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进步也仅仅只是让她走到了众人的水平线上,对于那些从小就接受各方面培养的人来说,这些都只不过是寻常。
明明是自己努力了许久的结果,却发现只是达到了众人的及格线,若说心里没有挫败是不可能的,但也正因如此,才要好好努力。
叶欣比以前更加刻苦,不管是读书,还是练琴下棋,已经达到了废寝忘食的地步。
丫鬟们怎么劝都不听,最后还把叶欣给惹恼了,反而被叶欣给教训了一顿。
叶欣回来这么久,一直都是好脾气的样子,对身边伺候的人也都很和善,冷不丁发一顿脾气,也算把铃兰苑的人全都给收服了。
叶欣因为自己吃过苦,所以对下人们一直很体谅,哪怕她们做事有些懒散,也没觉得有什么大不了的。
又见过赵琳和婢女们相处的情景,便更觉得事情只要做了就可以,并不拘什么时候做,做成什么样。
谁料,就因为一个劝诫休息的小事,便打破了叶欣和下人们的相处模式。
对此,赵琳只能说,适合自己的才是最好的。
叶欣要学的那些东西,赵琳已经学过了,自然就过得比较懒散,而她的御下之术,也不是现在的叶欣能学起来的。
但对于叶欣想要迎头赶上的心情,赵琳是非常理解的,毕竟一个人的安全感来源于他自身的实力。
叶欣自小长于乡野田间,高门侯府是她不曾接触过的世界,乍一来到这么富贵又陌生的地方,既没有被权势迷了眼,也没有被她不曾见过的世面打倒,而变得自卑敏感,反而昂扬向上,借着侯府的资源努力扎根。
赵琳不可能会在这个时候灭她的志气,折她的翅膀,温水煮青蛙似的,让她成为侯府的金丝雀。
自叶欣回来那日起,赵琳就一直悄悄派人盯着她,盯着她在铃兰苑的一举一动。
但自从叶欣在铃兰苑发了脾气,赵琳就撤回了盯着铃兰苑的人。
赵琳想,叶欣应该已经能在侯府彻底扎根了,如果她再操心,就显得有些多余了,保不齐将来还会影响她们母女之间的感情。
所以,赵琳现在并不知道叶欣都在铃兰苑做些什么,不过叶欣有时候会主动说起,大概是看明白了闭门造车不可取,也对这个家开始有了归属。
叶欣默不作声和叶欢颜回了铃兰苑,叶承瑄和叶承珲带着叶承枫、叶承祁两人去了修竹院。
平阳侯府里各有各的事情,平阳侯府外亦是各有各的苦楚。
就在叶承瑄、叶承珲和叶承枫、叶承祁谈事的时候,赵永怀已经被赵琳的人给揍了,还很贴心的直接送到了赵府。
未免赵永怀丢面子,她们是直接潜进赵府,扔在了赵夫人的院子里。
赵夫人听了琉璃她们的回禀,心头怒火横生,又将赵永怀揍了一顿。
赵永怀一天挨两顿打,对赵琳的畏惧更甚,这么凶的姑奶奶,可得赶紧嫁出去。
赵夫人要是知道赵永怀心中所想,保准还要挨一顿打。
不过,到底是顾念着赵永怀娶了媳妇,有了闺女,不再是个愣头愣脑的孩子,为了他在妻女面前的面子,赵夫人不好下狠手。
可事情也不能就这么算了,赵永怀作为赵琳嫡亲的侄子,不说为赵琳分忧,竟还给赵琳找麻烦,赵夫人想想就气。
但她也没气糊涂,知道赵永怀能有这种想法,肯定是受了他那对黑心爹娘的撺掇。
赵夫人当即写了好几封信去问责赵大哥夫妇,又不顾赵永怀挨了两顿打,硬是拖着他去给赵琳赔礼道歉。
到了平阳侯府才知道,自己闺女被赵永怀这臭小子给气病了,恨得赵夫人又捶了赵永怀好几下。
捶一下不解气,夺了丫鬟手里的鸡毛掸子,追着赵永怀在平阳侯府里打。
下人们都觉得稀奇,这位表公子都干了什么事,怎么上午被他们夫人追着打,现在又被他们亲家老夫人追着打。
不过,下人们被惜春、惜夏调教的都很有规矩,好奇归好奇,手里的活不停,脚下的步子也不停,只偶尔瞧过去两眼,就当看热闹了。
但亲家老夫人在侯府打孩子的事还是不能不管的,赵琳生病,眼下事情又在前院,何管家先差人去了修竹院和齐松院,再派人去海棠苑递个口信。
不多时,叶承瑄、叶承珲就带着叶承枫、叶承祁跑出来了。
虽然赵永怀做的事不地道,叶承瑄、叶承珲兄弟俩也很恼,但看他在自己家被打,还是过意不去的。
“外祖母!”
“外祖母!”
叶承瑄、叶承珲忙把赵夫人拦下,取走赵夫人手里的鸡毛掸子,递给旁边的下人。
“外祖母消消气,表哥这是怎么了?有话好好说。”
叶承珲假装不知情,问赵夫人话,赵夫人没脸把话说给孩子听,只问:“你母亲呢?”
叶承珲答道:“母亲今日有些不舒服,已经吃了药歇下了。”
赵夫人说:“我去看看她。”
叶承瑄拦着赵夫人不让走,他是以为赵永怀来给赵琳提亲,有赵夫人的意思,怕赵夫人过去再和赵琳提这事。
万一赵琳不好拒绝长辈,同意了这门婚事,那他们母亲不就跳进火坑去了。
“外祖母,母亲刚吃了药睡下,要不外孙陪您走走吧,表哥挨了打,也叫府医给他看看。”
赵夫人不知叶承瑄心中所想,但也觉得叶承瑄说的有道理。
赵夫人虽然觉得自己闺女主意多,这会儿可能是装睡,但叶承瑄、叶承珲都说她睡了,赵夫人干脆也就信了。
眼下这个情况,赵琳主意多点,赵夫人反而觉得是好事。
横竖闺女大了,也是做了十多年当家主母的人,总不会还像以前那样办事。
赵夫人随着叶承瑄、叶承珲去了前厅,叶承枫、叶承祁陪着赵永怀在隔壁看伤,刘府医被叫过来看诊,一句话都不多说。
叶承枫、叶承祁对视一眼:这个府医有点识趣。
刘府医:那你们以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