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父亲吵架,也不是因为感情不和,她说过,站在客观的角度,父亲是个很好的人,她没有埋怨过父亲一点,也从来没有不高兴过我们做她的孩子。”
“只是我们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不一样的,我们站在不同的位置,难免就会产生分歧,所以争吵是不可避免的。”
“在我更小的时候,我见过母亲和父亲吵架,我问母亲时,她就是这么告诉我的。”
“所以二哥,三哥,你们大可不必为这件事情苦恼,母亲很好,父亲也很好,我们同样很好,这家不会半路散架的,父亲母亲虽然吵架了,但肯定都会好好善后的。”
“你们要是真的担心,就去找母亲问问嘛,你有事情找她,不会见不到她人的,母亲也不会拒绝,你要和她商量事情,或是坦白任何事情的。”
“如果你也想找父亲,但是又害怕他,那就让母亲去请他嘛,有母亲在,那还不是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只有说出来,才有可能实现嘛,反正母亲又总不会眼睁睁看着我们挨骂又挨打,怕什么嘞。”
叶承颐轻松的语气,确实极大抚平了叶承瑄和叶承珲心里的焦虑,叶承珲调侃道:“看不出来,你小小年纪,看得如此透彻。”
叶承瑄趴在桌子上“嗯”了一声。
“感觉你很聪明。”
其余四人都笑了一下,叶承瑄还问:“你们笑什么,我说的不对吗?他知道那么多事情。”
叶承颐学着叶承瑄的样子趴在桌子上,脑袋左右摇摆。
“母亲说,我这是伤者多慧,我自幼体弱多病,能不能长寿也未可知,老天爷若不补偿点我什么,实在是说不过去,那我拿个聪明的脑瓜子,不过分吧。”
叶承珲说:“不过分,不过你一定会长命百岁,岁岁平安。”
“多谢三哥吉言。”
“那你这么聪明,不妨说一下,我和你二哥成婚这件事,该如何解决,父亲母亲纵然和好,我和二哥成婚的事,总不会就此搁置,早晚还有提及的一天。”
叶承瑄趴着点了点头,发出“嗯”的一声。
“就是,你说说。”
“父亲担心,将来朝局变换,会影响到我们侯府,到时我和二哥的婚事,可能会被有心人拿来做文章,所以想让我们早早定下。”
叶承珲把其中内情,也给叶承颐说了一下,并问叶承枫和叶承祁,有没有什么想法。
叶承枫说:“没有,一是我们还早,二是我们两个对京城盘根错节的势力还不熟悉,还是问颐哥儿吧。”
叶承颐坐直身子,看着叶承瑄和叶承珲说:“你们两个,还有大姐姐,你们三个人当中,必须得有两个人成婚。”
叶承瑄一下子起来了。
“为什么啊。”
叶承颐说:“因为你是世子啊,从前是叶承玚,现在是你,你们都担任着长子的身份,所以成婚是肯定的,你甚至都不用想不成婚的事。”
“三哥和大姐姐还有抗争的余地,你就想都别想了,顶多母亲和父亲商议,让你晚两年再议,撑死两年,最多两年,两年零一天都不可能。”
叶承瑄又趴下去了,突然他又起来,眼睛亮晶晶的说:“不是还有兄终弟及,要不……”
“停!”叶承颐制止他继续想下去。
“既然你说兄终弟及,那我就问问你,你弟弟有哪一个不是双生子出生的,又有哪一个将来没有轮流坐庄的风险?陛下已经冒了一次风险,难道还会再冒第二次吗?”
“我身体这么不好,你传到我身上,那爵位不还是有后继无人的可能?”
“习习将来倒是有可能会和我们长得不一样,但他和四哥五哥一样,不是父亲的亲生儿子,族人会不会有意见先另说,爵位频繁更替,本身就是最大的风险。”
“侯府已经有一个叶承玚了,不管什么原因,都不应该再出现第二次废立,所以最好的结果,就是你把爵位传给你的儿子,然后看着你的儿子传给你的孙子,其余的,不要妄想!”
叶承瑄听完这些话,人又变得蔫了。
叶承颐托着下巴对他说:“其实你也被父亲逼烦了吧,所以你就和父亲母亲直说,让你好好想想,等上一年半载的,心里没有情绪了,事情也就没那么抵触了,说不定到时候,你还有心仪的姑娘了呢。”
叶承瑄顺着叶承颐的话想下去,渐渐红了脸。
“哎呀,你们真烦。”
叶承颐笑笑,和叶承珲说:“三哥,其实只要二哥成婚了,你成不成也就无所谓了,这是从家族层面说的。”
“要是说到朝堂,那就是联姻,这得你去和父亲商量,到底是孑然一身,还是选个助力,亦或者是,找个简单的人家,直接躲过这些风波。”
“至于大姐姐,无论从哪方面来说,她其实都最好成婚。”
“她是我们侯府的嫡长女,我们侯府的门第已经够高,如果她一直拖着不嫁,反而有待价而沽的意思,所以她要么早早定下,要么就放出风去,此生不嫁。”
“别说什么多留两年的话,那都是现在不想答应,用来推辞人家的借口,大家心里也都知道。”
“要不就留在府中招婿,要不就学宁安,去云游四方,但她娇弱又良善,恐怕去了外面,反而更容易被算计。”
“大姐姐是我们叶氏嫡系的女儿,如果她不成婚,那整个叶氏一族的女儿,都会跟着受到影响,甚至她招婿,族中的女儿都会想要效仿,如果她落人口舌,那全族的女儿,一定都会跟着她被议论个遍。”
“不过……”
“不过什么?”叶承珲听叶承颐说着突然停了,便追问道。
叶承瑄也跟着问:“是啊,不过什么?怎么不说了?”总不能只有他一个人需要成婚吧。
“大姐姐好像有自己的谋算。”叶承颐说:“并且好像从未跟母亲提过,她上次说要学医、学算术,何管家那里我不知道,但刘府医这里我知道,他天天过来帮我请脉,没说过大姐姐去找他学医的事。”
“可能是突然有了别的想学的。”叶承祁说:“上次不还说,她跟着荀先生,功课繁重。”
叶承颐摇摇头,说:“可能是吧,也可能是,她跟我们成长的环境不一样,所以需要多一点时间,才能意识到一些事,三哥你要去点点她吗?”
叶承珲摇摇头,说:“不用,揠苗助长,并非好事,既然母亲都没有提点她,那便让她再摸索一阵吧。”
“也行,反正母亲都会兜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