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麦穗重重摔在地上,手臂和膝盖擦过地面,划出一道道血痕,脑袋撞击在地面上,眼前一黑,昏死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刘麦穗缓缓转醒,意识还迷迷糊糊的,只觉得浑身剧痛。
待她吃力地睁开眼,朦胧中看到不远处的阮墨墨!
他背部衣衫破碎,血肉外翻,在背后形成了一个很大的黑色大洞,伤口处不断有黑色的雾气升腾而起,很是吓人,那黑色雾气正一点一点侵蚀他的身体 。
“阮墨墨!” 刘麦穗嘶声喊道,她的眼泪瞬间涌了出来。
她朝着他一点一点地爬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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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说小鼻嘎聪明!你们还不信?这次我们绝对是立了大功。”王超前扒拉扒拉他的头发,很是得瑟地说道。
“王超前,别装逼了,小心些——”江上歌说到后面语调明显拔高,尾音也拉的很长。
他们现在可不轻松。一边要躲闪着攻击,一边要忙着偷偷地把受伤的弟子塞回空间,还要不被发现。他还有力气传音装逼?
江上歌话音刚落,王超前就来了个蛇形走位,硬是避开了那“不长眼”差点背部撞上来的魔修。
之后,那魔修把手弯着探了探自己的后背。
奇怪……
刚才明明感觉像是碰到什么东西一样,但是一看又没有发现什么。
他晃了晃脑袋,看到前面的一位修士,激情瞬间点燃,提着砍刀瞬间杀了出去。
虽然护法交代说人不能杀死,但……要是不杀死哪有这般刺激和爽感。大家都是如此……又不是他一个人。
换句话说,他现在可是站人修这一边,用他们的话来说这叫积德。
要是不杀死,半死不活拖回域外,那定然有他们好受的。
他们五个是贴了隐身符溜进来的,一进来就看到了这惨状,还好王超前有一个随身空间,可以把他们塞进去。
那隐身符极品很高,魔修倒是看不见他们。但这隐身符贴了只是看不见,但不代表你就消失了,你的肉体还在那,要是被攻击到,那伤定会全部妥妥地落在你身上。
此时真的在考验身法、走位、速度的重要性。
要是一个不当心,就成炮灰了,而且还可能不是被魔修攻击的,是被自家的剑气波及的。
就比如徐福宁,她一个大意,差点被当场射穿,现在也和伤员一起,待在空间里休养。
反倒是实力稍弱的小雅,她毫发无伤。就是因为她细致、谨慎。
“王超前!”李晨光传音喊了他一声。
王超前猛地回头,怒喝一声:“刚才不是不让说话吗?干嘛?”
“那是不是阮绵绵她哥?”李晨光指着前方那一大团魔气。
“哪?”王超前和江上歌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觑。
“是……你们看那露出来的头就是我师兄的……”陆小雅声音哆嗦起来,双脚不自觉地往后退。
远处,那一大团黑色雾气下面,正是阮绵绵她哥阮墨墨。他受了很重的伤,那魔气像是要把他吞噬了一般,他的身体已然看不清了,只有一个头露在外面。
“糟了!”
先去救他,再不去就来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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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怎么滴,他们刚想过去,周围的魔修却又聚又多。魔修突然开始查起了“户口”,也不知道他们图什么。
无论是活着的,还是死了的,还是受伤的人修全部被他们拉到一起。
领头的那名魔将看差不多了,他大喊了一声:“谁是阮墨墨?阮墨墨站出来!”
下面的弟子瞬间掀起了巨大的波澜,现在这个时候被魔修点名,绝对不是什么好事。不知这阮师兄是犯啥事了……会不会连累他们……
“阮墨墨在哪?”
“你是阮墨墨?还是你?还是你?”
魔修踱步到一名弟子身前,脸上挂着扭曲的笑,伸出手,用食指和拇指捏住弟子的下巴,将其脸抬起。
看到那弟子拼命摇晃脑袋。
魔修脸色瞬间阴沉,冷哼一声,猛地一甩手。
同样的,那魔修又向后面一个弟子迈去。
没想到那名弟子竟然是有眼力见的,他跟哈巴狗似的,魔修都还没过去,他就点头哈腰地凑了上来,还不忘学着前面,自觉地将下巴抬起。
“我知道谁是阮墨墨!”
“哟?还在还有一个识相的。阮墨墨在哪?”
“我可以告诉你,但你们能不能答应之后就放了我?”他抬起头,眼里全是期待,他自知这一换一并不过分,尤其是他这么默默无名一小弟子换宗主徒弟,这笔账怎么算都是他们占了便宜。
“叛徒!”
“你给我闭嘴!”
他还未说完,身后的同门情绪瞬间激动,就差当场朝他扔臭鸡蛋和菜叶子了。
“说!他在哪?”那魔将含着笑意,一字一顿地问道,但他笑得很是瘆人,很是不怀好意。
那名弟子胸有成竹地转身朝着后面的人看过去,他刚才还看到阮墨墨,定然找得到。
他顺着前面的弟子扫过去,没有?
怎会没有?不可能!
难不成是受伤了?
他扒拉开前挡在前面的弟子,目光挨个儿朝着地面上躺着的人扫了过去。
刚开始很是自信,越到后面那种莫名其妙的不安感越发强烈,当他把地上躺着的弟子都看了一遍,额头的冷汗不经意间浸出。
不对呀,怎么也没有……
“好了没?”魔将极为不耐心地发问。
“快好了……马上……”他话语都哆嗦起来,手开始控制不住地发抖。
难不成死了?
他试探性地朝着魔将所在方向回头。
“前辈……那,那个……”
魔修的眉头狠狠皱起,拳头攥得死紧,他的忍耐是有限的,现在已经到了极点。
他五指微微一握,魔气直直朝着那名门弟子扑去。那魔气速度之快,力量之大,还未反应过来就到了弟子面门。
“你给我住手!”虚空中,一群人踏空而来。
但,他们话音刚落。
那弟子弟子的身体迅炸成了一团血雾,消散在半空。
他死了!死的彻彻底底那种!