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兄弟两个过来时,也只见叶西洲安安稳稳的躺着,没听管家提起伤势如何,兄弟两个问起,管家也只说挨了家法,伤口发炎导致。
叶承瑄、叶承珲兄弟两个,不好去折腾昏迷的父亲,直到现在,两人也没见过叶西洲的伤口。
只是以己度人,觉得他们父亲应该是伤的不重,不然也不会还能谈笑风生。
赵老爷试着问了叶西洲一些事,大多都是朝堂上的事,赵夫人这些女眷不便插嘴,便没有说话。
赵琳也安安生生坐着,没有东倒西歪,全然一副贤妻良母的模样。
只是在赵老爷偶尔提到叶承瑄、叶承珲兄弟两人的课业时,才会笑着看向两个儿子,目光满是慈爱和骄傲。
叶承瑄和叶承珲谦逊的表示,这都是太傅教得好,是赵老爷指导有方。
谈及此,叶西洲也出言谢过赵老爷,对孩子的亲自教导之情。
赵老爷连说不必言谢,都是一家人,应该的。
后又说到同安郡,但毕竟这是叶西洲的家事,赵老爷不便多言,只粗粗问了两句便匆匆揭过。
倒是叶西洲特意提到,叶承枫、叶承祁、叶承羽的名字,已经落在他们叶氏族谱上,还说:“颐哥儿他们几个上族谱的事,也已经办好,岳父岳母不必担忧。”
赵老爷连连说好,毕竟这也算是给赵琳洗白了。
关于三胞胎的身世,外界一直都有传言,再加上有心人打听到,三胞胎的名字不在族谱上,也无疑让人对三胞胎的身世,和对赵琳的清白有诸多猜测。
如今,叶西洲亲自跑去祖宅,为三胞胎亲上族谱,这等同于承认了三胞胎的身份,也让外界传言不攻自破。
至于叶承枫、叶承祁和叶承羽,赵老爷觉得,如果叶西洲自己都不在意,那他就更没必要在意了。
毕竟,他们兄弟三个留在侯府,这也是平阳侯府的家事,嫁出去的闺女泼出去的水,赵老爷也不好管太多。
他此时只知道,他家姑娘苦尽甘来,他高兴的连嘴都合不拢。
叶西洲携战功而归,又为赵琳大闹汝阳郡王府,和随州协领的府邸,可见是把赵琳放在心上的。
即便是被汝阳郡王提亲,于众目睽睽之下,有损赵琳的清白,但叶西洲也没有冷待赵琳,还对他们老两口以礼相待,赵老爷真是想不放心都难。
往后,大齐再无多少战事可兴,朝堂上也有新的武将崭露头角,经过此次南征,朝堂更是武将辈出,大齐武将未来可期,叶西洲这个老将,便用不到多少了,便也可以安安稳稳,和赵琳留在家里过日子了。
赵老爷越想越美,越想越觉得叶西洲是个好女婿,他当初一点也没看错人,他姑娘赵琳,跟着这样一个战功卓着,有权有势的夫君,后半辈子有福了。
而他姑娘赵琳,单是眼睛一瞟,就知道他这个老头子心里在想什么。
出于看不惯老爹这副得意的嘴脸,赵琳决定,她要放个晴天霹雳火。
就在赵老爷将叶西洲夸了又夸,又和他简单聊了些朝堂之事后,赵琳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
赵老爷虽然猜测叶西洲可能伤的不重,但他也知道南疆大军即将返京,届时,叶西洲作为南疆主帅,肯定还有不少事要做,这个时候能好好休息,还是好好休息。
既然要告辞,那就不能不对赵琳说几句话,毕竟坐了这么久,不和自己闺女说两句话,也不合适。
但说话的语气,可就没有和叶西洲说话时那么和蔼了。
赵老爷对赵琳嘱咐道:“侯爷既受了伤,我和你母亲便不多打扰了,本来这个时候人多眼杂,我和你母亲也不该来,侯爷刚回来,盯着你们府里的人很多,你也是做了母亲的人了,说话做事都当心些,莫要让人寻了把柄,去捏你夫君孩子的过错。”
赵琳恭顺称是,笑得十分端庄大方。
“请父亲母亲放心,不会的。”
赵老爷满意的点点头,说:“那你便好好照顾侯爷吧,我和你母亲先回去了。”
赵琳立刻起身,说:“行,那我送父亲母亲。”
对面的叶西洲也站起身来,对赵老爷做出请的姿势,然赵老爷却说:“不用了,你有伤在身,便好好休息,我们一家人不拘这些礼,有琳姐儿送我们即可。”
赵琳十分温婉的点头说:“嗯,好,我去送,你们都别跑一趟了,父亲母亲,这边请。”
赵琳留下叶西洲在止戈堂,连孩子们也没让跟,赵老爷只当赵琳是体恤丈夫,心疼孩子,便也不在意,毫不防备的跟着赵琳走了,赵夫人在一旁看的直摇头。
知女莫若母,赵琳憋了好大一个坏心眼,她还能看不出来,只希望赵琳手下留情,别连她也气着。
不知是不是老天听到了赵夫人的请求,赵琳确实没说气赵夫人的话。
赵琳说的是她六哥的事。
赵琳的六哥是府中姨娘所出,比赵琳大一岁,叫赵明易,和赵琳兄妹感情还行,和嫡母赵夫人感情一般,只有三分记着的恩情在,赵夫人犯不着为他生气。
因此,辛苦了赵老爷一人,发出了全部的怒火。
“你再说一遍!怎么回事!”
赵琳甚至都没等走出叶西洲的止戈堂,就迫不及待的和赵老爷分享了她新的消息。
原因无他,止戈堂安全,有叶西洲把着,消息传不出去,要是到了外面再说,赵老爷这么大的嗓门,很难不让人看到赵琳“被训”和“不孝”的模样。
赵琳轻抚赵老爷的后背,一边说着别生气,一边在赵老爷的心头拱火,还不忘对着闻声赶来的几个孩子使眼色,让他们别过来。
叶承珲急忙制住了脚步,并给叶承枫打眼色,让他把院子里的人驱出去。
叶承枫直接去找了管家,叶承瑄、叶承珲几人就在一旁听墙根,身后跟着款步走来叶西洲。
赵琳不管“看不见”的几人,自顾自的对赵老爷说:“你看看你,怎么动那么大气啊,你听我说完嘛。”
“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