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魁被墨渊背在背上,黑色的作战服衬得她肤色愈发苍白。
胥童临走前多看了两眼——老板的眼睛比平时红了些,像是每次发癫战斗之后,又像是哭过。但她的神情依旧冷峻,仿佛刚才帐篷里那些压抑的痛哼从未存在过。
\"左转,有块背风的岩石。\"
她的声音贴着墨渊的耳廓传来,气息比平时重些,墨渊沉默地调整方向,感觉到背上的人随着他的动作轻轻吸气——可能是牵动了伤。
白月魁眯起眼睛,冷冷扫视着下方营地。夜风扬起她散落的发丝,露出肩膀尚未消退的淤青:\"得换个地方住。那破帐篷,放个水缸都能引来一群看热闹的。\"
她的目光落在山谷中崖壁的突起,墨渊顺着她的视线望去,怎么上去是个问题。
\"怎么?\"白月魁跟临渊者突然偏头,带着血腥味的气息喷在他耳廓上,\"刚才掰我骨头的时候,是不是掰得很爽?\"
墨渊的肌肉瞬间绷紧:\"没有。\"
\"否决得真快。\"她嗤笑一声,指甲划过他下颌,\"第二次——这是第二次在你脸上看到这种表情。\"
墨渊偏过了自己的头,这个女魔头给自己的痛苦回忆不少。
\"就算你天生就是纯正的战士军人,那也不代表你不是个人……\"
白月魁还没说完就被墨渊打断:\"不,我不纯正,我天生就是个杂种。\"
白月魁听后眉头一皱,并没有追究墨渊打断追问道:\"为什么这么说自己?\"
墨渊低着自己的头:\"我爸爸妈妈不是一个国家的人,爸爸死了,妈妈带着我逃亡被抓住奸杀了。之后帝国收留了我,妈妈是帝国的人。帝国的人给予了我很多关怀,但我依旧是个杂种,能看得出并不是那么的融洽。\"
\"哦?那你为帝国战死了?\"白月魁被勾起了些许好奇。
墨渊摇摇头:\"执行闪击战术时出了点问题,整只小队都被抓走了,自尽了。\"
\"哦。\"白月魁点点头,那个世界听起来也是有血有肉,有理念有信仰的。她还是搞不明白,为什么墨渊说自己生来就是如此,或许只是自认为的呢?
白月魁开口说道:\"本质上你也是人,心理上没必要有那么多想法压力和束缚。我觉得你只是把情感藏起来了,你也会痛和拒绝,懂得喜欢讨厌。\"
\"哼。\"墨渊背着白月魁坐到了一边。
\"怎么,你想和我顶嘴了吗?\"背上的白月魁笑着掐了掐他的脸。
墨渊立刻转移话题:\"没有,我只是觉得我们太高调了。出去浪了几圈,已经引起那些人的注意了。现在你又想要住在悬崖腰上,从顶上望望不到谷底,但是望得到山腰。\"
白月魁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感觉言之有理。这种提心吊胆的日子真是不好过呢。
\"那就搬到峡谷最深处去,我现在倒是能认同你为什么远离人群了。\"
白月魁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飘忽,墨渊感觉她话没说完:\"然后呢?\"
白月魁摇了摇头:\"我只是感觉喝了琼斯的药之后,生命源质形成了闭环变成了内循环……\"
她仰起了头,似乎还有一些话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