘德信的插科打诨之下,家里的气氛也变得稍微轻松了些。
从奶奶嘴里也得到了更多的信息,大致能猜出地道密室里的东西怎么来的。
在高祖起家之后,世道也开始一年比一年乱了,家中小辈就开始习武强身,以图自保。
穷文富武,小地方的小户人家,除了买地,钱都还在修炼上了,没攒下多少闲钱。
从曾祖开始,走的是结社的路子,地的所有权还是自家的,拿出去一部分佃给族人或者关系亲近的人,不收租子,税赋自理。
还挑部分投缘的年轻人一起习武,这样就形成了一个小集体,在这种混居的大型村落里,说话的分量很重。
之前说老爷子去打过仗,其实就是义和团传过来的时候,本村还只是自保没有参与,后来听说洋人打过来了,他们年轻人血气方刚,就跟着去了天津,在那认识了姥爷。
去了几个月,和洋人打,和清军打,自己也乱套,最后灰头土脑的回来了。
那些武器应该就是当时带回来的,估计也会有些宝贝什么的。
老爸刘秉枢也不甘心在地里刨食儿,和几个同龄人跑去四九城混镖局跑江湖了,黄了之后又赶上大战,才带着积蓄回老家来。
大哥学成之后做大夫,也是能挣不少的。
而且家里从开始一直灌输的理念就是保有黄金,所以基本上能换则换
只是后来大哥二哥相继离家,老爸刘秉枢也是疾病缠身,才开始消耗了家底。
至于土地,老太太想得明白,硬留在手里也是祸害,索性就低价给了佃户,只保留了两亩地自种。
就说是治病要用,既处理了潜藏的地雷,还掩盖了实际情况。
这次都拿出来,在她们看来算是真的伤筋动骨了。
一边聊一边吃,等都弄好了,王玉英拿个布口袋,装了二十个黄子递给刘德信。
刘德信把干粮袋子放进挎包,另一只手提着装钱的箱子,打了声招呼就往外走去。
这时奶奶又从屋里出来,抱出来一个小箱子,
“德信,这个你也拿着。以前换钱的时候剩下的,也不知道值不值钱。”
刘德信放下手中的箱子,接过来打开看了看。
杂七杂八什么都有,铜钱,乾隆的,还有几个鼻烟壶。
那几个是刀币吧?真的假的?玉牌,玉佩……
刘德信一点也不懂,就先收下了,
“行,能用到就省事儿了。我先走了,等好消息吧!”
出门之后,东西直接扔到空间仓库,不会便宜那些狗日的。
白天已经大致知道了方位,这次就直奔主题了。
等到离着约莫四五里地的时候,天已经黑下来了。
刘德信一路上精神高度集中,都在随时监控着方圆100米左右,尽量避开行人。
行动的时间选在凌晨三点左右,一路上消耗不小,现在还有时间,先进空间休息一下。
在房车里好好的洗了个澡,然后来个鸡蛋炒方便面,八分饱,多了影响行动。
在家的时候自己摸索,还和老太太打听了大抬杆的使用方式,大致是弄明白了。
老太太那也是和老爷子一起练过的,巾帼不让须眉。
先把十二杆抬枪分成四组,都提前装好火药和铁砂。
再做十来个一米四高,一米宽的木架,万一散架了还有备用。
把四组抬枪都固定在木架上,上面两杆,下面一杆,倒三角形。
每组抬枪都用长绳串联,方便取出后收回。
这种枪杀伤距离一百来米,杀伤面广,虽然填装慢操作不便,但是对刘德信来说不是问题。
武器算是安排好了,尤其是还想起并翻出来之前在抖音商城上买的合金弹弓,带有好几百钢珠,近距离打人也好使。
有券十来块钱拿下的,挺结实,主打防身,弓弩贵,也不敢带。
身上穿的衣服先换下来,这个弄脏弄破了就不好解释了。
正好活动需要灵活一些,翻出保暖内衣换上,套上绒衣,找到的甲胄换上,虽然是丐版的。
重量无所谓,避免臃肿就行。
外面套上以前在一线施工的时候发的秋冬工服,超结实超厚的深蓝色帆布装,鞋也是劳保的皮鞋,前后带钢板的那种。
就是头部是个问题,不注意就会噶了。
现在是有一个配套的白色安全帽,还有一个以前汽油三轮配的冬季头盔,最后选了三轮头盔,感觉后点好吧。
一切收拾妥当,时间也来到了凌晨三点。
刘德信出了空间,开始朝着关押的营地走去。
越靠近地方,刘德信感觉心里越冷静,而浑身却有点颤抖,不是害怕,是一种激动的感觉。
这边不是什么军事重地,没有想象中那么戒备森严,只是正常岗哨和巡逻哨,鬼子也不是很多,毕竟到这这个时候,小日子的兵力是收缩的,素质也下降了很多。
当然常大队长送上豫湘桂惨败也是谁都想不到的。
主力是黄狗子,这种破地方也没有装探照灯,对刘德信来说是个好消息。
全力感应了一下,场地中间一排房子里,只有靠近西边的这间人多,中间有几个,估计是看守。
正面房门有两个岗哨,正对着的大门口还有五六个黄狗子,也是这么冷的天,只有他们才在外面站岗。
墙头的破铁丝网算不了什么,刘德信从空间掏出叉梯,拿着管钳,咔嚓几下就解决了。
省时省力,科技的力量!
收好工具,轻手轻脚的翻墙跳过去,刘德信矮着身子,蹑手蹑脚的朝着房子走去。
边墙没有窗户,只能绕后看看了。
后面有两个巡逻哨,还好不是钢盔,带着的是屁帘战斗帽。
突然一个人说了句什么,就往墙角走去。
可惜日语不精通啊,不过看样子是去厕所了。
天助我也!
等那人进去以后,刘德信悄悄的走到剩下的人后边。
左手取出铁锤,照着后脑勺抡圆了啪的一下凿了上去,右手同时顺势取出弯镰,直接割喉。
红豆泥私密马赛!
玛德,以前听小日子政客资本家说多了,顺嘴秃噜出来了。
收走身上的三八大盖和子弹,扶住下滑的尸体,轻轻地带到西北角坐靠在墙上,等待着另外一个过来接受镰刀锤头的审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