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老弟！可把你盼来了！愚兄我这儿，真是望眼欲穿啊！”周承泽快步上前，一把抓住凛尘的手，力道不小。
凛尘也挂上那副标准的假笑：“太子殿下亲自相邀，凛尘哪敢不来？殿下近来气色越发好了，真是可喜可贺。”
两人心照不宣地互相吹捧了几句，并肩进了大殿。
殿内已经摆好了宴席，山珍海味，看着就晃眼。
席上就他们两个人，倒是显得挺私密。
“凛老弟，不瞒你说，今天请你来，主要还是为了那新型军备的事。”周承泽直接挑明了，“听说凛家最近弄到一批新图纸，造出来的东西，威力比以前的大多了？能不能让愚兄开开眼？”
凛尘心里呵呵，面上却是一副惊讶的样子：“哦？还有这事？连殿下您都知道了？嗨，就是些小打小闹的东西，登不得大雅之堂，让殿下见笑了。”
（老狐狸，这就想空手套白狼了？）
“凛老弟太谦虚了！”周承泽摆摆手，笑得更热情，“现在边境不太平，要是有更厉害的军备，那可是利国利民的大好事！愚兄不才，想跟凛家合作，一起把这事办了！需要多少钱粮、人手，东宫全包了！赚了钱，凛家拿七成，你看怎么样？”
凛尘心里冷笑。（七成？说得比唱得好听。技术核心给你拿走了，以后还有凛家什么事？）
他端起酒杯，慢悠悠地抿了一口：“殿下的好意，凛尘心领了。只是这玩意儿，烧钱不说，风险也大，我们凛家家小业小，怕是……”
“凛老弟放心！”周承泽把胸脯拍得砰砰响，“风险，东宫担着！而且，愚兄跟你保证，这事儿要是成了，以后凛家在军中的地位，绝对水涨船高！”
他身子往前凑了凑，声音压低了不少，带着点神秘兮兮的味道：“父皇年纪大了，这云境的将来……凛老弟，你是个聪明人，该明白，站在那边，对你，对凛家，才是最好的。”
这暗示，就差直接说明白了。
凛尘心里跟明镜似的，脸上却露出几分犹豫和心动：“殿下这么看得起凛尘，真是……感激不尽。不过这事儿太大了，我得回去跟我娘商量商量。”
（铺垫得差不多了，该套话了。）
他话头一转，装作不经意地问：“说起来，最近京城里不太平，三皇子那边……唉，真是可惜了。不知道陛下对其他几位皇子，是个什么章程？”
周承泽果然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很快又换上惋惜的表情：“三弟做事太冲动，惹父皇不高兴，也是他自己作的。至于其他几个弟弟嘛，老四一天到晚就知道炼丹，老五就是个武夫，老六……还小着呢。父皇的心思，谁猜得透啊。”
嘴上说着猜不透，那语气里的意思，分明是“舍我其谁”。
凛尘一边跟他打太极，一边暗暗留意四周。
大殿角落的阴影里，有几道气息，虽然隐藏得很好，但偶尔投过来的感觉，带着审视，还有点不加掩饰的敌意。
（看来，不止老三那条疯狗盯着我，这东宫的水，也不浅啊。）
正想着，脑子里系统提示音响了。
【叮！触发支线任务：虚与委蛇。】
【任务目标：暂时与太子周承泽达成表面合作，获取其信任，探查皇室内部情报。】
【任务奖励：反派值3000点，特殊道具【替身草人】*1（可在关键时刻替死一次）。】
（替身草人？好东西！上次那个傀儡可是救了老子一命，这玩意儿不嫌多）凛尘心里盘算着，脸上的笑容倒是没变。
“殿下如此看重凛家，凛尘受宠若惊。”凛尘端着酒杯，轻轻晃了晃，酒液在杯壁上挂出漂亮的痕迹。
他顿了一下，才慢悠悠地继续：“只是这军备合作嘛……”
“图纸，是祖上传下的心血，直接给出去，怕是要被老祖宗托梦骂死。”他这话半真半假，带着点纨绔子弟的赖皮劲儿。
“这样，殿下您看行不行？”凛尘放下酒杯，身体微微前倾，“图纸，凛家可以给东宫一份参详。但里头最关键那几步，比如怎么炼那特殊的钢，怎么造那核心的机括，还得是我们凛家自己的工匠来做，手艺不能外传。”
“造好了，再送到东宫这边组装。这样一来，东西的成色有保证，我凛家这边，对祖宗也算有个交代。”
他看着周承泽，似乎在等对方的反应。
“至于分成，”凛尘话锋一转，显得格外“大方”，“殿下都开口了，七成，就七成！”
“不过嘛……”他拖长了尾音，像是不经意提起，“这核心部件的料钱、工钱，得按我们凛家的老规矩算。而且，往后十年，只要东宫用这新军备，这几样核心的东西，还得从我们凛家这儿拿，不能找别家仿造，您觉得呢？”
周承泽听完，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起来，一拍大腿，满脸红光。
*图纸到手，还怕仿不出？这凛尘看着滑头，到底嫩了点！*
“哈哈哈！好！凛老弟就是爽快！”周承泽举起酒杯，“就依老弟所言！来！满上！预祝咱们大业早成！”
两人杯子碰在一起，声音清脆，心思却浑浊。
席间，凛尘看似随意地问东问西，把太子哄得高兴，话匣子也开了不少。朝堂风向，宫里动静，皇帝最近的喜好，真真假假，听了一耳朵。
【叮！支线任务：虚与委蛇已完成。】
【获得反派值：3000点。】
【获得特殊道具：【替身草人】*1。】
脑海中系统的提示音一闪而过，凛尘不动声色。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凛尘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起身告辞。
“殿下厚爱，凛尘心领。合作的事，回头我让府里管事来跟您细谈。”
周承泽亲自送到殿门口，那股子热情劲儿，跟刚才没两样。
“好说好说！老弟慢走！”
马车轱辘一转，隔绝了东宫的灯火辉煌。
车厢里，凛尘脸上那点笑意瞬间消失，冷得像块冰。
*这太子，比老三那蠢货会装，但也更猴急。*
*给的好处太多，巴结得太明显，透着不对劲。*
他靠在软垫上，闭目养神。
*老皇帝到底在玩什么？祭星坛那档子事还没完呢……*
*妈的，这破剧本，越来越烧脑了。*
凛尘揉了揉眉心，指尖冰凉。
京城的这潭水，比他想的还要浑。
清算周启恒只是个开始，真正的对手，还在后面。
这盘棋，才刚刚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